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见灵均瞧得这么出神,关栖归指尖勾住她的腰带一使劲,指尖爬上她饱满诱人的朱唇有些气恼道:“陛下的师傅都走远了,还瞧吗?”
闻言灵均回神,熟悉的气息传来,无酒自醉。
“方才未经你的允许,朕说了那些。你介意吗?”灵均皱眉问道。
“微臣很是欢喜……”关栖归说罢吻上前去,炙热、温软、甘甜。唇齿相依间,她感到了一丝真实之感。仿佛现在的一切都是真实,而从前的那些都是黄粱一梦。
“哈……”灵均趁着换气的功夫抓住关栖归乱窜的小手,她感觉自己仿佛下一刻便要缺氧晕厥,如今日上三竿,今日的奏折还未批呢。
关栖归作势便要再吻去,灵均偏头一躲,小声道:“栖归,朕还要批奏折……”
关栖归眉头一挑,回头看向紫檀木桌上堆放的奏折问道:“每日都这般多吗?”
灵均边走边道:“大多都是请安折子,朕批上圈圈便可。”她坐上椅子接着道:“若是其他的,需要朕写上两句的,朕就要仔细些。”
关栖归眉头一皱,走到灵均的身旁,拿起桌上的磨条道:“微臣为陛下研墨。”见灵均将奏折凑到眼边,又问道:“陛下每日都是自己看吗?”
灵均揉了揉眼摇摇头道:“平日里都是小梅读给朕听的。”
关栖归一把将灵均手中的折子拿来,草草过了一眼道:“金和安的请安折子。”
灵均批完后又要拿下一本,关栖归捉住她的手拿下一本读道:“臣方千藏启,领州知府陶含远纳税一事,臣以为当以嘉奖,多以宣表,使京中各位大人效仿一二。叩请圣裁。”
思考片刻,灵均提笔批上已阅二字道:“领州知府倒是个廉政的,方千藏这个人平日里还是个不错的,他折子里写的都比较中肯。只是朝臣里对领州知府倒是颇有异议,许是贿赂不成。朕提个清正廉洁的字给他。”
“也好。”
夜上月弯,灵均留了关栖归在中和殿用了晚膳。如今灵均大多时日都住在中和殿。
屋外下起了暴雨,雨声宛若泼水般,伴随着时而的轰隆响声,灵均扯了扯关栖归的衣袖小声道:“屋外雷鸣交加。”
关栖归眉头一挑道:“微臣是陛下的摄政王。”像是故意一般,她笑眯眯字字慢慢道:“君……臣……有……别。”说罢又缓步朝着门口处走去。
“笃笃笃。”
门外响起一阵敲促。
正愁怎么留下关栖归,灵均顿了顿道:“进。”
小梅领着安馨进来。安馨端着个托盘来到灵均面前向她示意。
小梅轻咳一声道:“陛下,该翻牌子了。”
翻牌子!
“翻牌子?”关栖归双眸一眯,指尖下意识捏紧了腰间的玉佩。
灵均心下一惊,连忙低头看那牌子上的字。凑近一看,灵均脸又染了点地梅般。这小梅……
心里有了底,灵均她一副纠结的模样,语气妩媚笑道:“哎呀,今晚选谁呢……这个不行,伺候得差些。小梅你说这个如何?”
小梅掩面笑道:“奴婢觉得合适,陛下选的自然是极好的。”
灵均将那牌子一翻道:“就她了。”随后朝着门口还未离开的关栖归喊道:“既然摄政王事务繁忙,那朕便不送了。”
闻言关栖归本就难忍怒意,如今更是被灵均气得甩袖摔门而出。
“砰……”
“脾气还不小……”灵均撇了撇嘴,又接着道:“愣着干嘛,还不快拦住摄政王。”
小梅匆匆行礼连忙应了一声。
今日雨夜,关栖归还未走远,小梅匆匆来到关栖归身旁拦道:“摄政王请留步。”
关栖归正气头上,哪会理会她,自顾自地走着。
见此情形,小梅又喊了声:“陛下今夜翻了您的牌子,摄政王还不快准备准备?”
闻言关栖归脚步一顿,回身道:“本王今日才刚上任,哪来的牌子?”
小梅心虚回道:“回禀摄政王,奴婢今日督促内务府加急做的。”
关栖归扬了扬眉又走回了寝殿。
“骗我?”
同样心虚的灵均拿了玄杖便要往外跑,见状关栖归一把搂住她耳语问道:“陛下这是要去哪儿?翻了微臣的牌子,这下又要反悔了吗?”
