第156章
他是三人中年纪最大的,已经成年,身材也最高壮。
第三个,就是邵溪美的弟弟,邵家宝。
邵家就这一女一儿。
邵家宝年纪还没有朱晓峰大,是三人中年纪最小的。
但因为他爹邵东大权在握,邵家也是三人中权势最盛的,邵家宝也就理所应当的成了三人中的中心。
萧蝶故意把他放在最后,就是想让他好好享受死亡逼近的感觉。
一刀了解,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忙完这一切,天边隐隐见了亮光。
萧蝶回到叶公馆,灵巧的攀到二楼,翻回了自己的房间。
除了这三人,还有一些,慢慢来,都逃不掉的。
萧蝶在心里盘算着,换了衣服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时,萧蝶只觉得有人在盯着她。
察觉到她醒了,二蛋趴她耳边小声嘀咕:“叶棋鸿那狗东西来了,站床位瞅你呢,那脸黑的,啧啧啧,不知道的以为他啃了狗屎。”
萧蝶不知道二蛋这是在哪学的骂人话,不过倒是好听的很。
她装作不知道,朦胧的睁开眼。
视线触碰到叶棋鸿,她面露惊疑的起身,拢着被子往后挪了挪。
叶棋鸿脸色果然难看的很。
确实像啃了狗屎。
萧蝶压下笑意,问道:“叶大公子来我这做什么?”
“这是叶公馆,我哪里来不得?”
“看来叶大公子今日颇有闲趣,那叶大公子怎么不去站在叶夫人床边?”
简而言之,这么闲,找你妈去啊。
叶棋鸿习惯了以往萧蝶对他低眉顺眼的模样,冷不丁被呛,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自己心里不顺当,更看不得萧蝶顺当。
一张嘴,嘴上跟淬了毒似的。
“我当然颇有闲趣,毕竟我家人都平平安安的。”
他嘴贱的拿萧蝶的家人说事,在看见萧蝶瞬间沉下来的面色时,才察觉到自己这话说的过于刻薄了。
而且极其没有礼仪风度。
这和他平时在外面判若两人。
但面对他从来都看不起的萧蝶,他是断然不会道歉承认自己说错话的。
只心中安慰自己,萧蝶那样的人格品行,用什么话说她都不过分。
不是他刻薄无礼,是他面对的人不配他周全得体。
萧蝶握了握拳,脑海中磨刀的声音越发大了。
她眼皮低垂,抿了抿唇问道:“我弟弟下葬完了,我何时去跟邵家人解释?今天可以吗?”
“你就那么急着去找叶延?”
萧蝶没否认,“这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
叶棋鸿拍了下床尾的金属床架,“萧蝶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姨太太!”
“很快就不是了。”
“你……!”
叶棋鸿也不知自己是怎么。
听萧蝶急着去找叶延,他像火烤一样难受。
他大跨步走到萧蝶跟前,扯着她的胳膊迫使她看向自己。
“你给我听好了,就算你离了叶家,也休想和叶延在一起!我叶棋鸿不答应!”
萧蝶带着凉意的美眸落在他身上,“你不同意?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她刚睡醒,一头鸦青色的长发就那么柔软的披在肩头,衬着那张小脸更加白皙柔软。
偏偏说话像带着冰碴似的。
没等叶棋鸿因生气做出什么反应,萧蝶借着他抓胳膊的力道,让自己突然靠近了他。
身上被子滑落,露出半个雪白的肩膀。
她唇角是嘲弄的笑意,从下而上的盯着叶棋鸿,轻声的道:“还是说,叶大公子舍不得我离开了?”
叶棋鸿的视线落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和漂亮到过分的脸庞。
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一瞬后,他手像被烫了一样,快速的松开了萧蝶的手腕。
在纷乱的心跳声中,叶棋鸿急声否认。
“你、你胡说什么!”
二蛋的声音与他的声音同时响起。
“叮咚,宠爱值加十。”
第203章 病弱美人的黑与白10
叶棋鸿丢下一句,急忙离开。
冲到外面,冷风一吹,他才冷静了些。
再回想起刚才,叶棋鸿心中突然涌出几分得意。
萧蝶刚才是在勾引他吧?
哼,她和叶延走那么近,难道就是为了对自己欲擒故纵?
