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怀王妃身为王府主母,丈夫纳侧之喜,她便是不乐意,也得应着头皮上。
  非是她愿意,而是边上有个随时准备出门告状的孽障杵着,她焉敢装病躲懒?
  夜越发的黑,人心也越发的凉。
  即便侧妃犹如六十老妇,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可怀王妃依旧痛楚难耐。
  今日过去,她便多个姐妹,王府只她一个女主人的日子再不复返。
  “娘,都是我不好,若不是因为我,您和爹爹也不必受此屈辱!”生母大喜之日,杜鹃俯在怀王妃膝头大哭。
  怀王妃双眼泛着血丝,低声道:“这如何能怪你?只怪命运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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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好既说了要听怀王的墙脚,那自然是说到做到。
  王府的下人眼见王爷都拿郡主无法,自然也不敢拦。
  怀王见女儿果真不知羞耻的在窗户下站着,又有新房内乔氏满脸皱纹的娇羞,又气又吓,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正巧这时候一枚金牌从窗户下被塞了进来,怀王这会子莫说面对老妇,便是面对天仙,怕也是无法提枪。
  关好在外头piapia的打蚊子,等得很是不耐烦:“爹你倒是快点啊,你知道我的,别逼我大半夜的说难听话!”
  怀王面色瞬黑,咬牙吩咐心腹:“去,给本王熬一碗药来!”
  滚烫的好药下肚,不多时,怀王便觉腹中起了火,又等了片刻,视线落在乔氏的脸上也觉得她成了天仙。
  关好在亲爹即将化身禽兽的时候,敲了敲窗,塞进去一个药丸子:“爹啊,不是女儿不心疼你,诺,侧妃也当助助兴,两人一起才公平!”
  怀王还没说什么,乔氏就欢天喜地的走到窗前,捏起药丸子就吞了下去,还不忘对养女道谢:“我儿放心,娘这辈子定最看重你!”
  她这是真心话。
  亲女享受尊荣多年,结果今日对她正眼都没有,倒是养女,竟然向皇帝爷爷求了她当王爷侧妃!
  她决定了,以后一定把明琼当祖宗供着!
  回房后,乔氏心中还娇羞的想着,自己这把年纪还能睡到如此年轻的王爷,也不知王爷今晚勇不勇猛,自己受不受用……
  “正经姑娘,哪个会听亲爹的墙角?”关好自语了一句,果断回了自己的小院。
  等回去吃了点心,她一摸心口,惊呼道:“天呐!我的加强版一泻千里哪儿去啦!”
  侧妃院。
  乔氏其实觉得王爷也就一般,不如她前头那个死鬼男人力气大,腰腹猛。
  可想着人家是身娇肉贵的王爷,往后还能给自己数不尽的荣华富贵,要是王爷命再好一点,自己也能捞个皇爷的娘娘当当,乔氏当即就逼着自己沉浸了进去。
  还装模作样的叫唤了两声。
  只随着帐子的晃动,她却突然觉得腹中不适,一股股气流似乎开始横冲直撞,吓得她当即猛然提肛,惊颤不已。
  乔氏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不是吧,不会吧,不能这么倒霉吧?
  而我们的男主人公,此事已被药力牵了一半的神智,虽兴致泛泛,可来都来了,不说那孽障是否满意,单就这金口赐婚一事,自己便是不愿也得睡上一回。
  可他觉得自个儿委屈,本没多大趣味,却没想乔氏突然紧张了起来,倒叫他投入些许。
  只乔氏老脸到底败兴,怀王不耐看这丑陋的面容,偏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抬手抓着她的脚腕子,将人给背过身去。
  他的这番举动,转出了人生三十多年中最为错误的一个圈。
  乔氏本就忍耐到了极限,叫他这么粗鲁对待,焉能保持自己的自制力?
  只见人一倒扣,黑白参杂的发丝刚从颈处滑落,怀王正奇怪哪里来的噗嗤咕噜噜的声响,忽然间鼻尖嗅到了异味。
  紧接着,一股可怕的泥石流直冲面门,直将怀王裹挟着加入了混响乐团之中。
  怀王:“……”
  怀王:“????”
  怀王:“!!!!!”
  嗷嗷嗷嗷!!!!!
  怀王无法直面真相,当即被刺激的昏死过去。
  这惨叫吓得院中诸人一股脑儿的冲了进去,门方一打开,众人便遭遇了灵魂攻击。
  再一瞧——
  啊啊啊啊啊啊!!!
  王爷,王爷脏了啊啊啊啊啊!!
