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人类在星际人外世界的日常 第27节
但是紧张的花寻依然能够勇敢表达自己的想法,说出话来抨击他,他就觉得很高兴。
“你性格好奇怪啊。”恶魔哈哈大笑:“既然同为形态偏向人形的种族,干嘛这么软弱啊。我一直在等你用腿绞住我的脖子或者爪子刺进我的胸膛,结果你一点
这样的意思都没有嘛——害怕我对你动手吗?”
花寻:“对,因为我很容易死,所以不会做出会危害我怕生命安全的动作。”
恶魔:“也对。”
恶魔:“啊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伊洛卡蒙,幸会花寻。”
还挺不幸的。
因为大白熊医生在搜索也好追踪也好,反正就是陷入战斗模式的时候,总是没办法把自己关成静音,所以伊洛卡蒙和花寻依靠声控雷达就能对白熊医生进行一些规避,然后顺利的绕到了门口。
双脚重新站在了地上,伊洛卡蒙让有点发软的人站好,等她能站稳,这才松开了手。
“人形态的生物竟然不选择人形态的聚居区域,这还真是挺罕见的诶。”伊洛卡蒙提议:“要搬来我们区域吗?周围都是和你一样形态的生物哦。”
花寻不太委婉的拒绝了。
恶魔正从门里走出去,快要走出去时,门外迎面走进来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
弗雷德里希:“恶魔伊洛卡蒙,我是执法三队弗雷德里希,你和多拉贡埃利奥特的决斗场地申请已经通过,我转成来向你送达这一通知——啊,你好花寻,真是巧,没想到在这里......”
他声音突然一顿。
手上那张申请通过的纸质版文书随便扔给伊洛卡蒙,他快步走来,双手虚虚的扶住人类。
弗雷德里希,担忧又急切:“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在哭?有哪里受伤了吗?别担心花寻,我是执法三队正式成员,有能力为你解决绝大部分困扰的事情。你需要帮助吗?没关系,我可以做任何事,请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不要哭。”
歌利亚的翅膀展开,像是天然的屏障,那张毛茸茸的脸看起来担忧又不知所措,,也许执法队员在上岗之前经过了许多专业又严格的培训,但是没有人教过他们一个柔软的生物突然因为不明原因哭泣应该如何是好。
人类沉默的眼泪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刚刚被压住的情绪突然迸发出来,然后变得一发顾客收拾抽噎的花寻指着一下被这种场面懵逼住了伊洛卡蒙,艰难地举报。
“他刚刚绑架了我,并且试图对我进行故意伤害。”花寻说:“我,我需要帮助!”
“好的,我了解情况了,请别担心,交给我来解决。”
说着,弗雷德里希转过身去。
“执法三队弗雷德里希。”他拔出腰间的枪:“请不要反抗,否则我将对你进行摧毁。”
第27章 一些以前的事
尼尼:“你还好吗?吨吨吨”
花寻:“嗯。”
尼尼:“这样有好点吗?吨吨吨”
花寻:“嗯。”
尼尼:“那这样呢?吨吨吨”
花寻:“没事的尼尼,我已经好多了。”
人类在伤心难过的时候会出现是轻微失温的症状,四肢末端变得比尼尼的身体还要凉。
她现在被史莱姆整个包裹住,像是陷进了一团果冻里,但这团果冻是温暖的果冻,因为还有鬼火在围着尼尼转圈,把他烤热,然后给花寻取暖。这个温度和史莱姆平时的体温不同,偏高,造成失水加重,所以被烤热的尼尼必须不停地吨吨吨的进行补水。
像个卫星一样围绕尼尼进行公转的鬼火:“怎么样?她的体温有回复吗?”
把水管接进身体,是不是打开水龙头进行一些补水动作的尼尼:“我感觉差不多啦,摸起来和平时是一样的温度了。”
这样说着,他慢慢后退,让这个现在还有点委屈的人类重新站到地上,并没有退开太远,他像一个靠枕一样撑在后面,让花寻靠着他。
“你刚才失去了很多水分。”尼尼把水管递给花寻:“虽然你看起来好像没有干瘪或者发皱,但是给你,你也可补点水。”
花寻接过水管抱着:“谢谢你尼尼,还有你鬼火,谢谢你。”
鬼火:“我不叫那个名字奥。不过算了,你就这样叫吧。”
也许被遗忘名字和被用其他称呼代替名字是做熊医生实习生必将遭遇的宿命,但是想想连熊医生都遭遇这种情况,那实习生会这样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吗。
因为鬼火的身体对于人类说温度有点太高了,会燎焦她的毛发,烫伤她的皮肤,所以她在另一边挨着尼尼坐下(其实只是飞的没那么高)。
现在是伊洛卡蒙被弗雷德里希带走后的第三十四分钟,距离下午正式开始工作还有半小时,花寻之前一直在哭,停不下来,到后面虽然没有在哭了,但是情绪低落,连带体温都变低了。
人类是需要穿上厚厚的防寒服才能对雪妖进行一些话疗,否则就会因为失温症死去→失温症是能够通过让温度流失杀死人类的疾病→人类的四肢末端正在变得冰凉,情绪低落,开始失水→她得了失温症。
糟糕!一位朋友正处在死亡边缘!
名侦探史莱姆:大危机!
