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半晌后说,“像的不是五官,而是神韵。”
墨香说不出来,闻言立即点头,“对,就是这么个意思。”
沈安安杏眸慢慢眯起,重新拿起一张纸,画上申允白的五官,然后照着那幅画去修改五官。
一次,两次,从起初的明显痕迹到后来,已经能完全融合,丝毫看不出后面修改的痕迹。
而申允白的面容,也完全变成了画中那个男子,
墨香惊讶的瞪大眼睛,“皇子妃,您把申允白五官改成了和画中男子一模一样的长相哎。”
“所以,这个人就是申允白。”沈安安放下毛笔,眉头紧锁。
可皇上和申允白是什么时候搭上线的?还是说他们一直都很是熟悉?申允白就是皇帝的人,就像曹培。
可按常理来说,申大人死于皇帝之手,夺妻之恨,申允白该恨皇上才是,又为何替他效命?
重重疑问在沈安安脑子里慢慢铺开。
她突然站起身,把庆丰叫了进来。
“皇子妃。”
“你家主子可有传信回来?”
庆丰蹙了蹙眉,“昨日说有了些眉目,今日还不曾传信回来。”
如今才早上,就是传信也要等晚上了。
沈安安红唇紧抿,“你派人快马加鞭赶往朗悦湖,告诉他,齐锦平的失踪应是和皇上有关。”
她不知晓边关的战事皇帝有没有推动,但齐锦平的失踪十有八九就是皇帝做的,
因为萧渊在,他不好拿捏自己,只有萧渊走了,他才能肆无忌惮的威胁自己,拿大哥交换陈天。
“可…皇上是怎么知道齐将军回京了的?”庆丰不解的说。
“因为…申允白知晓。”
若他们二人是一伙的,那皇帝应该第一时间就知晓了。
若是沈安安没猜错,萧渊不在的这几日,皇帝和申允白还会有其他动作。
“是,属下这就派人去。”庆丰一脸正色,转身要走,一个小厮却先一步扣门。
“皇子妃,主子来信了。”
庆丰和沈安安对视一眼。
庆丰立即走过去开门,不一会儿,就拿着一封信回来递给了沈安安。
她立即接过打开,上面的字迹跳入眼帘,沈安安面容缓缓沉暗下去。
庆丰心头一紧,“皇子妃,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沈安安把信给他,说道,“信上说,已经查到齐锦平失踪的背后主谋了,是…申允白。”
“怎么可能?”庆丰瞪大眼睛,反复盯着那张信,上面的名字确凿无疑,就是申允白。
“莫不是我们查到的申允白是假的?”
沈安安没说话,垂眸盯着书案上的那张画作。
同一时间,申允白在京城和朗悦湖同时出现。
究竟哪一个是假的?
庆安信上说的言之凿凿,若非沈安安面前放着这幅画,怕是会以为自己的这个才是假的。
难不成有两个申允白?
“你写信把我们这边的情况传递过去,让萧渊万事小心,此事怕不会这么简单。”
“是,属下这就去。”庆丰拿着信匆匆离开。
沈安安坐回椅子里,眉头狠狠蹙着。
事情越发的扑朔迷离,让她脑子昏胀。
除非申允白可以分身,否则绝对做不到这些。
还有一种旁的可能,那就是有人在帮他,京中有申允白的党羽。
沈安安起初觉得是皇帝,可若是皇帝,要抓齐锦平直接抓就是,根本没有乔装打扮成申允白的必要。
思及此,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墨香,备马车,我们去趟香觉寺。”
“现在去香觉寺?”墨香很是惊讶,“皇子妃,这个时候不安全,你还是待在府中好一些。”
“别墨迹,快去。”沈安安催促,有些事,也许能从闻音大师那寻来答案。
墨香只能领命去做,一刻钟后,一辆马车飞速离开京城,朝香觉寺而去。
庆丰带着暗卫护在一侧,一路还算顺利。
等到香觉寺山脚下时,已经临近中午。
她下了马车后,徒步上山,如今已经是春天,树木花草都发出了青青的小芽,挂在各处,生机勃勃,只是她这会儿却没有心情去欣赏。
一路爬上山,她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墨香搀扶着她。
沈安安没有去大殿,直接朝后院,闻音大师的住处而去。
“两位施主是有什么事情吗?”
