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那个人情,便是他放弃了独一无二的风后之位。早在那日他便已经料想到了今夜,这个男人啊。
  她叹气,“你啊……”
  语气里,却是无边的宠溺。
  “习惯了。”他苦笑,“你纵着点。”
  自己的男人,不纵着点,还能管着不成?
  “纵着。”她低声回答,“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纵着。我绝不会让你慧极必伤,短寿早夭的。”
  他望着她,看到她眼底的认真,也看到了她那抹深藏着的不安。
  “我开玩笑的。”他低声喃喃,伸手抚上她的脸。
  他指尖轻柔,带着温暖的温度。曾几何时,她与凤渊行饮茶对坐,谈政论道的时候,也偶尔会不经意地触碰到彼此的手指,那时候的他指尖是冰凉的。
  她低哑了嗓音,“我知道。只是……”她胡乱找着借口,“我曾午夜梦回,仿若前世般清晰,看着自己辜负了你,让你为我守着‘烈焰’的朝堂,让你为了我的江山积劳成疾,却从不知你心意,让你抱憾终身。”
  他却低头笑着,“无论是梦境还是前世,我只知道,我若愿意为你守护二十年的江山,想必是心甘情愿的,我凤渊行只要能陪在自己心爱的人身边,便是最大的满足,何来抱憾终身?”
  她抬头望他,看到他情深缱绻的双眸,“若是我都未曾打动你,想来你身边定是无人相陪,以我的智计,又必是你身边最为重要的人。这么想,我凤渊行依然是你最重要的人。”
  短短几句话,他竟能推断出十之八九。
  南宫珝歌笑着摇头,“小十三,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靠近她,男子的气息撒播在她的脸上,将她压入床榻间,“那就把所有的遗憾,都在今夜、今生、今世弥补给我好了。”
  十三皇子,一向冰清玉洁雅致端庄,今夜如此主动,让人怎么能忍得了?
  当她散落他的长发,解开他的腰封,那层层束缚被释放,散开的是天地间最为灵秀的男儿媚态。
  对了,他们似乎还没喝合卺酒?
  南宫珝歌手一招,桌子上的酒壶瞬间入了掌心。
  南宫珝歌仰首,酒入唇中。不等凤渊行反应过来,她的唇已贴上了他的唇,撬开他唇瓣的同时,清凉的酒液渡入他的口中。
  酒液,顺着两人唇边滑下,一滴滴流过他的颈项,湿濡了他的前襟。
  南宫珝歌低下头,“合卺酒喝过了,是不是该洞房花烛夜了?”
  回应她的,只有他变得浓重而急促的呼吸声。
  那个孤单而冷清的凤渊行,只会存在于曾经的记忆里,今生的凤渊行,会得到她全然的付出,这个为她而孤注一掷的男儿,赢了他最想赢的,就是她的心。
  交扣的指尖,缠绵的身躯,满是旖旎的气息,彼此浅浅的低吟,便是今夜最好的回馈。
  这一夜,南宫珝歌可是纠缠不休,凤渊行更是全然交予,谁说十三皇子只是容貌出众的?谁说十三皇子只是心智超群的?十三皇子还有很多妙处,是除了她,别人不知道的。
  毕竟,十三皇子这么聪明的人,何时落入过他人下风?
  第149章 开始头疼了
  当天际泛起浅浅的蓝白色,房中的喜烛也燃尽了最后一丝光亮,腾起一缕青烟,在房中飘散。
  淡淡的烟味在房中飘荡,却冲不散房间里旖旎缱绻的气息,鸳鸯帐中,两人相拥而眠,也是说不出的情浓。
  南宫珝歌很早就醒了,却没有睁开眼,她在感受着体内的气息。炙热而猛烈,冲刷着她的筋脉,身体里暗流涌动,内心却是一片空灵。她知道自己的感知力又上升了。
  南宫珝歌很轻地抬了下手腕,拉开本就有些松散的衣襟,不出意外地在胸口的位置,看到一瓣显露色泽的花瓣。
  南宫珝歌无声地笑了,侧脸看向身边的人。
  凤渊行还在睡着,发丝有些微微的散乱在脸颊边,更增添了些许被蹂躏后的美感。
  衣衫松散地拢着他的身躯,南宫珝歌的视线,停留在襟口的位置,随后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没出息……这是自己的男人!