现在这位朋友的体温已经趋于稳定,他们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寻恹恹的,尼尼把自己的一部分捏成容器的形状,打开水龙头接了点水,然后让鬼火进行加热,给花寻进行了一些补水动作。
喝了点东西,但看起来好一些了。
花寻:“......为什么甜甜的?”
尼尼,变成一个活泼又扭曲的形状:“因为我是一个甜甜的史莱姆呀!......好吧因为鬼火往里面放了一些补充营养和能量的能量液,你错过了午饭时间,我们两个担心你会因为饥饿死掉。”
花寻:“......我才没有那么脆弱呢。”
名叫伊洛卡蒙的恶魔虽然给她带来了一些惊吓,最开始在面对弗雷德里希勇敢举报不法行为的时候,她哭的原因确实是因为委屈和害怕。小腿的疼痛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因为淤青,摔过跤的人都知道嘛,不戳不痛的,恶魔只是对这一情况的出现感到大为惊奇,并没有真的要扩大创伤的意思。
但之后,弗雷德里希和伊洛卡蒙的战斗,可能稍微有点超过人类的接受范围了。
人类不能理解她不能理解的东西,“摧毁”这个词语从来没有这样具象化得出现在眼前过,更可怕的是,其他两个生物对这个词语接受良好。
执法队和阿卡姆主治医师不会刻意去要求这个职业的人需要具备什么强度的力量,但职业往往把人就限制死了(真的限制死了),如果达不到“能够快速压制/摧毁目标个体”这一标准,恐怕在第一次治疗或执法的时候就会遭遇一些危机。
危机意味着死亡。
两个人像战争兵器,在花寻面前轻而易举的摧毁了卡其摩多疗养院的前厅。
她并未被波及。除了避无可避的灰尘之外,甚至没有一块小石头击中她。
有人因为普通的抓握动作就会产生淤青和疼痛,有人能摧毁建筑物改变地表,看起来无事发生。
个体之间的强度被如此放大的摆到面前,人类突然觉得疲惫和恐惧,也前所未有的想念自己的家乡。
尼尼:“那个讨厌的......额,那个歌利亚,他难道当着你的面把恶魔打爆浆了吗?”
花寻:“没有,他最终只是普通的制服缉拿了他。”
那这有什么害怕的啊......
鬼火猜测:“你是心疼被摧毁的庭院吗?”
花寻:“有一点惋惜,但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你受伤了吗?除了腿上的淤青,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啊?
也没有。
尼尼和鬼火面面相觑。
文化和物种的差异有时会带来理解的鸿沟,有的时候他们也无法理解人类的想法。他们无法理解她的恐惧、担忧、突如其来的悲伤,还有现在,他们能够感受到花寻的难过,但是却无法理解。
说到底,他们真正无法理解的是人类的“弱小”。
这样的生物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这个疑问始终伴随着他们,但是同样的,这样的疑问又总是会得到解
答。
因为人类总是温和的对待他人,她会尽可能的巧妙回避所有有可能产生分歧和争端的情况,但在纷争避无可避的时候,无论对方是什么种族什么性别,放出了怎样威胁的信号,她都会坚持自己的看法,勇敢的站出来。
而且,这个弱小的生物好像总是轻而易举就能获得人的好感。
沧医生曾经在花寻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对她产生过一段时间的好奇,因为她让暴躁又高傲的埃利奥特变得有些奇怪——他可不是那种会因为实习生连续点最便宜套餐就去查看对方工资动向的人。
“真神奇啊。”沧医生说:“因为弱小到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威胁,所以不会被任何人警惕,天然就能赢得信任——这是他们的天赋吗?”
尼尼并没有高深的学术水平,但是他觉得沧医生说的不对。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血族不会向他发出宠物邀约。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大部分的人只会和她保持“熟悉”的关系。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花寻现在不会变成这么多人的好朋友。
她没有信息素,不存在因为信息素的原因使人产生好感。
但是尼尼觉得她好可爱,好喜欢她。
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发生之后,尼尼会愿意放弃进食,与鬼火飞速赶来,避免自己因为失温症而失去一个好朋友。
理解在这种时候好像没那么重要了,就像现在,他虽然无法理解花寻为什么难过,但是他可以陪在她的身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也许这样她就能觉得好过一点。
尼尼蠕动了一下:“你讨厌魔族吗,花寻。”
花寻:“我不讨厌任何种族。”
她刚被创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被魔族救助的。
她从天而降。
在大声呼救中被人接住,然后因为撞击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有几个人围在她的面前。
人类的形态,漂亮的脸和身体,说着听不懂的语言,可怕的身体强度,发现捏她的动作会让她发出疼痛的叫声后像被火烧了一样放手,用一条毛茸茸的毯子把她包裹住,然后像吵架一样的交流。
花寻听不懂他们的话,但是她像见鬼了一样看他们甩来甩去的尾巴,渐渐的耳朵和头上的角。
见鬼了。
一句话也听不懂,没办法交流,当时的几个魔族挨个用不同的语言说话,都只收获了人类极端迷茫的眼神之后,他们放弃了。
“——&¥%&”
一个头上长着短短的角的漂亮女孩蹲在她的面前,拿起那条被她裹在身上的毯子,挥了挥,放慢了速度:“——&、¥、%、&”
说完,她停下,看着自己。
花寻:“——&*%#?”
漂亮女孩摇头,她拉起花寻的手,分别放在她的喉咙和脸颊上,又说了一遍。
花寻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