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必须要男女分席而坐。
时萋微垂着头,余光从这个身上转到那个。
特别是三皇子妃,长相温婉端庄、气质出众。
身旁的两个侧妃也是各有特点,都是实打实的美人。实在想不明白,三皇子为什么要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偷偷潜入宫里和“庶母”偷情。
因为距离皇子们的席位有些远,时萋也看不到此时三皇子的表情。
竹子立马切镜头,用光屏给她投放。
只见三皇子穿上衣服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依旧是沉默寡言的样子。
视线偶尔往上首建平帝的位置看上一眼。
实际看的极有可能是顺妃吧?
旁边的太子偶尔和兄弟们谈上几句,亦或其他皇弟过来提杯敬酒。
三皇子皆一一应付,态度不热切,也不算冷淡。周围人也习惯了他没有存在感的样子。
只有十一皇子凑过来聊天时,他神色才会有明显的笑意。
甚至一把夺走十一皇子手里的酒杯:“你这个年纪不可饮酒,会变成傻子。你喝这个牛乳,也很好喝。”
十一皇子嘟了嘟嘴,不过他看向身边的小十六,他也在喝牛乳,只得乖乖接过杯子。
六皇子作为十一皇子一母同胞的哥哥,只在边上和七弟闲聊。
并不太爱搭理这个小自己四五岁的弟弟。
十一皇子今年不过五周岁,但这时候计算年龄是按一下生就有一岁,过了生日又长一岁。
他又是冬月的生日,刚一个多月的时候便被称两岁小童了。
进皇子所的时候,其实和现如今的十六皇子也差不多大,六皇子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弟弟,倒是三皇子和十一皇子的关系更好。
时萋盯着屏幕怔怔出神,观察了好一会三皇子对十一的态度,在脑海里问竹子。
“你说,这个十一皇子,有没有可能他哥是他爸?”
这话说的绕。
但两人心知肚明。
竹子精神一振:“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三皇子如今二十六岁,往前推七年,可不就刚刚好……
竹子在后台也忙乎的厉害,有关键字被触发就赶紧切屏查看。
长公主正与成亲王妃凑在一起闲聊:“公主,那如意似乎不怎么得宠。”
“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罢了,也不差她一个。”大厅里歌舞配乐声音极大,长公主也不怕被人听去。
成亲王妃往那一堆宫妃里看去,笑着道:“公主说的是。”
这顿宫宴实际没什么好吃的,因时间长,御膳房又是早早就备好了食物的。
等挨个上过来,再等开席,早就凉透了。
有些凉菜还能吃一吃,那些肉菜、肉羹一冷上层就凝固了层油花,没法入嘴。
时萋只捡着糕点之类的填了肚子。
歌舞表演、琴箫合奏、甚至杂耍变脸等等节目一个接一个的,周围人看的很有兴致。
对于常年憋在宫里,每日不是逛园子、喂鲤鱼,就是绣花、写字打发时间。
也就只有等着各种宫宴、节日能看些新奇的节目了。
时萋被宁妃拉着也偶尔讨论一下那些表演,但更多的时候是沉浸在光屏中,吃瓜吃的很撑,有一种众人都醉我独醒的隐秘快乐。
中秋宫宴办的中规中矩,并无纰漏。
皇宫办宫宴的经验多,早就对需要注意的地方了如指掌。
就连女宾、男宾中途离席也有不少宫人跟随在左右引路,更安排了人守在外面,只要有出来透气的,不管是谁都会上去两个太监远远的跟着。
所以想在宫中出现调戏别家小姐,生米煮成熟饭之类的事,是一星半点的可能都没有。
皇后办事缜密,即便没有太多新意,这场宫宴也操办的相当成功。
只是宫宴上没出纰漏,不代表散席后没事。
第二天太医照例给建平帝把平安脉时,便发现了其脉象异常。
但又说不出个什么来。
作为太医院院使,张太医每日都会给皇帝请平安脉,检查身体情况,若有潜在症状出现,好及时发现采取措施。
可这院使地位虽高,待遇也好,但都是提着头来上班的。
一旦出现什么棘手的问题,他察觉出来了,又治不了。
那麻烦就大了,拉下去陪葬都是轻的。
此时就是这个情况。
张太医面上不动声色,只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掂量着,等按照正常流程诊完脉收回手后,到底没说出个什么。
只照例跪拜:“皇上无碍。”
不然他光说一个脉象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如何医治。
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张太医退出内殿后,看了眼赵福喜。
“赵公公留步。”
赵福喜略有些惊讶:“张太医何事?”