灵均推了推她道:“朕要去沐浴……”
“哦……微臣也未曾沐浴,一起吧陛下。”
禄国,天宜宫。
奢华弥弥,风姿峨眉,半慵半媚,美人榻上卧风华。
只见这袅袅娉娉的绝代佳人睁开双眸,语调慵懒道:“哦?你说那只绵羊成了凛国的摄政王?可有证据?”
“奴不敢怠慢,娘娘请看。”万生为解虞奉上信件。
接过信件一看,解虞随意将它一扔,起身拿起美人榻旁的无妄鞭,朝着跪着的万生便是狠狠一鞭嗤笑道:“废物东西。本宫原还想着再等些时日,如今看来她是逼着本宫动手了。”
无妄鞭的倒刺勾芡出几道血痕,万生不敢出声。
“萦香丹送去吧,添在晚膳中。”解虞摆了摆手:“去吧。”
禄国的天空乌云密布,树上鸟兽惊飞,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23章 她来过,她不止一遍的来过。她已经在这个世界里停留了六次了。
“一轮新弯似月非,赤墙金瓦掩半门。炉燃殿悲内外惊,八方风雨汹涌显。”
美人榻上卧着美人,解虞抬手遮挡着窗外的火光,悠然自得地起身,慢条斯理地坐于梳妆台前,她欣赏半晌自己的容颜朝着一旁道:“静巧,帮本宫梳妆。”
“是!”静巧小心翼翼地拿起九曲梨木梳仔细为解虞绾发。
殿内安和静悄,从窗户远远望向深宫,那一座座深红的殿宇像是迎着火光肆意感受灵魂的喧嚣。
远远地,还能听见太监和宫女一声声地喊着。
“走水了!”
“快!走水了!”
那儿是太医院的方位,也不知这火势来势汹汹的原处在哪。
太医院附近已乱作一团,龙福宫这儿又传来惊呼娇艳之声。
“啊!”璇妃一声惊呼,宫外无人理会,只当是鸳鸯戏水。
龙福宫内璇妃推了推身上的关宏瞻,方才还生龙活虎的运动,怎得突然猛地像是熟睡似的怎么也叫不醒?璇妃心中存惑,她又娇声喊道:“陛下是累了吗?”
“陛下?”
无人回应。
璇妃心里一阵发毛,她伸手朝着关宏瞻的鼻下探去。猛地将身上的人推开起身,冷静片刻她又再次探去。
没了生气……
此刻的璇妃哪还顾得上别的,草草穿上裙裾还未整理,全然不顾形象地跑向门口边喊道:“传御医!快传御医!陛下晕厥了!”
廊下守夜的春秋晃着脑袋正打瞌睡,猛地惊醒起身,又见璇妃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不解道:“娘娘,您怎么……”
此刻见了春秋,璇妃像是见到了主心骨似的狠狠抓着她的胳膊道:“春秋,你快传御医来!快啊!”
宫内红烛摇曳,与远处的火光相映袅袅。
姗姗来迟的解虞从进了龙福宫的那一刻起,便一改之前的懒散,目露狠色。
甫一进门,便见璇妃跪在龙塌床前呜咽不止,
“三更半夜,这是怎么了?”
璇妃见了解虞,立马朝着解虞的脚边爬来哭诉道:“皇后娘娘……臣妾正伺候着陛下,可陛下他突然昏厥了……如今更是……皇后娘娘你可要救救臣妾……呜呜……”
解虞见一旁还跪了三名太医,转头问道:“你们来说,皇上现在是什么情况。”
为首的太医拱手道:“禀娘娘……陛下他……毒发薨落了!”
“大胆!”解虞朝着为首的陈太医一指,目怒凶光道:“若是没有证据,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毒发……可是臣妾与陛下同吃,怎么臣妾无事呢……”璇妃不解。
陈太医与解虞对视一番道:“依微臣与两位太医合力整治推断,陛下是在行房前服用了萦香丹。”
“哦?你仔细说。”解虞找了张主座坐上,助这场戏成。
“萦香丹一物本是行房助兴之物,可若是同决明子、银耳羹等补食在一起食用,便会导致行房时气血逆流,以大椎为脉,从任脉、曲骨、中级、关元逆流直至百会神庭。如此强劲霸道,毒素在这之中进入中府,中府乃是吞纳和吐故纳新的要穴,毒发受损无法承受,以至于心脉阻隔。述微臣多嘴,这萦香丹本就来之不易,更何况在宫中这些更是禁品,娘娘定要彻查此事。”陈太医这话里真假参半,可在场的璇妃不懂这些,自然也听不明白。
解虞大手一挥道:“传本宫的旨意,彻查此事,就算翻遍整个禄宗城,掘地三尺,也要将这萦香丹给本宫找出来!”
一炷香的时间,几位太监拿着从璇妃宫里搜出来的萦香丹和丹方来到龙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