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于是山崎荣嘢推脱道:“我不行。”
  “你不行也得行,我得赶紧下去了,等下有人接我。”山崎姐姐也没等她再说出拒绝的话就将山崎妈妈给扶到隔壁的房间然后溜了,并且临走前还给了某人一个加油的飞吻。
  山崎荣嘢皱着眉头做在椅子上不想动。
  她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身体不太好的这一件事情,所以刚刚也没用身体不舒服这个借口,但就是这一选择,责任就落到了她身上。
  烦死了。
  她起身打开落地窗的门,走到露台上往下看着。
  露台之外还有一个防止人不小心掉落下来的平台,山崎荣嘢侧身照着角度试图看清楼下的情况,但近视加夜晚视力几乎为零的她,只能看见有一辆黑色的豪车停下一会儿又开走了。
  那个方向是……
  往教堂那边走,也就是说……市中心?不,是穿过市中心的临海酒吧。
  这里的酒吧可不是昨天山崎荣嘢点一盘薯条能坐一下午的小酒馆,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蹦迪的酒吧。
  山崎荣嘢收回视线,然后转身回到了房间。
  她又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从她毫无波澜的瞳孔和一丝笑容都不带的脸能猜出她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山崎荣嘢拿起一旁正在充电的手机解锁查看,点进whasapp,除了班级群之外并没有什么其它消息。
  太宰治……
  她用大拇指点住那个聊天条,但却在本来要松手的时候又继续按住了。
  聊天界面滑了滑,她并没有点进去。
  真的好忙啊。
  山崎荣嘢眼珠子动了动,看着右上角的时间发呆。
  凌晨一点四十二分。
  她咬起了唇,有些烦躁又有些焦虑。
  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人揉圆搓扁的感觉。
  好烦。
  烦。
  好恶心。
  明明什么气都没受,但山崎荣嘢内心里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升起了一股委屈。
  她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委屈。
  无力感。
  什么都做不到的无力感。
  好无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能看着自己变得更加阴暗更加极端,朝着她最不想变成的那种人的方向发展去。
  没有人来帮。
  没有人可以理解。
  没有人能共情。
  也没有人想过她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山崎荣嘢用力的抿着唇,将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双唇弄得更白了,接着憋住呼吸试图用窒息的痛苦来代替这种情绪。
  将近四十秒,她都克制住本能没有呼吸,直到被完全抽空的肺部迫使她咳嗽,她才停止了这种几乎自虐式的行为。
  忍着胃部的呕吐感和急促呼吸着的肺部,山崎荣嘢扶着椅子站了起来。
  要去吗?
  很忙的吧。
  会感觉被打扰的吧。
  但是,她就赌这一次。
  就一次。
  输了也无妨。
  再次窒息而已。
  山崎荣嘢随便套了几件衣服,然后拿着手机找到自己的地铁卡和钥匙放进口袋,接着再去了隔壁房间将垃圾桶放在山崎妈妈最容易勾着的位置,关灯走了。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发黄晃人眼睛的路灯和冷得人打寒颤的秋风吹过,地上时不时有被风吹动的干枯梧桐叶,在凌晨近两点的夜里与地砖摩擦发出刺耳瘆人的响声。
  “咔嚓。”山崎荣嘢踩到几片风干的落叶,但她并没有关这些细枝末节,只是一路小跑到了地铁口,用最快的速度进站。
  应该还有最后一班。
  她快速地下着楼梯,然后右转继续下楼梯,接着飞奔到站台,冲进了即将要关上门的地铁。
  她要去见太宰治。
  第272章 猎人的等待
  冷风灌进喉咙,刺的肺部一阵一阵地发疼。
  山崎荣嘢掐着自己的手指,努力抑制住跑步时的呕吐感和低血糖带来的眩晕。
  还差一点,就能到他的酒店楼下了。
  应该还在工作吧?
  可能要等一会儿。
  她还能再坚持的。
  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但山崎荣嘢还是努力保持着清醒地走进了酒店大门,她走到前台,用左手扶着柜台分担自己腿部的支撑力,极力忍住喘息用平稳的声音问:“你好,请问太宰先生在吗?”