  一更真千金的透视眼 我看你是强人所……
  第51章
  便是王府里最年长的下人, 几十年来,也从未见过如此惨绝人寰之事。
  众人猛然遭遇嗅觉攻击,便是恨不能爹妈多生两条腿跑路, 也还得捏着鼻子上前,将王爷给唤醒。
  怀王出生不久老爹就当了皇帝,不像老大、老二还受过苦楚, 哪里经历过这些?
  他本就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身体的自我防御驱使他昏过去自保,却没想这些个不长眼的下人,硬是将他给唤醒。
  怀王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心中那惊惧之感犹在, 魂未归, 味先来。
  待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以及看到满头满脸的秽物之后, 当即尖叫一声,又厥了过去。
  心腹侍从吓了一跳,可王爷不好他们也逃不了,便着两个婆子上前,先遮掩了同样污浊不堪的侧妃,这才捏着鼻子上前, 颤着双臂将王爷给拽了出来。
  离了案发现场之后,王爷虽还叫人无法入眼,可那强烈刺激的场面却是没有了。
  怀王似乎也觉得自身安全, 当即幽幽转醒,睁眼后先是啊啊惨叫两声,被心腹安抚下来后,才惊魂不定道:“快!快快打来热水给我洗漱!!!”
  心腹赶忙命婆子烧水, 又不能任由王爷这么着,只道一声奴才失礼,便先兑了温水,用桶拎着,从头到尾给人浇了一通。
  怀王并不怪罪,对自己光洁的站在院子里更是没有丝毫的羞耻,待身上略干净后,咬牙道:“把侧妃给我关起来,没我吩咐,任何人不得放她出来!”
  心腹犹豫一瞬,还是开了口:“王爷,若郡主来说呢?”
  怀王:“……”
  想到今夜之事跟那孽女给的药丸子脱不开,怀王悲愤不已,可耻的屈服了:“若是郡主来说,听郡主的就是!”
  呜呜呜,我脏了,白明琼你这个混账种子呜呜呜!
  心腹:“……”
  心腹也不知说什么好,伺候主子入了浴桶之后,到底大着胆子来上一句:“郡主为女,您为父,很不必如此。”
  怀王:“……”
  我不知道的吗!你这么说出来,本王不要面子的吗?
  “可那孽女惯会告状,老爷子也给她撑腰,但凡她嘴一歪,本王岂不是落得个不慈之父的名声?”
  便是将她辖制在府——
  可别跟王爷我开玩笑了,老爷子亲自给了腰牌,还给了四个身强力壮的侍卫,我这个当儿子的,能跟当皇帝的亲爹顶着来?
  这皇位我到底还想不想要了?!
  怀王憋屈道:“……我且管不了她。”
  便没有侍卫,就她那臂有神力的样儿,若心生怒,怕不是一拳头就能给她老子擂碎脑壳!
  本王不傻!
  才不会自寻死路让白老二捡这个大漏!
  洗刷干净后,怀王换了一身衣裳:“去王妃那里通知一声,说我待会儿过去。”
  怀王妃此时还未熄灯,她心肠绞痛的厉害,回忆起昔日和丈夫恩爱的画面,又想着丈夫今日会做的事,心头酸楚难耐。
  因而一听来人说丈夫要来,当即亮了双目,又苦笑一声:“来人,伺候我穿衣。”
  怀王一路奔来主院,当见了依旧貌美的王妃后,心头的恶心感这才压了下去。
  不知怎的,怀王妃见他这幅模样,心中顿生不祥之感。可丈夫大喜的日子来了她这儿,也是给她这个正妻的脸面,倒不好多问。
  怀王妃正要奉茶上去,却见怀王呜咽一声,张开怀抱,直将她揽在怀里,委屈哭声:“呜呜呜娇娘,还是你对我好啊娇娘!”
  我的娇娘不仅貌美,还从未恶心过我呜呜呜!
  怀王妃不明所以,便将目光放在了心腹身上,又安慰丈夫:“王爷是夫主,妾身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说罢,便起身亲自绞了帕子,过来替他净面擦泪,又捧着他的脸亲了又亲,对着唇角更是吻了又吻。
  吴嬷嬷悄然退了出去,不多时,便青黑着一张脸进来,靠在怀王妃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怀王妃听后,突地好似被人兜头来了两闷棍,不禁远离了丈夫三丈远,疾声厉色:“王爷对我说句实话,可是那乔氏伺候得不妥?!”
  怀王哭眼抹泪的:“娇娘,你不知道那乔氏有多恶心人啊呜呜呜……”
  他哭哭啼啼的,将自己今晚的悲惨遭遇说了出来,全然没发现妻子恶心欲呕的表情。
  怀王妃站不住脚跟,扶着桌子晃了两晃,面色清白,嗳酸不已,忽地哇声出口,直吐得双眼泛泪,腹中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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