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也许早些找到吃人妖兽,自己就能恢复清白呢。
  越炘一本正经的出声:我太奶奶她老人家都已经埋进越氏陵墓好些年,我总不能带你去挖越氏祖坟吧。
  张琬尴尬的陷入沉默,只得出声:抱歉。
  没事,我那位太奶奶整整活到一百二十来岁,已经是不可强求。
  那可真是相当的长寿啊。
  张琬一听,才发觉自己连老人家的零头都赶不上。
  祭铃悠悠响起,廊道的人大多往各课室行进,张琬亦与越炘告离。
  早春湿寒,雨水淅淅沥沥下了近月,才得以消停。
  待日头见晴回暖,新绿枝头嫩芽绽放,众王女大多已更换冬衣,用以方便训练修习。
  而张琬仍旧一身厚重衣物,因而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眼见祭庙各处花枝招展,张琬却没有过去那般悠闲观赏的心思。
  因着想查妖兽变人的古籍,所以张琬大多待在藏书阁。
  没想,却碰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越青仍旧一身简朴衣着,跟在一些贵气派头的王女身后,那么突兀。
  王女亦是来借阅书的吗?越青捧着厚重的竹简穿过书架,视线看了眼那些随行的太阴祭徒,止步的出声。
  嗯。张琬才发觉自己竟然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越青。
  明明同在祭庙,过去有一段时日还会遇见越青,越青简直就像突然消失一样。
  越青没有多言,视线顾忌这些太阴祭徒,侧身让道:王女请。
  张琬见越青似仆人般的谦让,心间滋味复杂,摇头应:不必,我要找的古籍不在那处。
  说罢,张琬自顾去往别处,心间竟觉越青比坏女人心思还难猜。
  坏女人冷着脸能看出不高兴,不说话亦是如此。
  可越青不会,她的谦卑温顺会遮掩一切情绪。
  真是两个极端差异的人呢。
  而越青看着张琬同那些太阴祭徒离开视线之内,眉眼里浮现轻蔑,自己去年这么久没有露面都是拜她所赐。
  那位太阴圣女竟然因为一阵暧昧流言而罚自己幽禁,不知她是否知道这是妒忌呢?
  越青觉得那位太阴圣女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那个人几乎没有任何弱点,唯一缺点是不通情爱,无情无义。
  按理这都不算什么缺点,当然前提是太阴圣女没有喜欢的事物。
  现在越青真想知道,太阴圣女失去张琬时,她还会不会和当年那样的平静呢。
  那只鲜血淋漓的小兔,曾是太阴圣女最宝贝的存在,对此越青可是印象深刻呢。
  春日晚风吹拂新枝间无力反抗的娇嫩花骨朵,残留些许沁人冷意。
  而此时屋院的闺阁内里,仍旧备着炭盆,烛火摇曳,清晰照落纱帐处的暧昧投影。
  张琬被吻的有些透不过气,心生怨念,并不太想一味顺从坏女人的愉悦兴致,更不愿意如此被迫的取悦坏女人,手上力道调皮的重了些,暗自报复。
  可坏女人并没有任何不适,反而玉白面颊红晕越发明显,甚至像是火焰般烧到她锋利上扬的冷冽眼角,融化晶莹雪珠,清秀蛾眉蹙的更紧,一截纤长颈间发出低吟,带着微弱的娇媚尾音,简直不可思议。
  张琬听着耳朵发麻烫人,连带心间都有些颤,太过奇怪,甚至觉得是坏女人操控体内的傀儡蛊作乱,顿时不敢捉弄。
  许久,久到张琬手腕都有些发麻,才终于结束一切。
  原本午后是想在屋院好好翻查古籍传闻之类,谁想碰上难得悠闲的坏女人,计划就这么被搁置了。
  纱帐之间坏女人玉身横沉,肌肤雪白,张琬却不敢抬眸去看,只扯着薄毯替她遮掩,连脖颈都不敢转动,自顾于一旁温水中净手。
  忽地,坏女人探手自身后环住张琬,温软相贴,微伏身枕在肩旁,清润嗓音恢复如常,语调中透着些许愉悦的唤:近来有些忙,琬儿一个人会无聊想我么?
  现在张琬只觉坏女人像一条水蛇,自己被她缠的有些透不过气,视线仍旧不好意思去看她那清冷中残留魅惑的姣美面容,羞耻的颔首,木讷应:还好吧,最近修习课目很多。
  自己若是附和说想,坏女人她必定不会就此结束,所以张琬宁愿装傻。
  这种亲密事,对于坏女人而言,可能只是取悦她的一种方式。
  但对于张琬而言,这是世上最亲近之人才会做的事。
  张琬突然觉得两人关系越发复杂,简直是理不清剪还乱啊!