  前台认识她,所以也没隐瞒太宰治行踪,查看了地下车库的情况后摇了摇头:“太宰先生应该外出了,如果您有录音预约或者短信上的预约我们可以为您尝试联系他。”
  山崎荣嘢抿着唇,垂着眼提着气用毫无起伏的声调问:“那我能到他的房间等他吗?”
  前台露出了一个不失礼仪的笑容,“我们这边没有太宰先生的吩咐,但如果您能联系到他的话,我们会服从他的意见。”
  山崎荣嘢在地铁上打过电话了。
  结果当然是不出意外的没接。
  而现在……她也不抱多大期望。
  但山崎荣嘢还是拿出了手机尝试呼叫。
  “嘟…嘟……嘟……您呼叫的–––––”直到电子女音的出现,她挂断了电话。
  山崎荣嘢放下手,藏着那只用力捏着手机的手,淡笑着‘说:“抱歉,打扰了。”
  “或许您可以在大厅里等待一会儿。”前台说。
  “不用了,谢谢。”
  山崎荣嘢从灯火通明的第一层大厅走了出去。
  海边好冷啊。
  她想。
  不过自己好像还没见过晚上的海。
  过去看看好了。
  …………
  一辆朝着奈罗塞最豪华的海边酒店的车里,太宰治正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这次的外出任务来得急,一直从中午忙到现在才有空闭上一会儿眼。他原本是下楼开会,结果在会议一半的时候出现了紧急状况。
  隐藏在一座办公楼里的黑手党据点被人偷袭,而部分账目本和一些重要文件都在那个办公楼里,于是他也只能被迫赶往现场,连放在房间的手机都没来得及拿上就走了。
  太宰治记得自己还给山崎荣嘢发了几条信息,他猜后者已经回了,甚至可能见自己没回应,还嘱咐了工作小心之类的话。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太宰治乘坐电梯直达顶楼,用房卡打开房门后换了鞋然后便是去找自己的手机。
  他按了几下,黑屏。
  没电了?
  太宰治想。
  他手机没电是常有的事情,最主要原因是他不回将给手机充电这件事情放心上,因为如果有人因为黑手党的事情想要联系到他,必定还有其它通讯方式才对。
  太宰治找出充电线给手机充上电,准备去洗个澡后再开机回短信。
  “滴滴滴滴滴……”黑暗的房间突然响起了座机铃声。
  从前台打来的电话?
  不要告诉他又有什么任务。
  就算是森先生从日本飞过来命令他去执行,他也会违抗命令的。
  太宰治走过去接起,里面传出了前台的声音:“太宰先生,大概在二十分钟前,和您认识的山崎荣嘢,山崎小姐曾来找过您,特此报告。”
  小荣嘢?
  就算他现在没手机看不了时间,但也知道这个点绝对不是什么山崎荣嘢会出现的时间。
  “人呢?”太宰治开口问。
  “听您并不在酒店后,朝着出口的方向去了。”意思就是走了。
  小荣嘢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找自己?
  太宰治皱着眉头想。
  他没有及时回短信,小荣嘢应该也明白他可能在工作这件事情,但她还是来了。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
  太宰治也没了洗澡的心思,只能坐在床边拿着手机等待这它开机,想早点看到山崎荣嘢给他发了什么,才能对她来找自己这件事有点眉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让一个没电关机的手机在短时间内开机显然十分困难。
  太宰治有些不安,但觉得这样干等着也不是一个办法,不如从其它方面尝试突破。
  他放下还在充着电的手机起身,到了落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借宿?
  但是原因是这个的话应该会在大厅等待他回来才对,而不是走了。
  找自己帮忙?
  那也应该白天来才是,不用到了晚上才来。
  难道是被人胁迫了?
  但问题是根据太宰治的了解,这几天山崎荣嘢都应该在家才是,就算有人胁迫她也找不到机会。
  凶手是异能力者也没必要这么做。
  太宰治想了半天,哪个答案他都觉得不对,只好叹了一口准备转身看看手机开机了没有,但余光却注意到了远处几乎快要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一个小黑点。
  要不是刚刚突然动了一下,在夜晚几乎毫无光线的沙滩上他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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