  南宫珝歌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细密的睫毛纤长,总给人一种无辜的感觉,秀气而高挺的鼻梁,精致的薄唇,又彰显着他的高傲与孤冷,所以才有了那个让人甘拜下风又渴望怜惜的凤渊行。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却又停在了他的脸颊旁。
  这般美好的凤渊行,她不忍吵醒。
  想着,手便要落回,凤渊行却动了动,贴上了她的掌心,犹如撒娇般蹭了蹭她的手掌。
  这家伙,不知道这样是诱惑人么?而且,他们现在还睡在一张床上,他还散发着才经风雨的破碎感和凌乱感。
  南宫珝歌默默地低叹,“多年修行,不及你一夜风情。”
  睡觉的某人,嘴角悄然地勾起小小的弧度。
  她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丝笑意,“明明醒了,装什么?”
  凤渊行这才睁开了眼睛,眼神犹带慵懒微眯着,“若你洞房花烛夜之后,还道心稳固,岂不是我无能了?”
  这眼神,迷离含情,这声音,沙哑温软,就像一只小钩子,勾着她的小心脏不住地跳,再加上两人体内的魔血吸引,简直就是无形的药,让她发狂。
  他支起身体,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脸凑到她的面前,“殿下,可还满意?”
  这个动作之下,原本轻拢着的衣衫从两边散开,衣衫之下的风景尽入她眼底。
  夫婿如此热情,她若没有反应,岂不是不给面子了?
  南宫珝歌的手,贴上了他的胸膛,感受到他心口飞快的跳动,这家伙,比她还要激动。
  食指顺着他的胸膛,慢慢滑着,“若我说不满意,你怎么办?”
  他抿唇微笑,俯首亲上她的唇边,“那就只好伺候到让殿下满意,否则若是殿下不宠爱我了,可怎么办?”
  她双手搂上凤渊行的腰身,微微用力间两人便已换了方向,凤渊行的发丝飞舞在空中,落下一枕风情。
  “我的十三,你敢撩拨我,不知道要付出代价吗?”她半是调侃半是威胁,眼底却满是笑意。
  他忽闪了下眼睛,长长的睫毛让他看上去很是无辜,“什么代价?”
  “今日下不了床。”她的声音变得低哑,眼中火焰渐渐燃起。
  他抬起脖子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白皙的颈项上,朵朵红梅是她昨夜留下的痕迹,“那就请殿下,让我下不了床吧。”
  夫君都这么说了,她要不满足他,岂不是让人瞧不起了?
  于是,这天际微蓝的清晨房间里,再度引发了一场床笫间的斗争。
  直到日上三竿,南宫珝歌才依依不舍地起了床,若不是今日要带着四位夫君入宫面见母皇父后,她真的很想就这么死在他的床上。
  她……还是很有做昏君的潜质啊。
  当她揉着微酸的腰身,带着凤渊行施施然地走出房门的时候,才发现乐瑾早已经备好了早餐,而桌边坐着两个人,门边,抱着剑站着一个人。
  南宫珝歌愣了下,转而看向身边的乐瑾,眼神中已有了些许不悦,“这是为何?”
  她虽是太女,却不太愿意墨守成规那些规矩,更不愿意以规矩去约束他人,毕竟丈夫是娶回来疼的,不是来遵守她家规矩的。她起晚了,却要所有人等着她饿肚子,想到这便有些心疼了。
  洛花莳显然瞬间领悟了她不悦的点,笑着开了口,“这是第一日,只当是仪式吧,以后管你什么日子起,我们可是不等的。”
  她那板起的脸这才有了少许的松动,盯着乐瑾的眼神收了回来,乐瑾转筋的腿肚子,也总算不再哆嗦了。
  殿下的威严感似乎又重了,一个眼神就让她有了强大的压迫感,好悬当场就跪下了。
  “对不起。”南宫珝歌的视线扫过三人,有些抱歉地开口,“是我考虑不周。”
  洛花莳倒是笑了,“谁让我们殿下是第一次成亲呢,没有经验。”
  楚奕珩的眼角扫过南宫珝歌,轻轻丢出一句,“洞房花烛夜又不是第一次。”
  南宫珝歌“轰”地一下,老脸通红。
  一旁的凤渊行抿着唇,“还好只是早饭误了点时辰,不像上次,据说殿下差点错过了午饭。”
  上次?哪一次?
  南宫珝歌猛然想起,“南映”那一夜,她与楚奕珩胡天胡地,错过晚饭、早饭,直到午饭。
  小十三连这个都知道?
  南宫珝歌瞪了眼他,这家伙到底在她身边埋了多少眼线?还藏了多少心思?连她跟楚奕珩翻云覆雨都记在心里,表面上还这么云淡风轻。
  楚奕珩微微一沉眸,却是笑了,“殿下贪懒不愿起身,的确事件麻烦的事。”
  她贪懒?不是他贪欢吗?好吧,她也贪。但是……这才坐下,隐隐的火气就飘荡在房间里,这势头似乎有些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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