自己居然差点上了她的当。
他就说,叶延哪个莽夫哪里能跟他相比。
原来萧蝶是在利用他刺激自己。
“真是个诡计多端的狐狸精。”
他语气轻蔑的喃喃道。
想到自己差点真的上了当,他厌烦的看了眼萧蝶房间的方向,转身快步离去。
他讨厌心机深沉的女人。
像旧庭宅院中,那些为了争夺男人宠爱,绞尽脑汁,阴谋频出的女人。
一身旗袍,浑身散发着老旧腐朽的棺材味。
她们就属于深深庭院,只能坐在昏暗的房间,日日盼着男人疼爱。
他喜欢的,是邵溪美那样的新派女人。
烫卷发,穿洋装,出入咖啡馆和各种舞会,懂政局时事,有独立思想,她们属于这个新世界,明媚又阳光,像太阳下伸展腰肢的向日葵。
叶棋鸿把两者定义的非常清楚明白。
黑的黑,白的白。
他把自己刚才的失控,通通归算到中了萧蝶的算计。
下定决心再也不上当后,他把自己干干净净的摘了出去。
又落的一身光明磊落后,他去一楼打电话给邵溪美,想和她出门约会。
邵溪美应了约,说自己新到了一辆别克汽车,要开车来接他。
叶棋鸿听了欣喜,这才是他的生活,他应该相伴的女人。
她会开车,会穿着漂亮的洋装开车来接他这位男士出门约会。
这是属于新派女士的浪漫。
只是没等邵溪美开车到叶公馆,叶延先一步到了。
他一脚油门,差点把车开到叶棋鸿脸上,下了车,表情也是毫不掩饰的轻鄙。
叶延本就比叶棋鸿还要高上半头。
居高临下看着他时,就像个巡视领地的狮子,看见了流窜来的野狗。
叶棋鸿刚刚阳光灿烂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乌云密布。
“你来做什么?”
叶延举了举手中的油皮纸包,“怕你们叶家养活不起一个女人,再把人饿成一把骨头。”
他长腿一迈,略过叶棋鸿自顾自的向楼上走去。
刚还说再也不上当的叶棋鸿片刻忍不了,立刻追了上去。
急迫到根本没看见在叶延的车后,又一辆车开了进来。
邵溪美看着叶棋鸿忽略她而去的背影,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方向盘上。
她看着表,十几分钟后,叶棋鸿才又跟着叶延下了楼。
那神情,那步态,那语气。
活像发现妻子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丈夫。
邵溪美敲击方向盘的力度变得更大,频率也更快了。
叶延走了,叶棋鸿才看见邵溪美的车。
他有些心虚的坐上副驾驶,“对不起啊溪美,我没看见你的车,你到多久了?”
邵溪美的手指停在方向盘上,转头笑的明媚阳光,“没事,我也是刚到,我们走吧。”
车上,邵溪美闲谈似的和叶延说起了今早的事。
“朱公馆墙外是一,卓公馆墙外是二,我们邵家墙外是三,发现以后,我爹爹派人在城内走了一遍,发现只有我们三家。”
“到底是何人所为,会不会是有人在恶作剧?比如,家宝的同学朋友什么的。”
邵溪美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我爹爹找人看过了,能在那样坚固的墙面,划出那样沉刻的痕迹,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做到的。”
“你在担心?”
邵溪美把车停在路边,扭头看他,“当然在担心,为什么不是别人家,偏偏是我们三家?为什么不是别的时候,偏偏是萧良的尸体下葬的当晚?”
“你是怀疑这和萧良的有关系?可案子已经结了,警署都判家宝他们无罪了,谁还能因为一个死有余辜的小子做这种事?”
“也不知道。”邵溪美试探的问道:“那萧家除了萧蝶外,可还有其他人活着?”
“没有。”
叶棋鸿答得笃定。
“我爷爷还在世时,我们叶家和萧家关系密切,他家的情况我也知道的比较清楚。”
“萧家就一儿一女,也没其他走的近的亲戚,不然也不能萧老爷和萧夫人一死,萧家就瞬间落魄。”
邵溪美又问道:“那萧家可有什么忠仆?”
“那这就不清楚了,只是我从没听说过,溪美,我觉得你不用过度担心,可能就是有人在故弄玄虚吧。”
邵溪美点了点头,重新发动车子。
她爹爹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