张太医捋了捋胡须道:“也无大事,只皇上从昨日宫宴后,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无其他,只宫宴延长了用餐的时辰,恐造成脾胃不合……”
“倒也没什么不舒服的,与往常一样。”赵福喜沉思了片刻,确实没发现有什么。
张太医点了点头:“劳烦赵公公多留心,现正是脾胃病多发时节。”
赵福喜虽觉得张太医这次说的多些,也没在意,只想着他可能是上了年岁,爱唠叨:“这都是做奴才的应该应份的,何谈劳烦。”
张太医离开太和宫,脚步略显沉重。
以他多年的经验,这脉象绝对是不正常。
但皇上状态又与早前无异,他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第143章 后宫嫔妃12
赵福喜是最先发现建平帝不对劲的。
一开始只是有些嗜睡,每日早朝时,他叫皇帝都要五六次才能把人喊醒。
赵福喜从小跟在建平帝身边,甚至比建平帝本人更了解他。
若是其他在身边伺候的,也只当皇帝这段日子困倦。
春乏秋困嘛。
赵福喜不这么想,再一联系到张太医之前的话。
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对赵福喜来说,他甚至比嫔妃们更希望建平帝平安无事,长命百岁。
建平帝一旦出了事,他往后的日子一眼就能看到头了。
换了新人,即便不会让他殉葬也得去行宫冷却余生。
张太医再次来请平安脉时,就被赵福喜拉到了角落里……
时萋大概是满宫里第一个察觉出不对劲的。
她看到赵福喜脸色凝重,带着人匆匆走过时,就过去看情况了。
知道建平帝得了太医都诊断不出来的怪病。
而后又发现了暗卫出动的行迹。
她立刻回了玉芙宫。
派竹子二十四小时查探自己的宫内有没有异常。
她肯定是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放在外头的,但也得防着万一有人栽赃陷害。
连续两日都是暗地里在宫里搜查。
到第三日,禁卫军便开始在明面上查探了。
连续有宫人、嫔妃被送进了慎刑司。
整个后宫都人心惶惶,前朝大约也是这样。
太医院那边一直没传来好消息。
从中秋宫宴往后的几日,但凡建平帝见过的嫔妃都被调查了一番。
位份高的,例如中秋当晚的皇后。
只是在长秋宫中搜寻了一番。
而如嘉嫔以及和她同一个院子的容嫔,林嫔都被送去了慎刑司。
还有睡“大通铺”的李美人,虽然是被带去太和宫和皇帝睡觉的。
但同屋的其他美人都被连累下了慎刑司。
其他嫔妃都暗自舒了口气,亏得这几天建平帝没想起来自己。
不然也要被弄去那个鬼地方了。
时萋的玉芙宫白日里刚被禁卫军搜查了一番。
晚上暗卫也来,一来就是四个。
她悠悠的叹了口气,无声的。
这几个人到处翻找完,没多待便离开了。
想来她这边并不是重点客户。
毕竟建平帝这几天没闲着,去的地方可多了。
倒霉催的她。
其实建平帝也就过来待了阵子,都没留宿。
她这里就被当成重点怀疑和栽赃的对象了。
栽赃,没错。
在竹子的监控网下,发现宫里一个干杂活的小太监,往玉芙宫放置杂物的房里塞药包。
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屋里来。
她趁着无人不动声色的把东西收了。
上交是不可能上交的。
即便人证物证俱在,这小太监不承认甚至一口咬死她,就算她没有动机,又抓到了嫌疑人。
古代后宫可不管这一套,到时候即便不死也得脱层皮。
并且她宫里这些人看着都是好的,从来了到现在也没发现什么小动作。
可谁知道是不是一直按兵不动呢。
比如这个小太监,之前可从没有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