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脱衣服。”
谢清漪的声音比平常冷很多。
谢渊泽给乌黎珠穿衣服穿得很松散,怕磨着人疼,乌黎珠随便就能解开,可是他对于未知的事情很害怕。
他小心觑了眼谢清漪的神情,直觉不照做会更讨不了好,慢吞吞一件件褪下。
光洁莹润的荔枝肉上点缀着无数红斑,还有牙印,看着无比扎眼。
雨幕一样的水流淋在乌黎珠的身上,冰冰凉凉的,他头发丝湿软地黏在各处,乌黎珠被冻得一激灵。
他哭着求饶,“师尊,好冷。”
“我不是故意的。”乌黎珠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他主动上前,抱住谢清漪的脖子,唇缝里伸出小巧的舌头小心翼翼讨好。
谢清漪冷眼看他,不为所动。
乌黎珠不着寸缕,谢清漪浑身穿着完整,两人差别太大,乌黎珠心中羞耻和惧怕交叠,却又不知道怎么能让谢清漪消气。
虽然他和师尊是双修道友,并非道侣,可这种在关系内找别人的事都是不耻的,这件事乌黎珠根本无法辩驳。
他欲哭无泪,心中发誓下次再也不乱翻东西,这种教训吃一次就够了。
无论乌黎珠怎么诚恳表示,谢清漪都不为所动,也不罚他,只是抿着唇不说话。
乌黎珠站累了,师尊不肯低头,他仰着脖子都酸,他猜师尊是彻底厌恶他,垂下头,捡起地上落着的衣服。
谢清漪动了。
乌黎珠没能如愿穿好,一双强有力的臂将他大横抱起,大步朝浴池中走去。
温热的水流源源不断,乌黎珠的体温在迅速回暖。
一圈圈涟漪泛开,他哭得更委屈更狠,师尊牢牢锁住他的腰,说什么都不肯放过他。
乌黎珠被捂住口鼻,陷入飘忽的窒息中,细声细气地哭泣,脸色涨红,在快要呼吸不过来死亡的那一刻,谢清漪放开他。
大量的空气涌进,乌黎珠贪婪呼吸,谢清漪倾过头来,加深了吻。
乌黎珠到最后乱糟糟的,什么也不知道,嗓子哑得发不出来,这场惩罚仍在继续。
翌日,乌黎珠身上起了热。
有人拿着冰凉帕子,温柔地擦拭他额上的汗,除了后面撕裂般的疼痛,没有其他不适。
乌黎珠昏昏沉沉,醒不过来,只是喃喃着求饶的话,其中还夹杂一句,“师尊我错了,别生气”,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主动讨好的时候。
谢清漪垂下眼,看向脸颊红扑扑的,喘着气的乌黎珠,俯身亲在了他滚烫的额头上。
他动作细致,慢条斯理地擦净每一寸肌肤。
如果谢清漪想,乌黎珠这会就能活泼乱跳,可他看着这样的乌黎珠,除了心疼,还有一丝隐秘的满足感。
这样脆弱,只能依靠他。
不会有别的人来觊觎。
谢清漪擦完之后,帮乌黎珠穿好衣服,他又在难受地哼唧,谢清漪用指尖抚平他的眉心,轻轻安抚。
做错事的孩子,要接受惩罚,不是吗?