一个小和尚拎着扫帚突然出现在几人面前。
“我寻闻音大师有要事。”
“不巧,大师前几日出门游历了,并不在寺中。”他打了个佛号,低声说。
不在?
沈安安心里一沉。
“要不两位施主还是改日再来吧。”
“他什么时候回来?”沈安安问。
“这个…小僧也说不准,许是十天半月,又许是一年半载,三年五年也是有可能的。”
沈安安盯着他低垂的眉眼,眸子突然眯了起来。
“那当真是不赶巧。”
小和尚听出几分意味深长,抬眸看了沈安安一眼,再次垂下头没有说话。
沈安安淡淡一笑,“我若是过几日来,那应是要十天半月回不来,我要是一年后来,那闻音大师怕就要三年五年回不来,你说对吗?”
小和尚眼皮子跳了跳,再次抬头时一脸茫然,“小僧不明白施主的意思。”
沈安安不接话,反问道,“你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闻音大师不在寺庙吗?”
“……小僧是来打扫的,瞧见施主急匆匆去后院,这才开口一问。”
他说话不紧不慢,始终保持平稳。
沈安安轻笑一声,“我虽不信佛,可也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出家人不打诳语,小施主听过吗?”
他面色明显一僵,唇微微抿了起来。
“我乃四皇子妃,我家夫君脾气不好,可我也好不到哪去,今日见不着闻音大师,香觉寺,怕是很难安生。”
沈安安面色沉冷,开口威胁。
不论是那陈大人,还是香觉寺,都在因为她是女子而敷衍小看她。
若是萧渊亲自来,他们怎么敢如此。
她不知晓萧渊是拿什么才威胁得住闻音大师去奉天殿中胡言乱语的,而她是他的妻子,今日就是狐假虎威闹上一闹,也必要见到闻音。
那么好的大旗,她怎么会不扯呢,她会让这些人知道,她沈安安,并不好糊弄。
“施主…”小和尚脸微微发白。
“庆丰,给他绑了。”
庆丰二话不说,立即出手反扣住小和尚双臂,跟上沈安安往后院走去。
“四皇子妃,这乃是佛门清净之地,您怎么能动手呢?”
“佛门也是在大梁,只要在大梁,我身为皇子发妻,就没什么不能做的,毕竟,就连大梁,都是姓萧。”
小和尚哽住。
如此大胆混账的言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并且还不是从一个皇子口中,而是皇子妃。
沈安安可谓是极其张狂。
闻音大师院中的那片竹林已经再次发了青芽,被冬季霜打的颓然应很快就会再次郁郁葱葱起来。
院中安静异常,连鸟叫声都没有。
沈安安站在院中,叫了他几声,没有人回应。
“皇子妃,闻音大师是不是真的不在寺庙啊?”墨香轻声说。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安静的有些诡异渗人。
“你们在外面等着。”说完,沈安安抬步上了台阶,推开闻音大师的房门直接走了进去。
她不是第一来,对这间屋子的陈设还算有几分印象。
她目光第一时间定格在了香案上,眯起得眸子中隐匿着一层暗芒。
“闻音大师,您当真不在吗?”
依旧没有人回应,她不再开口,大步走向香案,手向香案上供奉的佛像后面探去。
同一时间,她手腕突然被什么东西挑了一下,阻止了她的动作。
一个身影出现在她身侧,打了个佛号,“阿弥陀佛。”
沈安安眉梢一挑,“原来闻音大师在屋里啊?院中那小和尚不是说你出门游历去了吗?”
透过窗棂,闻音大师朝外面被庆丰控制住的小和尚看了一眼,苦笑了一下。
“施主就莫阴阳老纳了,里面备了茶水,施主还请里面坐。”
沈安安没说话,朝香案看了一眼,转身去了桌案边坐下。
“茶水就不用了,大师应该很清楚我今日为何而来。”
闻音大师,“那日从奉天殿中出来,老纳就和四皇子说过,今日事过,再无牵扯。”
“那是你和他的事,同我无关。”沈安安淡声道。
“可你们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
“闻音大师,事已至此,就莫说那些没用的浪费时间了,我如今出门一趟不容易,是绝不可能空手而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