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人,别,别杀我。”
那花妖在克莱因境界压制下,瑟瑟发抖,半跪在地上。
哭得梨花带雨,完全没有初见时不自量力。
“何人指使你?”洛熙站在她对面,皱眉问道。
“是,九尾狐,九尾狐,它快要无量了,我修为低,只是中了她的蛊惑。”
桃花妖小脸粉嫩,哭起来也挺好看,洛熙不由多看了几眼:
“九尾狐?你可知它想做什么?”
花妖眼泪还没干,哽咽道:“不知,我真的没有做坏事,也没伤人,不过,它也没让我伤人。”
“你先跟着我们,等下到守夜小队登记姓名,进行报备。”
王面淡淡瞥了花妖一眼。
“是是,谢谢大人。”桃花妖喜不自禁,忙擦拭眼泪。
“你平时也混迹人群吗?”
洛熙若有所思盯着花妖的衣服,居然还挺时尚?
“对对,我是调香师。”花妖羞涩一笑。
洛熙眸子微亮:“你平日与常人无异,伪装人类生活?”
“嗯,如今妖怪不都是这样吗?”
花妖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禹市的鬼怪与守夜人备过案,它们就不能伤人,自然有一定自由。”王面解释道。
“相当于,有了户籍?”
洛熙对这项仁慈的政策,表示认可,随后悄咪咪问,
“那你工资多少,平日都吃什么?和人一样,上厕所吗?”
“……”
“也就是说,你们禹市,
画皮鬼成了化妆师?
黄大仙成了心理咨询师?
夜叉去做保镖了??
水鬼成了游泳教练??”
洛熙表情微怔,不由感叹,
“禹市的领导真是一位高人!妖尽其用。”
“那九尾狐呢,它是明星?”洛熙颔首,随意问道。
“不是,她是……”
桃花妖摇头,刚出口,又止住了嘴,粉色眼睛瞬间瞪圆。
等等,她被套话了?
洛熙似笑非笑盯着她,意味深长道:
“你何必保护她,她违反了协议,杀了人,自然要交于守夜人处置。”
桃花妖抿着嘴,跟在他们后面,没有说话。
王面转身,看似不经意拔出弋鸢,表情微冷。
桃花妖眼皮一跳,又呜咽着: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九尾狐她,应该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
待洛熙王面给桃花妖送去专门关押神秘的监狱后,很快到了张假死亡现场。
一踏进门,就是浓烈血腥味。
张假的尸体横陈在阴暗的角落里,触目惊心。
皮肤被烙铁烫得焦黑,一块一块地脱落,露出下面鲜红的血肉,像被烈火焚烧过的枯木。
他的手指被竹签穿透,指甲被生生拔掉,留下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孔洞,惨不忍睹。
眼睛被挖出,只剩下两个空洞的眼眶,嘴巴被撕裂至耳根。
四肢扭曲变形,骨头被硬生生折断,断骨从皮肤中刺出,白森森的骨头与鲜红的血肉交织在一起。
洛熙咬牙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出了门,见到靠在走廊墙壁的蔷薇:
“薇薇姐,查到此人相关资料没?”
“我刚找警方要了资料,你看。”蔷薇点开手机文档:
【张假,49岁,25岁结婚,一儿一女,曾去年被起诉离婚,原因,家暴。】
“这和帖子上也不一样,等等,家暴?”
洛熙若有所思,之前帖子上写李真家暴包养小三,其实是张假?
“姓名对得上,就是内容,反了。”蔷薇点点头,眸子微眯,继续道,
“警方已经在查李真是否猥亵男童。”
倏然,漩涡从虚空中冒出,似有气恼,喘着粗气道:
“那海境神秘气息溜得太快,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准确来说,是死了。”王面不知何时出来,眼尾一压。
“死了?”蔷薇一怔,不明所以。
“九尾狐,九条命,它自断一尾,我们自然寻不到它气息。”
“它图什么?”蔷薇一怔,“这么大费周章,就是自杀一次?”
第39章 预告杀人(3)
天平慢悠悠从走廊尽头晃荡过来:
“说明,它在隐蔽气息,预谋下一次杀人。”
“下一个?”
