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些不确定的因素,丹恒决定暂时不告诉虎杖悠仁。他不想让虎杖过早地陷入不必要的猜测与担忧。
  送走虎杖悠仁后,丹恒并没有离开。他站在吉野顺平家门口的路旁,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最终选择了一棵高大的树。
  他轻轻一跃,坐在树干上,背靠着粗糙的树皮,目光锁定在吉野家的方向。
  昏暗的夜色里,街道上只剩下零星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丹恒的身影隐没在树影中,慢慢与黑暗融为一体。他决定在这里守上几天,仔细观察吉野顺平的一举一动。
  夜色渐渐更深了,月牙悄然藏进厚重的云层,连街边的狗吠与昆虫的吱吱声也沉寂下来,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
  丹恒忽然睁开眼睛,碧青的瞳孔在黑暗中烁亮夺目,如同夜行的猛兽般敏锐。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吉野家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与此同时,夜半三更,吉野凪才从醉意中惊醒,迷迷糊糊地抬起头。
  她的目光落在桌子上,那里放着一个造型奇特的雕塑,看起来像是一根风干的腊肉手指。她疑惑地拿起它,喃喃自语:“这是……手指吗?”
  就在她低头端详的瞬间,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阴影里蠢蠢欲动,背后猛然传来一阵阴冷的触感,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悄然缠上她的腰。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心跳骤然加快。
  “哗啦——”一声玻璃碎裂的巨响打破了夜的寂静。吉野凪抬头,只见丹恒手持一柄长枪,从破碎的窗户中疾冲而入。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道闪电,枪尖闪烁着寒光,直指她身后的黑暗。
  枪尖紧擦着她的头顶掠过,精准地将什么东西钉死在了墙上。吉野凪还未反应过来,腰上便传来一阵剧痛。她低头一看,一道长长的血口子正缓缓渗出鲜血。
  “这……这是怎么回事?”吉野凪捂着伤口,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艰难地环顾四周。
  死亡威胁的濒死状态下,她的目光所及之处,地板和墙壁上正陆续钻出许多奇形怪状的怪物。
  它们扭曲的身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丹恒没有多言,手中的长枪舞动如风,迅速解决一个接一个扑上来的咒灵。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击都精准无比,好像早已习惯了与这些怪物战斗。
  就在这时,吉野顺平听到动静,从卧室冲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很快便咬紧牙关,加入了战斗。
  “淀月!”吉野顺平低喝一声,一只半透明的式神从他身后浮现,如同一只巨大的水母,触须在空中舞动,迅速将吉野凪护在中间。
  尽管他刚刚接触咒术,实力并不算强,但他的式神却展现出了不俗的防御能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吉野顺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和愤怒。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咒灵,心中既震惊又困惑。
  丹恒没有回答,手中的长枪依旧挥舞不停。他的目光扫过吉野顺平,心中已然明了——吉野顺平果然有所隐瞒。但现在显然不是追问的时候,眼前的危机才是当务之急。
  咒灵的数量越来越多,房间内的空气都被挤压得令人窒息。丹恒的攻势愈发凌厉,长枪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银色的旋风,将扑来的咒灵一一击溃。吉野顺平的式神也在奋力抵抗,勉强保护着母亲和他自己。
  战斗持续了许久,直到最后一只咒灵被丹恒的长枪贯穿,房间内才终于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吉野凪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吉野顺平则满头大汗,式神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
  第14章 无为转变
  远处的高楼上,月色朦胧,一名男子与一个满脸缝合线的咒灵并肩而坐。
  不甚明亮的月光下,它们充满着非人般高高在上的蔑视,和看了场好戏的玩味。
  “夏油,看来计划要失败了啊。”手指轻绕着自己的发梢,真人百无聊赖道。
  “那位叫丹恒的,确实有些麻烦呢。”狭长的狐狸眼,温润如玉的嗓音,可惜额头上一道长长的疤痕显得十分狰狞,很破坏原有的气质。
  被叫做“夏油”的男子摊开手,状似苦恼的说:“很可惜,以防留下痕迹,我不能出手呢。”
  “让我来会会他。”真人露出笑容,异色的瞳孔里是孩童般纯粹的恶意,它跃跃欲试道,“等等,我忽然有了个好主意。”
  夏油杰笑眯眯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与此同时,吉野家的混乱刚刚平息。趁着暂时没有其他咒灵被宿傩手指吸引过来,丹恒迅速联系了伊地知。
  作为经验丰富的辅助监督,伊地知对后勤工作得心应手。他很快驱车赶来,不仅带来了暂时封印宿傩手指的镇压符咒,还将受伤的吉野凪送往医院。
  虎杖悠仁也随车赶来,脸上写满了担忧。他看着吉野凪被推进急救室,心中五味杂陈。
  吉野顺平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紧握,指节发白。他的声音哽咽,语无伦次:“谢谢你,丹恒。如果……如果母亲出事,我实在……我不知道我……”
  丹恒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无声的安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宿傩的手指?”虎杖悠仁皱眉问道,语气中满是疑惑。
  这也是吉野顺平想要知道的,他低头抹了把脸调整了一下情绪,声音沙哑道:“妈妈昏迷之前说,这东西是她醒来时就出现在桌子上的。”
  “难道是诅咒师?”虎杖悠仁追问,“顺平,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吉野顺平沉默不语,脑海中浮现出那群欺凌他的人。他握紧拳头,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力。
  明明他只是想和妈妈过平静的生活而已,为什么?为什么那群人连妈妈都要伤害!
