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皇上。”
萧渊面色一紧,“怎么了,可是安安有事儿?”
“……”人好好的,只是…被凌世子坑了一把。
庆安摇头,“皇子妃没事,如今人就在偏殿。”
“什么?”萧渊怔了一下,还不及欢喜,就瞧出了庆安面色的不对。
“怎么回事儿?”
庆安狠狠瞪了凌辰逸一眼,“属下本奉命守在沈府,可凌世子的人突然来报,说是皇上被困五皇子府,属下带人赶去,门窗都被钉死了,进不去,属下就去寻了皇子妃。”
“可…皇子妃刚到五皇子府,就被凌世子的人给迷晕了。”
庆安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控诉。
萧渊哪还能不明白凌辰逸的弯绕心思,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时,凌辰逸人已经退到了御书房的门口。
“你的江山,凭什么我来守,”凌辰逸理所应当,可当萧渊面色无比沉冷时,他就怂了,“放心,那药对她身体没有任何大碍,只是会睡一小会儿,臣是当真撑不住了,告辞。”
“拦住他。”萧渊声音同一时间响起。
庆安身影一闪,就朝凌辰逸追去。
——
以往沈安安不在宫中,萧渊的日子都是将就着过的,如今她一入宫,萧渊就立即吩咐宫人修缮太和殿和凤仪宫。
先皇后去的早,凤仪宫每年都修缮,所以只需简单打扫一下,便可以住进去。
沈安安醒来的时候,身上是柔软的锦被,廊柱上是雕刻着金龙腾飞的图样。
她只要稍稍一想,就知晓这是哪里。
“醒了。”萧渊合上书本走过去,在床榻边坐下。
沈安安不说话,用有些渗人的眼神盯着他。
萧渊有苦难言。
“我说不是我做的,你可信?”
沈安安抄起一旁的枕头砸在了他的身上。
萧渊无奈的接过,想要躺在她身侧,也被沈安安一把推了下去。
“滚去你的御书房睡。”
殿中侍奉的宫女瞧见这一幕,吓得心跳都停止了。
可皇上依旧笑呵呵的往床榻上凑,“我不去。”
沈安安就拿脚踹他。
——
萧渊挨了好几日的白眼,才总算是将人给哄好,凌辰逸很自觉,直接请了病假,连朝都不去上了,萧渊满心的郁气,便也无处发泄。
立后大典立在了两日后。
早朝萧渊宣布这个消息时,所有大臣都并不意外,从选秀一事儿过后,他们就已经知晓皇上的心思了。
除了那位皇子妃,根本就容不下其他女子。
谁都没有找不痛快,十分配合的张罗着立后大典的事宜。
而皇上将这位皇后保护的极好,几乎很少让露面。
立后大典很隆重,但皇后除却和皇帝一同接受百官朝拜,其他基本都是坐在轿辇中进行的。
有大臣觉得不合规矩,就被皇后身怀龙嗣,不易操劳堵住了嘴。
一说皇后有了身孕,谁都不再言语,毕竟龙子乃是重中之重,若有个万一,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立后大典一结束,萧渊第一时间给她摘掉了沉甸甸的凤冠,沈安安依偎在他胸口,半阖着眼睛,累的一点都不想动。
凤仪宫中的宫女已经习惯了帝后的这般相处,默默退了出去。
只是沈安安这几日的情况,有些不佳。
时间长了,萧渊也慢慢摸出了规律,她的记忆就像是来回转换一般,每三五日就会发生错乱。
但那也只是针对他,很多她忘记的事儿,就当真再也记不起,但他,她忘记之后,基本都会再次想起。
也许,算是那劳什么因果,给他们唯一的慈悲吧。
可侍奉沈安安久了的宫女也会发觉出异常。
她不定哪些日子会发呆,会像个孩童一般幼稚,那些宫女背后窃窃私语时,刚巧被萧渊抓住过一次,当场就要杖毙,只是被沈安安拦了下来。
他们要给孩子积攒福报,不能还在肚子里时,就瞧见自己的父皇杀人。
萧渊怕吓到宝贝女儿,便也饶了那几个宫女的死罪。
只是一些关于当今皇后失心疯的流言,还是流传了出去。
第331章 未婚妻
萧渊也曾试图压制,只是此事已经传播,尤其是到了前朝,就已经压制不住了,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那些大臣已经对新帝脾气有了几分了解,即使有疑惑也不敢说出来,如此,便都维持着表面的一种平和。
而皇后,除却非常重要的宫宴,基本也从不露面,即使传言是真的,对朝纲也造不成什么影响,所以,大臣们也就十分配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时间一点点流逝,沈安安的肚子一日日大了起来。
御书房,萧渊手中正拿着一封书信沉思,就见沈安安一路小跑进来,吓了她一跳。
“小祖宗,快站住。”
他一急,沈安安就停住脚步,看着他咯咯咯的笑。
萧渊站起身,牵住她的手在自己身侧坐下,“肚子都那么大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
沈安安环抱住他的腰,扫了眼桌案上的书信。
罪己诏!