洛熙皱眉,垂眸望着手机里的文档,思索须臾道,
“嗯,死者年龄都很接近。”
“不是偶然。”
漩涡直起身子,扫了一眼里面尸体,思忖片刻,“也许,他们互相认识。”
“警方查过记录,他们近几年并没有什么交集。
不过,今天张假给一个未备注的陌生号码,打了个电话,时长30分钟。”
王面才从房间里面来,刚和警察翻看了死者生前通话记录。
“临死前的电话,有点可疑。”
“要不然,打过去看看?”漩涡挑眉,晃着自已手机。
王面颔首,接过手机,换了张卡,回忆刚才号码,输入,递给漩涡。
滴了半分钟,通了。
对面是个中年大叔,声音有些烦躁:“哪位?”
“张假死了。”漩涡刻意压低声音,开门见山道。
“你是谁,怎么有我号码?”对面声音变得夹杂些许慌张。
“你如果不想成为下一个尸体,我们聊聊。”漩涡继续沉声诈他。
“啪嗒”,对面直截了当挂掉电话。
“呃。”漩涡眨眨眼,摁灭手机屏幕。
因为是免提,众人听得一清二楚。也嗅出一丝不同寻常。
“可惜,没诈出来。”蔷薇语气耐人寻味,“不过,说明他,的确有问题。”
“嗯,兴许,他知道张假死因,或者,他就是九尾狐针对的下一个。”洛熙沉默片刻,出声道。
正常人多少会关心一下死者,或者是不可置信的态度。
而电话那头的男人只是慌,没有惊讶,甚至有些忌惮,生怕别人知道他。
“近些年没有交集,那多年前呢?”洛熙继续道,“兴许这九尾狐是来寻仇的。”
王面好整以暇站着,闻言,眉峰轻挑,视线似有若无落在洛熙身上,薄唇翘起些许弧度。
随后,他去了房间,与警员交涉着什么。
不过三分钟,王面便在微聊群里分享陌生电话主人的资料。
【朱愤,50岁,原镇北人,家境贫寒,几十年前辗转至此。20岁时开了一家金铺,如今已开了几十家连锁金店。】
叮——
蔷薇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李真确实猥亵过男童,几个受害者家属们曾联名报案,之后又撤案,和解了。
受害者家属们卡里曾收到大额转账,十几个账户加起来共计1000万】
“好生奇怪,他们,哪里来的钱?”
洛熙揉揉额角,眉头皱得更深,
“二十岁开金店?李真一个小饭店老板,居然有一千万?开饭馆这么赚钱的吗?”
“的确可疑。”
“这或许就是九尾狐针对他们的原因,走吧,咱们去探探朱愤口风。”
王面收起手机,对漩涡勾了勾手指,笑道。
后者了然快速结个手印,虚空出现一个巨大深紫色漩涡,几人相继踏入。
……
“那妖怪可是想要我的命啊!!”
说话的男人,五十岁,头发已有银丝,一脸横肉,额头冒着汗,忧心忡忡的模样,端起茶杯,又没有心思喝下去。
旁边坐着一个黑袍男子,漫不经心道:
“你雇我时,可没有说对方是海境。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朱愤根本听不懂什么海境,只知道那杀人的妖怪很厉害。
他擦擦额角汗水,伸出三根手指头:
“再加三个亿,我老底都在这了。”
“这个客厅,我已经用禁物防御。
只要你不出去,保证你无碍。“黑袍男子抿着茶,缓缓道。
“好好好,我绝不出去,麻烦您也一直在这,一步都别离开。”朱愤踱着步,哀求道。
“那我总要上厕所吧。”黑袍男子嗤笑一声,挑眉道。
“啊,这……”朱愤皱眉,对着对讲机说了什么。
很快客厅多了——蓝色的移动厕所。
黑袍男子瞥了一眼,似有嘲讽之色。
“大师,说好的一星期,离开一分一秒都不行。”
朱愤挨在大师边上,寸步不离。
哪怕对方说要上厕所,他也要站在厕所边上,等着。
当真,怕死。
……
洛熙几人看着一百多只池境,盏境,几只川境的神秘,略微惊讶。
“它们这是排队送人头吗?”漩涡握紧星辰刀,揶揄道。
“都被那九尾狐蛊惑了。”
霜月下,王面手起刀落,干净利落,万道刀罡随碎月微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