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要不,我们去问二叔祖吧?”备受打击的人幽幽说话,众人认真地点头,再一字排开,朝着二叔的房间而去。
  只是若仔细看,这些人有的脚步虚浮,有的身形不稳,还有的同手同脚,这短短的一段路,走的是万分辛苦。
  当然,这些身为家主和新晋家主妻的二人是不知道的,安浥尘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如何喂饱南宫珝歌。
  南宫珝歌的想法则是,如何让安浥尘喂饱她的胃同时,再喂饱她某方面的需求?
  事实证明她的男人是十分温柔的,对于她的要求当然是一一满足。太女殿下身心愉悦,春风得意。
  安浥尘抱着南宫珝歌出后山,再抱着她回后山,两人同处一室,同榻而眠的消息传出的时候,那群小辈们总算接受了自家的家主被人拱了的事实,至少不会再有那夜失态的状况出现。
  只是在南宫珝歌以为一切会顺利下去的时候,安浥尘却给了她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他不愿意随她回“烈焰”,他是安家的家主,他不能丢下安家一走了之。
  他要的,不过是她闲暇之余来看看自己。
  那怎么行?这堂堂正正要娶的夫,怎么变成养在外面的外室了?
  于是,太女殿下开始抓耳挠腮,想着办法。
  第261章 婚礼
  二叔的房间里,三个人面对面坐着,彼此的脸色都不算太好看。
  南宫珝歌冷着脸,“我要三媒六聘,正式把浥尘娶回‘烈焰’。”
  这两天,她就和安浥尘在这件事上不断拉扯,简直是上完床就吵架,或者彼此为了避开核心矛盾,身体力行地转移对方的视线,于是这事就僵持住了。不得已之下,她只带着安浥尘来找二叔,希望长辈出面,能够说服安浥尘。
  “不行。”
  “不行。”
  异口同声的两声,南宫珝歌的表情又难看了几分,二叔居然和安浥尘穿一条裤子?
  她不爽了,不是二叔让她来的么,话里话外都是将安浥尘托付给她了,怎么她要大张旗鼓娶安浥尘,二叔倒是不愿意了?
  二叔的表情有那么一点纠结,“殿下啊,我们安家一代就出一个家主,自小培养,修行数十年才能接掌家主之位,浥尘接掌安家已是破例,你把他带走了,我安家如何还找到的接掌家主之位的人?”
  虽然安浥尘没有表情,但是南宫珝歌已经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他极为赞同二叔的话。
  “我是安家的人,自是守着安家,我不会嫁去‘烈焰’。”安浥尘平静的回答,只是惯来清冷的他,说话间听来,便有种无情之感。
  这算什么?真把她当炉鼎了吗?明明那么喜欢她,可为了安家,他就连考虑都不考虑,直接把她丢了?
  安浥尘,你还有没有良心?
  “不行。”
  “不行。”
  同样是两声,一个来自南宫珝歌,一个来自二叔。
  二叔望着安浥尘,“你是我安家家主,代表着安家的颜面,你不嫁那算什么?我如何和小辈们交代?是说你私下苟合,还是说你是被殿下养在外面的外室?我们还要不要脸了?”
  南宫珝歌立即点头,“我可不希望别人说我占了你的便宜,连个名分都不愿意给你,我也要脸。不如这样,你跟我去‘烈焰’半年,余下半年你在安家。”
  不等安浥尘开口,二叔先摇头了,“不行,家不可一日无主。”
  安浥尘沉吟,“我去‘烈焰’一个月,余下时间我还是在安家。”
  不等南宫珝歌否决,二叔又摇头了,“一年只有一个月,殿下身边夫君众多,你会失宠的,到时候你追悔莫及。”
  南宫珝歌和安浥尘同时看向二叔,“您说怎么办?”