  第81章
  琬儿想出祭庙去踏青散心么?
  踏青?
  正当张琬思绪逐渐飘远时,那如泉涌般清润嗓音却很近的响起,带着温润水息落在肌肤激起颤,语调悠闲而散漫,完全可以想象坏女人的骄矜神态。
  张琬掌心捏住擦拭的绣帕,尽可能稳住心神异样。
  说起来,张琬很少有正经出去游玩的经历,又或者说是从没有过的事。
  以前是待在亲王府,现在是在祭庙,其实大差不差呢。
  忽地,坏女人稍稍坐直身段,拉开距离,没有先前那么亲昵,悠悠道:若是琬儿决定好了,到时记得提前告知,如此才好安排。
  张琬如释重负,耳间听着细索衣物声,更不敢偏头窥视。
  半晌,坏女人下榻,张琬视线落在她那修长玉足,缓缓上移,纤细匀称的腿腹比玉石更美,线条流畅,肌体莹白,倏忽之间,被薄纱衣物遮掩,清冷禁欲,不容窥视。
  张琬眨巴眼收回目光,抬眸,坏女人用衣带系着一件素白薄裳,却遮不住玲珑有致高挑身段,玉白面颊已恢复如初,美目清兮,不见半分旖旎,仿佛高山白雪,先前的绯色红晕,只是幻觉。
  邀约,听起来像是上位者给予的恩赐,其实张琬有些不太喜欢如此傲慢姿态。
  为什么?张琬知道自己无法拒绝,所以只能询问。
  因为这是给琬儿努力取悦我的奖励。秦婵美目轻弯,似晶莹雪枝簌簌招展,饶有兴致的迎上澄澈明眸,纤长指腹轻捧住白净面颊,爱不释手,颇为满意道。
  秦婵在教授之前,自是认真研习,以此特意避免出现些许无法预料。
  可秦婵发现还是跟自己抚弄不太一样。
  其中具体,难以言明,亦不好琢磨,但是秦婵很显然更喜欢她的取悦。
  只是这么理直气壮的话,却把张琬说成大红脸,竟然不知如何回话!
  答谢么,当然不可能。
  拒绝么,更不可能成功。
  所以张琬只能选择沉默的颔首,以避免坏女人说出更奇怪的话语。
  幸好坏女人没有继续言语探讨,大抵是不喜粘腻,自顾去浴房沐浴。
  张琬听着清浅脚步声远,又见屋内暗淡,便踏步出闺阁,独自行走在屋院廊道。
  这会已是黄昏时候,夜风透着微凉,让张琬发烫的面颊渐渐恢复如常。
  虽然不知缘故,但是如今坏女人并不会让张琬像过去那般留宿她的卧房。
  对此,张琬暗自觉得庆幸,若真是夜夜同宿,简直不敢想象。
  张琬摇晃脑袋转移心神,踏青二字冒出时,便一下挥之不去。
  幼时,张琬体弱多病,很长一段连房门都不能出,更别提出府。
  待到懂事年岁,母亲倒是提过,可张琬知道自己是个不祥之人,所以不愿见人。
  再后来,母亲繁忙,更不可能有时间。
  仔细想想,张琬还没有跟人约过一块出去玩。
  所以,踏青都会玩什么呢?
  对此,张琬选择一个最简便快速寻求答案的法子。
  春暖花开,薄日当空,越炘一脸探究的问:你要跟谁去踏青啊?
  张琬被看的面热,支支吾吾摇头,小声道:没有谁,我就是自己好奇问问而已。
  两人话语说的声音并不小,课室人来人往,很容易被听见言语。
  这话越炘很显然不信,却没有穷追不舍,坏笑的出声:踏青么,无外乎游湖泛舟,又或是攀山登高,放放风筝,尝春日美味,还有就是跟情人偷偷做些亲近之事。
  你、你别瞎说啊!张琬震惊的看着越炘,竟然不知如何言语。
  别紧张,我就是随便举例而已,不过你这个书呆子突然想踏青,肯定跟那个情人有关,还想瞒我,小心穿帮。越炘好心提醒。
  若是书呆子跟她情人只是眉来眼去暗送情诗也就罢了。
  可若是做的太过火,让那位圣女大人知晓端倪,越炘不敢想书呆子的下场。
  张琬错愕的看着越炘说出跟正确答案完全*相反的回答,缓和心神,出声:踏青是在郊外,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再说,坏女人并不是那种荒淫无度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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