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他们完全继承了封建社会的糟粕!这种发达了就抛弃发妻的行为,是典型的忘恩负义、背信弃义。更何况,他们的发妻还是他们成功路上不可或缺的因素。”
  听广播的人们连呼吸都放轻了。
  关键是,不光他们自己家里的收音机在播放这些,那些高挂在半空中的大喇叭也都自动响起,开始播放这些内容。
  一时间,全国各地统一了。
  “播音事故”一出,电台的工作人员就立刻做出了反应,他们停止播音,切断电台,但是,没有用!
  收音机里那个人的声音依然不疾不徐的响起,他也不说别的,只说当代陈世美。
  这件事情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他说的都是真的。
  因为现在的信息流通速度还很慢,很多人只知道自己身边有陈世美,却并不知道全国有几千个几万个陈世美,这已经不是某一个人的行为,而是一种社会现象。
  而且是一种得到了默许的社会现象。
  有关领导迅速做出了批示,要求各地法院对这些事件一查到底,从重从快处理,如果其中涉及到伪造公函,隐瞒欺骗等问题,该判刑的就要判刑。
  同时,组建工作组,对广播中所说的事情进行核查,倾听妇女同志的需求,安排好她们的后续生活。
  他还召见了高院负责人,对他提出批评,“如果因为不能离婚娶年轻漂亮的新媳妇就影响工作情绪,这样的干部我们就不需要。”
  “当年为了接管南方,从老区抽调大批干部南下,他们确实为南方的安稳做出了贡献。”
  “不能否认他们的功绩,但也不能姑息他们犯下的错误,一码是一码。”
  高院负责人之后亲手拟定了一份新文件,批评各地方法院“矫枉过正”,大意就是:“让你们快速处理,以免影响干部工作情绪,但也没让你们乱来。离婚终归还是需要双方同意的,你们不要瞎搞。”
  宁安对他这个推卸责任的说法嗤之以鼻,高院最早下发的文件名叫《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南下干部要求离婚案件应从速办理并将处理情形连同判决函知原告所在地法院嘱转服务机关送达藉便说服教育或作适当处置的通令》。
  光看这名,意思就明确的不能再明确了。这里的“原告”说的是起诉离婚的丈夫,原告所在地指的是他的原籍。他在自己工作的地方就把婚离了,然后送到原籍给原配看,还要对原配开展说服教育工作,必要的时候还可以“适当处置”。
  这个“适当处置”的范围可就大了,可以是正向的,也可以是反向的。
  现在,出问题了,开始推卸责任了!
  哪怕高院负责人在自己家奋笔疾书,努力给自己找补,宁安还是在深更半夜瞬移到了高院,按原计划实施了行动。该砸的砸,该写的写。
  值班的人被她用了昏睡咒,睡得无知无觉。
  高院负责人第二天一早来到单位,就看见院门口围了好些人,高院标志牌已经被砸掉了,墙上还用红油漆涂满了大字,要求高院为广大妇女同志做主。
  负责人心惊胆战地问道:“值班的人呢?”
