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奥斯瓦尔多,奥斯瓦尔多在看猫咪视频,冷不丁一声“喵”从手机里传出来,引来我的侧目。
  一张年轻的野心勃勃的脸,和身上时不时出现的猫咪元素,他不掩饰自己的攻击性,也不掩饰自己是个猫控的事实。
  毕竟,他最彪悍的战绩是吸了琥珀王的猫。
  这两位人坐在星舰里,工作不停,不仅要远程遥控员工动向,还得联手给我定制星球。
  联手。
  市场开拓部和战略投资部的两位主管,可以前后脚对同一颗星球进行开发,但同时,确实少见。
  公司对我的投资力度突然大到这种程度,是学术会议上有学者的知识体系突然来了个原地飞升吗?
  我拿着鲜榨果汁,单手打字,问真理医生:“博识学会最近是有什么新的技术突破吗?”
  “有。超距遥感上的。”
  “?”
  “你回答了一个五千万的问题。”
  “?这应该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吧,唯一一个五千万的问题,是音像增强方面的。怎么看都是学者们的奇思妙想合上了。”
  “研究在进入死胡同时,确实需要这种奇思妙想。”
  他简述了一下我那个五千万被应用的过程,一开始就是单纯的测试,后来发现跟超距遥感技术有适配性,就进行了试用和适配。就算没有成功,但一堆研究人员在其中看到了超距遥感技术的一条新方向。
  主体没变化,但更换了更好用的配件。
  从实用角度上来看,它聊胜于无。
  最主要的功能是让一群卡了多年的学者有了新思路,有了新的尝试方向。
  除开超距遥感上久违的突破,在其他方面也结出了果实。
  “你对价值的定义是什么?”
  “是你们距离得到它的时间,理论上的突破时间越晚,越具有价值。那是知识,而知识,或早或晚都会对人敞开门扉。我只是赚取你们的时间价值,而非知识本身。”
  “嗯,我明白了。”
  真理医生在聊天最后说我无需在意公司的殷勤,这是他们试图从我这里得到更多所做的先行投资,无论面额有多大,都是一种商业行为。商业行为不存在必然得到的回报,公司的先行投资,是失败了也能承受的损失。
  “无需对此抱有压力。”
  “若是紧张,我推荐你泡个澡,舒缓神经。当然,这只是一种方式,重要的是做让你放松的事。”
  第27章 度假琐事
  度假没有什么能使我紧张的成分,我这个人,压力来源大致分为几类:
  一类是前东家找上门,在我不想吃回头草的时候想让我吃回头草。摁着还是客套的提上一句,都没差,都意味着我要短暂的进入工作状态。
  一类是工作过程发生了糟心事,以及以及细水长流的「透支」过程中,我在分辨会致使我失去工作的因素时,发现它既不长久又杂乱,每一个都能轻而易举的让我没了工作。这很容易让我想起【你是没了时间,但你也没有钱啊】之类的评价,然后怀疑自己三秒自己工作的意义,剩下的十分钟用来按捺自己暴起的杀心。
  理所当然的会产生压力,还是自找的。
  一类是失业后纠结自己该选择什么工作了。理论上应该选择价值最高的工作,但看眼下,价值最高的不是篡位星神就是星神座下的令使,再往下一点就是星际和平公司的工作。重复率太高是一个,另一个就是爬上去的过程我基本上百分百要丢失人性,还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一个不朽的令使就能让我在【最初的因果线】+【稳固的复活点】+【钱多事少好老板】的三重buff下,优先选择祂的后裔当老板,并在家族企业中抱了十二分的耐心,去包容小老板们后期的精神状态,还能共情一下,鞠躬尽瘁直到耐心被耗尽。
  这老长的一段时间,怎么称不上是我要付出的代价。要不是我对寿命的感知切换成了长生种,还是那种寿与天齐的长生种,等闲万年计的工作,别说三重buff了,就算我心心念念将持明发展成可持续性涸泽而渔的对象,并实施成功了,我出了工作状态情绪断崖下来搞不好是真的会将不朽一脉直接「透支」的。
  哪还有送持明卵回仙舟这等日常后续。
  有了一次,我就没想过当令使了。
  排除那三个高价值的,剩下的工作多如繁星,我每挑选一次都觉得是在给自己挑选不同款式的刑具,会是压力来源很正常。