  二叔呵呵干笑着,摇了摇头,“顺着谁都难,我……想不出来。”
  争执了半天的答案,就是没有答案。南宫珝歌一言不发起身,走出了房门外。一贯平静的安浥尘,目送着南宫珝歌离去的背影,双眸里闪过一丝黯然。
  二叔也是被南宫珝歌突然离席吓得心头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安浥尘,便捕捉到了他的那份忧虑,“她是天之娇女,拉下身份来娶你,你这般驳她好意,怕是生气了,赶紧去哄哄。”
  安浥尘迟疑了下,终究是担忧超过了一切,站起了身。
  二叔生怕二人再起争执,忙不迭地嘱咐着,“不如就答应殿下的半年之期,剩下的时间二叔替你守着,至于家主的继承人,不必急在一时。”
  安浥尘点了下头,走出了房门,饶是姿态清雅,掩不住脚步略微的匆忙。
  人走到了门外,已然不见了南宫珝歌的身影。安浥尘毫不迟疑地转身去往了后山。
  果不其然,才入后山不久,他就看到她站在小路旁,低头看看脚下流过的山泉,又抬头望望苍翠的枝头,满怀心思。
  她的身上穿的是安家的衣服,与他一样。
  想起她之前为自己的考虑,怕他背负不好的名声,担心他强行冲境界伤了自己,再想起两人在阵法中,她以性命保护他而筋脉受损。安浥尘心头浮起一丝丝的愧疚。
  南宫珝歌将所有对他的在意,放在行动中,从不诉诸于口,她只是希望能将喜欢的人带回家,甚至愿意退让半年,他是不是有些自私了?
  他快步走到她的身后,“珝歌……”
  早在他靠近的时候,她便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回首时恰巧对上他那不安的眼神。
  南宫珝歌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别露出这副表情,果决的安家主,不要为我而不安和愧疚。”
  她并没有生气,反而在安慰他。
  就那么一瞬间,安浥尘看到了自己的内心,安家很重要,可她也很重要,“我想好了。我决定……”
  “留下吧。”她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依照你的心意,留在安家。”
  安浥尘呆住了。
  南宫珝歌的手指,细细地描摹着他的眉眼,“我娶你,也不是为了要桎梏你的,喜欢你,就应该接受一切你的问题,替你背负它。安家是你的责任,我不能让你自私地抛下自己的家族和责任,所以你说的对,你应该留下。”
  她的转变,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过。”她很快就笑了,“你对安家的放不下,是因为我还没有打开魔族之境,如若我开启了魔族,安家回归,你就可以放下责任,跟我走了吧?”
  安浥尘点了点头。
  一缕阳光从树枝的缝隙中投下,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发光了似的,“所以。我们的问题是暂时的,只当是小别胜新婚了。看来,为了能接回你,我也要多努力一些了。”
  “不必的,其实……”其实他已经妥协了。
  她的手指,坏坏地捏住了他的唇瓣,“我不要你的妥协,我要你的心甘情愿,自己喜欢的人,得自己疼。”
  大约,这就是她不显山不露水的霸道。
  “方才我在厅里,已经做了决定,突然离席并非生气,而是想到才吃到嘴边的鸭子,都没来得及好好砸吧几天滋味,就得生生放下,舍不得到气闷,所以走出来透透气。”
  她的形容听在耳内,依稀有些不正经的玩笑。他却知道,她是在刻意淡化不舍的情感,免得再度让他愧疚。
  她什么都依了他,还要考虑他的心情,安浥尘的心底酸酸的。
  “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她的神色十分认真,“不可以苟合,不可没名分,我必须要娶你,给你名分。”
  “好。”他一口答应。
  她的脸上终于舒展出了笑意,“我们在安家成亲。所以家主大人,要劳烦您亲自安排一下了。”
  剩下的日子,不染红尘的安家家主,亲自着手布置着属于他们的婚礼,原本清净寡欲的安家里,开始添置了各种喜气洋洋的颜色。
  房门前的红灯笼,大红的喜服,鲜艳的喜堂,甚至所有素色衣衫都在安浥尘的授意下变成了鲜艳的颜色。原本的清净之地,刹那间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日光西斜,一盏盏灯笼亮了起来,从大门前一直铺排到了喜堂,一群安家子弟临时凑成的傧相在喜堂前高唱:“新人拜堂啦!”
  南宫珝歌牵着安浥尘,在艳丽的灯笼下缓缓而行。安浥尘一贯淡雅,这一身红,惊艳了她的视线。
  果然,婚礼是要办的,否则她会错过他的另外一种风情。
  不知是灯光渲染,还是羞涩情浓。他的脸上染着淡淡的红晕,眉目之间却是喜悦,在她直勾勾的目光里,微微扬起了唇角,低下了头。
  便是这一低头,她便差点不能自控了。什么拜堂仪式,可以直接跳过到最后洞房花烛夜吗?
  她的脑海里,甚至肖想着他在床笫之间羞涩的模样,身躯下压着这身红色喜服,在她的掠夺中低语求饶。
  大约是这段日子的身心契合,他瞬间读懂了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似怨似嗔地看了她一眼,成功地让她更加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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