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亚特！！！”
芥川压抑在喉咙中的声音那般清晰的回荡在上空，随着脚步声的快速逼近，他复杂的接近满手鲜血的友人。奈斯就在芥川的眼下倒了下去，瞪大了眼睛没有任何翻转的砸在坚硬的石板上。
浅白色的发也被溅上了身体里飞出来的血。
熟悉的友人面孔正在对自己微笑，然后芥川只觉得浑身的冰凉。
“你，你做了什么，亚特？”
“如你所见。”
亚特垂眸有些难以理解的笑出声，温润的笑如同珠子砸落下来，却被芥川踩的稀碎。
“在下要你亲口说，你做了什么！！！！”
似曾相识的一幕又再一次染红了芥川的记忆。他明明是为了避免亚特再被伏黑甚尔那样的人对待，才决定在他身边好好规划好好保护他！ ！ ！
“你杀了奈斯！你是疯了吗？！”
许久没有这么歇斯底里的青年顾不上堆叠在身体中的那些疲惫。他像是要从亚特的衣领上泄出所有愤怒那般，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将亚特揪到自己的眼前！
太陌生了，太陌生了！
怎么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情！
他们才短短几天没有见面，就被这么刺骨的现实扎的遍体鳞伤。奈斯说亚特这几天很奇怪，还说亚特很有可能已经性情大变了，芥川一开始有些不相信，但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魔鬼是谁？ ！
这个露着残忍微笑的魔鬼为什么披着亚特的皮囊？ ！
“你是谁？！你不是亚特！你到底是谁！”
芥川从没感觉到这么的可怕，他像是被推到了悬崖的最边上，而他直面的就是现在的无底深渊！
无人回答他的话，只有那温和的笑声一点一点儿变得渗人。
鸢色的眼瞳只不过在眨眼之间就覆盖了芥川的视野。信仰的崩塌在这个瞬间又被什么东西磊筑起来，有人在碎石瓦砾上穿着和他记忆中分毫不差的驼色风衣朝着他招手。
柔软的发软趴趴的伏贴在他的额角。
“芥川龙之介。”
“太宰先生？！”
第144章
'无意之间'翻阅过青年的那些阅读笔记后,五条悟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芥川他似乎对名叫太宰治的这个作家异常在意。
他经常会在读完太宰治的有关作品后，拿着笔在苍白的纸张上写上清瘦有力的字体。或者是感想，又或者只是太宰治这个作者的名字。
其余的事情五条悟并不是很清楚，因为他最后闯入房间的'不小心'事迹全都被芥川知道了。芥川知道后当然是发怒到令人心颤,五条悟即使习惯了这份怒火,但是还是被骂过后心有余悸。
“芥芥啊,所以,太宰治在心中是什么地位呢？”
“你这么崇拜他,是也想学习他成为一个大作家吗？也想得到芥见奖？”
对啊，太宰先生在自己心中到底是算是什么呢？
几年前还是那般在心中常驻的,执念。
而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后,芥川自己都有些害怕，他最初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寻找太宰先生的愿望已经浅淡到可怕了。
是因为他这一路走来要清除的敌人太多，要做的事情太多？还是在听到夜斗说自己要永远留在这个世界后有了放弃的念头,又或者是他知道寻找'书'已经是天方夜谭？
可是亚特的复活又是怎么回事？
太宰先生？在自己面前？
这张在午夜梦回许久的脸只代表了那份不甘与过去，可亲眼再看到这张脸的时候，芥川整个人愣住了。他似乎听到了身边有什么人在悲戚哀嚎，也听到有人在叫他,但偏偏身体生锈的一定也不动。
“太宰先生？”
“嗯？原来这张脸叫太宰吗？芥川,你对这张脸很喜欢吗？”
一样的声调带着浅笑传到芥川的耳朵内,连带着恍惚了青年的视线。
伏黑惠和芥川在抵达政府大楼的时候，这里已经被弄得一片狼藉。现场倒下的是军警还有高层人士的尸体,石神骏一已经带着人将奈斯几人包围了。他和芥川顶着一身伤没什么犹豫的冲了过去，但就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石神骏一本人带着他的那些手下爆炸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揪着被绑着的小初出现在了政府大厦的顶楼。三十多层的距离仰望过去,让人很在意的看到了妖艳女人飞舞的裙摆。
“谋权篡位的游戏我玩儿腻了,奈斯还有芥川，你们要不要尝试着做英雄？”