  吉野凪的伤口很深,但万幸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但经过手术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惨白的病床上,昏迷的吉野凪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吉野顺平安静的坐在病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医生告诉他们,吉野凪第二天就会醒来。虎杖悠仁和丹恒决定留在医院,陪着吉野顺平等候他的母亲苏醒。
  月落星沉,乌云散尽,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
  丹恒提着一袋从便利店买来的早餐,回到病房。他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伊地知焦急地踱来踱去,不时朝电梯的方向张望。
  “丹恒君!”伊地知见到他,急忙迎了上去,“吉野顺平不见了!里樱高中忽然出现了‘帐’,我没能劝住虎杖,他一个人冲过去了!”
  丹恒眉头一皱,将手中的早餐袋塞给伊地知,转身便朝电梯方向跑去。
  “哎!丹恒君!”伊地知看着手中的袋子,又看了看丹恒迅速消失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摇了摇头,低声自语:“都是些倔强的孩子啊……那么,我至少要看好这里的情况,别让他们有后顾之忧吧。”
  他站在病房门口,目光坚定。英集少年院的那种事,他也不想再见到了,至少让他做些事来弥补吧。
  虎杖悠仁冲进里樱高中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吉野顺平正操控着他的水母式神“淀月”,紧紧掐住一个男生的脖子。
  那男生的皮肤已经开始泛紫,双眼翻白,显然已经濒临窒息。虎杖没有犹豫,立刻冲上前,一拳砸向“淀月”。
  “顺平,你这是做什么?”虎杖的拳头重重击中了式神,目光却紧紧盯着吉野顺平,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为什么要阻挡我?我只是想和妈妈好好生活而已,我做错了什么?妈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吉野顺平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他不甘心地怒吼道。
  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整夜的担惊受怕,加上得知霸凌他的伊藤翔太是罪魁祸首后,在真人先生的支持下,他决定亲手了结这一切,。
  他要杀了伊藤翔太,以绝后患。
  既然有权有势就可以随便欺凌别人,那么他现在有了力量,为什么不能让伊藤等人受到该有的惩罚?
  “顺平,阿姨还在医院没有醒来,你要让她为你难过吗?”虎杖悠仁一边说着,一边挣脱了“淀月”的触手。触手上的毒素因为两面宿傩的缘故,对他毫无效果。
  “妈妈……”听到母亲,吉野顺平的眼神中闪过动摇。他原本想在母亲醒来前解决这一切,但他深知,妈妈那样的好人,是绝不会希望看到他变成这样的。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虎杖悠仁的拳头已经重重砸在了他的脸上。吉野顺平被打得一个趔趄,跌坐在地。
  “冷静下来了吗?”虎杖悠仁喘着气,目光依旧紧紧盯着他。
  吉野顺平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他不想让母亲伤心,也不想让自己沉沦在仇恨中。
  就在这时,一阵掌声从吉野背后传来。一个浅蓝色三股辫的男子缓缓走出,脸上挂着看乐子般的笑容:“真是感人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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