  “还昏迷着呢。已经有人把他们送到医院去了,怎么摆弄都不醒。”
  没办法,高院负责人赶紧去找领导汇报,并通过广播检讨了自己的错误,并表示将积极调整政策,对之前的错误加以改正。
  在南方各个城市,陈世美们工作的地方,不光有广播,还有传单,印着陈世美的事迹和他们的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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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年10月5日收到系统通知,这一章有40处不符合发布要求的地方……没办法,只好删除了很多内容。
  第246章
  五零被抛弃的女儿(5)
  这次广播和传单事件在南方引起的轰动更大。
  有些自以为当了干部就能只手遮天无所畏惧的人脸都被打肿了。
  他们自认为是要脸面的人,出了这种事,连门都不敢出。
  播音员的广播事业不是一次性的,第二天晚上,他如期而至,客观的播报了领导的态度和他为这件事采取的措施,然后继续播报渣男信息。
  最后放下一句豪言壮语:“事情不解决,揭露不停歇,我们,天天见。”
  渣男们很快就迎来了第二次离婚潮,这一次,他们是被离婚的那一方。
  很多自愿嫁给他们的年轻女孩子,在某种程度上,是被欺骗了。
  渣男们讲一讲自己的英雄事迹,再说一说自己被包办婚姻支配的痛苦和落寞,很多年轻的、没有社会经验、对人性没有清醒认知的女孩子,本来就仰慕英雄,再一听说英雄的婚姻生活如此难过,就会萌生一种要“救英雄于水火之中”的献身精神,自愿和他们在一起。
  现在,听广播这么一说,所谓的“包办婚姻”的真相浮出水面,年轻女孩子心里也跟吃了苍蝇一样膈应。
  有的人不知所措,也有很多人勇敢的提出了离婚,错了就要纠正。
  另一边,很多被抛弃的原配带着孩子来到了当地政府门口集结,要求政府给个说法,给个处理方案。
  虽然广大农村地区没有广播,她们没有第一时间接收到消息,但是一两天以后,她们还是通过各种途径知道了。
  她们中的很多人,其实是性格坚韧、做事干脆的,只是被之前受过的“以夫为天”的教育所束缚,才一直无法放开手脚,现在受了广播启发,知道领导人要派人了解她们的想法,便主动离开家,来到政府门口,方便政府开展工作。
  有政府给撑腰,她们也不怕了。
  妇女们聚集在一起,诉说着过去,商量着未来,她们发现,不用什么离婚不离家,她们这些女同志组成互助会,也能好好生活。
  她们本来就很能干,能做家务能下地,能爬山能打敌人,她们自己就无所不能。
  现在,她们还可以跟政府谈条件,也可以向败类前夫要赔偿,对未来就更多了一点信心。
  工作组提出了几项解决方案:
  一是,前夫一次性给一定数额的赔偿。给大家安排工作,让这些妇女同志带着孩子到城里生活。现在全国各地都在大办工厂,需要人手,有很多工作是这些女同志能胜任的,厂里负责给他们安排住宿。
  二是,和丈夫复婚,到南方和丈夫一起生活。
  三是,不复婚,留在老家生活,由村里组织给盖房子分地,单独立户,前夫每个月给养家费。
  四是,离婚不离家,前夫每个月给养家费。
  面对这些方案,绝大多数妇女同志都选了第一种,少部分女同志故土难离,选了第三种。但也有极少数的人选择第二种和第四种。
  工作人员给出承诺:“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政府。比如生活有困难,前夫没有及时支付养家费,在村里受到了不公平对待等等。”
  刘三凤选了第三种。在某种程度上,她没有糊涂到家,知道韩昌源的心已经不在她这儿了,如果她坚持和他一起生活,那韩昌源就要和南方的小妖精离婚,他对自己的态度肯定好不了。
  现在,既然村里负责给盖房子,还给立独立户,韩昌源还要给她养家费,那么,她愿意一个人生活。
  她和韩昌源同岁,年龄并不算太大,自己生活可以,再找个人一起生活也没问题。之前想着离婚不离家,主要是无处可去。
  同时,她跟工作组提出了一个要求,帮忙找到她的女儿韩宁安。
  宁安当天离开家之后,韩家人解除禁制也能动了,他们先商量了一下以后的事,对宁安离家出走这事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小孩子耍小脾气。直到日暮西沉,刘三凤才出门喊宁安回家。
  她在村里喊了一圈,没有回应。有人跟她说:“下午的时候遇到宁安,她说要去逃荒,我们还当她是在玩呢,难道是真的?”
  大家帮着一起找遍了全村,没找到。
  当天晚上,这事就报到了镇上的派出所,公安同志出动,四处搜寻,连根头发丝也没找到。
  刘三凤这才着急起来。
  大家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把韩昌源跟她离婚的事说了,又把宁安的态度也说了,大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孩子倒是真有骨气,但是再有骨气也是个小孩子啊。留在家里好歹有口饭吃,能平安长大,以后大了去投奔自己的亲爹,他也不可能真的不管,说不定还能在城里给她找个当官的对象,让她过上好日子。
  小孩子想事情太简单,不是黑的就是白的,一是一二是二,这世上的事哪有这么简单的?谁都是糊里糊涂的过日子。真要这么较真,谁都得去死一死。
  爹妈离婚了又怎么样,要考虑给自己要好处啊!
  而且她现在跑出去,凶多吉少!外面没有想象的那么太平!
  村里人加上派出所的人都帮忙找,也没有找到宁安的下落。
  这次工作组出面解决问题,刘三凤提出了寻找女儿的要求。但她其实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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