虽是如此想着,乌黎珠昏沉之间,又唤了一声师尊,声音微不可察,挠在人心间发痒。
谢清漪沉着脸,抚弄他的唇瓣,给他喂了一颗丹药。
丹药顺着唇舌往下,乌黎珠的眉间舒缓。
谢清漪把他的手放进被缛间,拍好被子。
第28章
谢清漪先解决乌黎珠的事,把半死不活的谢渊泽赶去外面。
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可让他听着,也不长记性,还生出反骨,妄想得到他不该得到的人。
安抚完乌黎珠,等确定他的发热消散,谢清漪施下隔音的阵法。
谢渊泽还跪在那,谢清漪不疾不徐朝他走来。
宗主垂眸向下看,被鞭子困住的人跪坐在血迹里。
谢渊泽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布满大大小小的鞭痕,有些地方被打得炸开,血肉模糊。
向来沉默恭敬的徒弟像是不知道疼,还在犯倔。
这是谢渊泽与谢清漪无声的较量,双方都在表明态度,不肯退让半分。
谢清漪声音已然恢复平静,打破二人一直以来的沉默,有些事情必须明说,光是暗示,谢渊泽装聋作哑。
不知何时起,他竟成这幅样子。
“从你幼时起,我便对你严加管教,以下一任宗门继承人的身份要求你。”
谢渊泽想起那些孤独的,只能修炼的岁月,没有说话。
谢清漪淡声说,“你既已听到谈话,便也知,我寿命无多。”
在谢渊泽小时候,谢清漪的闭关次数还没那么频繁,多是亲自教导,少年时,宗主时常闭关,宗门内许多事务皆是由他接受,位高的长老们深知此事。
谢清漪早在一朝一夕间无声让权,给谢渊泽磨砺的机会,谢渊泽身为一个合格的徒弟,接过那份责任,做得很好。
所以二人都知道。
宗门圣子不能死。
谢清漪心魔已深,除去谢渊泽,他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也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培养出一位优秀到能担起重任的宗门继承人。
宗主缓缓抬手,手背上青筋暴起,顿了很久,大徒弟身上的鞭子才松开束缚。
谢渊泽依旧跪得笔直,哪怕如此狼狈,也不显一丝脆弱。
他一句话不说,也不听师尊打感情牌,就是还在坚持自身的立场,不愿意放弃。
谢清漪当然清楚,冷着脸给了他一个瓷瓶,“喝下忘情水,就当没发生过。”
一直如木头般的谢渊泽此刻有了反应,他抬起头,扯了扯受伤的嘴角,“不。”
谢清漪冷笑,“这可由不得你。”
他捏着谢渊泽的嘴给他灌下去。
谢清漪没有动用灵力,大掌捏着他的下巴往里灌,谢渊泽被打得遍体鳞伤本该毫无反抗之力,却突然爆发出巨大的灵力,那瓷瓶在能量中震得稀碎,液体喷溅在二人的身上。
谢清漪的白衣上溅到液体,沉下眼眸,“是我小瞧你。”
一直默默挨打的谢渊泽因为这件事和他动手了,这是谢清漪没有想到的事。
谢渊泽沉默听话,是个很好的徒弟,从不违背他的任何命令,谢清漪始料未及,擦过脸侧因瓷瓶碎片划伤而出的血。
谢渊泽本人也没好到哪去,无数细小的碎片扎在伤口上,唇色更加白。
“弟子不愿。”
“很好。”
情劫对于分体的影响,比他想像的还要深,哪怕是谢清漪也不得不承认,谢渊泽现在的神情,像极了年少时桀骜不驯的他。
那又如何?
谢清漪表情淡漠,收回手,用干净的帕子擦拭手指,“为师会同他结为道侣。”
“若不想违伦理道德,背上夺师之妻的骂名,尽管去试。”
*
房间内,乌黎珠长睫轻颤两下,睁开眼,旁边坐着一个人,正慢条斯理为他擦拭额间的细汗。
谢清漪掌心宽厚,比乌黎珠的手大一圈,帕子从一根根手指上扫过,缝隙也照顾周全。
“疼么?”
乌黎珠摇头,“不疼。”
师尊应当是替他上过药,那处没有昨晚火辣辣的痛感,他动了动身体,腰酸得不行。
乌黎珠瞬间改口,委屈巴巴喊,“疼。”
他的眼尾微红,这么看着,还有昨晚求饶的意味。
谢清漪见他撒娇,狠不下心板着脸,轻叹一声,“此事怨不得你,若你不想继续双修,我也会同意。”
乌黎珠还真是有点怕昨晚那个样子,那不叫双修那叫痛修,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清漪抚过他鬓边的发,声音温和,“无名无分,终是不妥。”
他手上的帕子从乌黎珠的掌心处拿开,乌黎珠下意识拉住那只手,不让他走。
“不能……继续吗?”乌黎珠垂下眼不敢看他。
师尊待他是极好的,双修也处处体贴,事后也都有好好清理,乌黎珠躺着就能修为蹭蹭上涨,这对于一条咸鱼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乌黎珠很难说世上会有第二个师尊这样的人。
论私心,他很想保持这一段关系,但是师尊本人好像对于他的事很有芥蒂。
乌黎珠只是问问,如果师尊说不行,他也接受,毕竟这件事是他有错在先。
谢清漪静看他还撒娇,“可以。”
乌黎珠欣喜,却又听到谢清漪说,“黎珠,我希望你能与我结为道侣。”
这话好耳熟……不对!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结为道侣!
乌黎珠慌神,想也不想依旧拒绝,“师尊,道侣是一生的大事,不该如此草率……”
昨夜还发生那样的事今天就突然要做道侣?师尊不该生气吗?这是什么发展?
乌黎珠怀疑他失去一段记忆。
谢清漪见人神色紧张,颜色略深的唇张张合合,还有些肿,诱人得紧,低下头含住了他的唇瓣,阻止乌黎珠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