早就安排好的立体广播回荡在石神骏一几人尸身的上方。肉泥血浆堆砌的残忍之上，某个女人只是风轻云淡的说这是游戏。
“小初！”
奈斯在看到小初被控制住的那一刻，整个人都丢失了以往的冷静。
战斗似乎结束了，可更加残酷的却在这一刻展现在眼前。盛夏的清晨日出来的比预想要早，影影绰绰的薄雾带上了一层冷气包裹上了奈斯的身体。芥川在距离奈斯不远处的地方也透过浮光看到了女人朦胧的面孔，有那么一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
而伏黑惠这会儿也觉得不太好了，但就在他们还在疑惑女人的话语时，亚特就从暗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伏黑惠的身子在几次战斗后也已经不行了，本来他是非常欣喜看见亚特的，但亚特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
“亚特先……”
“这张脸很不让人喜欢呢，伏黑惠。”
亚特触碰上伏黑惠肩膀的那一刻，伏黑惠只觉得有酥麻的电流游走在全身。浑身的细胞都被这一次电击毁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终是倒了下去。
“奈斯，芥川。”
亚特的小动作过于隐藏，以至于他接下没有知觉的伏黑惠时，芥川两人都没能察觉到他动了手脚。
“伏黑！”
芥川顾不上楼顶的奇怪女人了，只是还在广播语音中听着女人说找了一个什么对手过来。青年对于亚特的出现也表示了很大的放心，毕竟是多年的知心好友。
“别担心，应该是太累了。”
温和的一笑后，亚特没有阻止芥川将伏黑惠抱过去。他穿着与平时没有差异的西装，对着奈斯弯腰说了什么。芥川太担心伏黑惠的情况，所以等他注意到异常时已经晚了。
几乎是没有防备的，奈斯就被亚特袭击了。
然后芥川就看到了满手鲜血的亚特。
再后来，他所认定的那个亚特在自己眼瞳中变成了太宰治。
“为什么不说话了？芥川龙之介，这张脸是你认识的什么熟人吗？”
“你是谁！！！”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孔，却是如此冰冷陌生。那些淤积在最深处最黑暗的想法在这句话说出后，彻底粉碎了芥川心中残存的善念。
这个人顶着他所认识的人的脸，做着令人无比唾弃又恶心的事情。
“奈斯！！！！！啊啊啊啊！！！！！”
隔着三十多层楼的距离，那凄惨绝望的声音都能分毫不差的传入到耳朵中。
芥川眼中已经充满了可怖的血丝，他简直就凭一双眼就要把面前这个人杀死。
遍体鳞伤的身体爆发出强烈的黑色，本来已经笼罩下来的光亮就这么随着异能的发动黯淡下去。芥川身后那张牙舞爪的利刺荆棘奔着杀死人的目的冲过去，不过却在半路被闯入的怪物挡下。
猩红眼眸通体漆黑丑陋的怪物仿若护主一样，围在'太宰治'的面前。
而'太宰治'就那么悠闲地顶着一张笑脸，揣着风衣看戏。他鸢色的眼瞳带有痴迷的扫过倒地的奈斯后，又回落在芥川身上。
“别太激动了。若是你不喜欢这张脸，我可以换回本来的面孔。”
悠然说着的同时，芥川已经被大批不知从何冒出来的咎兽包围。
'太宰治'的面孔变化了，彻底的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浅白色的长发及腰披散，带有一丝艳红的眸子在摇晃的视线中带着很深的嘲讽。
“你骗了所有人，你到底是谁！”
在撕裂了两只咎兽后，芥川退回到伏黑惠的身前，阻挡一般冷言问道。清晨碎落的阳光贴近他的身侧全都化为了冰霜冷雪，冷的叫人打颤。
“我吗？我是加德尔的哥哥莫拉尔。嗯，就是你们八年前杀死的那个没用弟弟的哥哥哦。再多说一点儿的话，你们要找的连环杀手是我，要找的激发后天minimum研究者也是我。这场闹剧我也算是幕后黑手吧。”
莫拉尔笑的温雅，同时抬头看了看正在最顶楼注视他的那个女人。
诡异的认罪环境中环绕的是小初连绵不绝的悲恸。
“是你，都是你！亚特在哪里？！”
有太多郁积在心头的东西想说，这巨大的绝望叫芥川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同时被恐惧还有愤怒拉扯，声音都嘶哑到难听。
莫拉尔的目的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这个亚特是假的，那真的亚特又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