萧渊抚着她的发丝,也不知她今日记忆能不能听得懂,轻柔的说道,“安安,你说,我该不该将这封罪己诏公之于众。”
“藏着吧,”沈安安突然说道。
萧渊微微愕然,垂眸看着眸子晶亮得女子。
“为了大梁,为了萧氏的名声,也为了全你心中的那点父子之情。”
“安安。”萧渊紧紧拥抱住她,薄唇抿得很紧。
沈安安垂眸一笑,“你若是想公布,早就该拿上朝堂了,既是犹豫,那就说明你不想,那就藏着,何必为难自己呢。”
不得不说,哪怕如今,安安也是最了解他的人。
萧渊拥着她,心中尤为的踏实。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呢。”
——
五六个月后。
一家酒楼雅间里,凌辰逸,李怀言,和兵部尚书赵大人同桌共饮。
但其实,就是看着李怀言借酒消愁,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却依旧没找到郑月儿,从一开始的疯狂,到如今变得沉默寡言,日日喝酒寻乐,只是再不寻花问柳,流连青楼。
凌辰逸靠在椅子里,单手托头看着李怀言,“如今也就我和赵兄愿意出来和你喝两杯,整个朝堂都被喝的没朋友了。”
他除了上朝,就只有喝酒这一件事干,逮到谁就拉谁去,如今李国公手握重权,哪个官员敢不给他面子,只能硬着头皮陪他喝,前些日子都给吏部的一个官员给喝吐血了。
如今官员们瞧见他,就得贴着墙缝走。
李怀言趴在桌子上,苦笑了一下,“谁让你们是我兄弟呢,你们不陪我喝,谁陪我喝。”
“那也没有当日子过得啊,你就不怕喝出个好歹来。”
“怕什么,我不怕。”李怀言挥了挥手,“生死又如何,她又不管我。”
绕来绕去,症结依旧在郑月儿身上。
凌辰逸抬头望着房梁,好一会儿无奈,要知道李怀言如此执拗,那时候就应该封城,将人给她翻出来的。
可说起来,这半年来,他们也一直在找,几乎发动了所有势力,就连皇上都派人在暗中寻找,可愣是没有那姑娘消息。
你说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凭空消失了呢?凌辰逸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明日还要上朝呢,差不多了,快别喝了。”赵大人从李怀言手中夺回酒壶,扔在了地上。
李怀言头重重歪在桌案上,空洞的眸子似乎是在盯着赵大人,又似乎在透过他看别的人。
短暂的沉默后,赵大人突然开口,“三日后,是我的大喜之日,届时二位可别忘了来我府中喝一杯喜酒。”
李怀言一动不动,只是转了转眸子。
凌辰逸十分惊讶,“你要娶亲?怎么从不曾听说?”
都不曾听闻,竟突然就要娶亲了。
“哦,”赵大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凌兄也知晓,在下自幼家贫,以前曾受那女子恩惠,才得以金榜题名,苦寻数年,才终于得以遇见她。”
凌辰逸微微点头,原来是寒门书生金榜题名,和良善姑娘的戏码啊。
“那就恭喜赵兄了。”
赵大人微微颔首,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李怀言,抿了抿唇。
“小凌子,以后就你一个孤家寡人了,连赵大人都要娶亲了,回头别让长公主给你扫出门去。”
凌辰逸拍掉他的手,很想说难道你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但看着兄弟喝红的眼,终究是没有忍心说出来。
李怀言情绪大起大落,却是自己嘟囔道,“我也是孤家寡人,你是没娶媳妇,我是媳妇跑了,我比你还要可怜些。”
凌辰逸实在是受不住了,抬起一脚踹在了李怀言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