  还有一大类就是其他,专门放些零零碎碎的,有需要了就拿出来好让自己性格更加具体一点,没需要了就放着。算是即插即用的压力源,大多贡献者都来自于工作上的同事,以及过去的自己。总结一下,就是压力源稀碎,但全拼起来也足够一个没脾气的社畜发疯跟老板同归于尽几十次了。
  以上几大类里,没一类涉及到度假,公司团建要蹭度假的边都得先满足自由活动、费用全包、私人订制几个要求。
  更别提这种两个p47联手定制星球就为了哄我开心的度假了。
  作为享受这份服务的人,我也就刚上来的时候怔(纯粹是没想到公司这波先行投资会这么大手笔),跟真理医生聊天的时候其实已经怔完了。
  (但听到这种建议还是令人心情愉快。)
  我现在是公司试图讨好的对象,是业绩,怎么都轮不到我紧张,反而是公司安排两位p47……啧,倒是蛮有意思的。
  地位太高,有业务上的冲突,青年面貌。
  就是地位太高了,所以才摸不准公司将这两位摆在我面前是个什么意思,要是p45的青年,那就好理解得多,总归逃不过老三样:亲情友情爱情。
  有人性的天才,公司自然会利用人性。
  我跟公司以海拉身份正儿八经接触的两次,一次为了自己的学生跟着一群学者合作,免不了要跟人争执几句。毕竟那次我在公司的认知中是一个星球上的前无古人的天才,稀奇度有,但也就那样,毕竟博识学会里有很多这样的天才,最多就是随意刮奖突然就在穷乡僻壤里刮出来一个出乎意料的天才,还提出了一个新奇的理论,那就让附近博识学会的学者去看看好了。
  谁成想,理论上的学术援助最后真成了博识学会跟一个人的密切合作,还是以被刮奖出来的那位天才为主导的。
  在这个合作周期里,我的态度其实还很好哦,毕竟是老师的身份,这个职业决定了我的耐心很足,是笑眯眯的看着学者们跟自己起的学术上的争执的。
  然后学术会议那次,公司已经明白我的「天才」是能追逐天才俱乐部里的天才的「天才」,并肩而行也不为过。
  然而我的态度亦是亲和,只是用一那由他的信用点的价值来确定学术会议的内容,算是意思意思收了费,还是对公司而言最容易支付的代价。
  两次见面,态度都是平和,意识到了公司弄的小动作,都没有波及太多,就是发了一通绝不符合公司认知里的天才们的脾气,杜绝了公司了对我工作上的想法。
  后续,没了。
  纵观公司能够观测到的我的工作生涯,发现我在日常生活里完全是个普通人心态,不是什么大事。
  就算有违和感,那也是【天才在努力去成为一个普通人】。
  重点是【天才不介意分享自己的成果,且基本上等于白送】。
  我要是还在市场开拓部工作,看到跟【我】一样的天才,我也会非常高兴,因为很好搞定,有对比才知道一个正常的有人性天才是多么稀缺。
  一个天才只在意自己的研究,而不在意其他时,钱都是送不出去的,公司的技术更迭根本跟不上天才们手搓出来的仪器,他们需要的原材料都很难得,在公司内部跟神体琥珀一样,有价无市。
  问我为什么这么清楚?
  因为市场开拓部接触过天才俱乐部的阮·梅,这位生命科学上走的太远的天才还是我负责接洽的。
  理由是“阮·梅女士对你比较有兴趣。”
  这句话足以让奥斯瓦尔多脸上出现计划被打乱后的烦躁,可见其杀伤力。
  接洽后,这位天才,这位看起来气质婉约亲切的天才,并不提及这次合作的事宜,她只是专注的注视着我,“亲爱的,你看起来非常疲惫,要休息一会儿吗?”
  我不敢在一个生命科学上的天才面前入睡,她没有强求,也显而易见的不是来跟公司洽谈合作的。
  她只是用安静又绝不能让人忽略的目光注视我,如同凝望一个生命领域的难题。
  “亲爱的,你能将自己送给我吗?”
  “或者,我要同你交换什么,才能得到你?”
  这么个谈话氛围,我拿到了她的联系方式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公司竟然没让我……嗯……出卖一下自己。大抵是危险性太高,我跟她再接触一段时日,可能就不是公司的p45了,而是阮·梅的助手。
  阮·梅女士对跟公司合作的意愿不高,能坐下来接触公司,可能仅仅是因为对我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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