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但是就算忙成这样,当得知温妤宠幸了陆忍后,他还是挤出空闲,第一时间将陆忍叫进宫里敲打一番。
  既是陆忍自己选择的留下来,对于皇姐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行径,便不得生出任何怨怼之心。
  原本为陆忍一事他就被温妤结结实实坑过一次,此番更是操碎了心。
  再加上大臣们有事没事都喜欢上个折子在皇帝面前刷刷存在感,夸一夸皇帝的勤政爱民,但翻来覆去全是在说套话,看的他心头不名火起。
  “全篇五千字全是废话!无一处有用!浪费朕的时间!来人,下旨将苏州织造宋成安打一顿!”
  宫人闻言紧了紧神,领命而去。
  皇帝捏了捏眉心,将这奏折丢至一旁,问道:“陆忍怎的还未进宫?”
  一旁的宫人面对着皇帝还未完全散去的怒气,明显有些战战兢兢:“陆将军应当已经在进宫的路上了。”
  “嗯。”皇帝抿了口茶,看到余下的奏折有些头疼,“林丞相这些日子未上朝,不知伤养的如何了?”
  宫人答道:“太医院那边有医案,圣上可要调来一观?”
  皇帝想了想,点头表示可以。
  很快医案呈了上来,同时来的还有负责给林遇之疗伤的太医。
  皇帝简单翻看之后问道:“林丞相为何不回丞相府,一直在医馆养伤?”
  太医弓着身,眼观鼻鼻观心:“大概是怕回府的途中再次牵扯到伤口。不过微臣今日去医馆时,林丞相已决定明日便回丞相府。”
  皇帝道:“林丞相不在,朕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这伤何时才能完全养好?”
  “回禀圣上,本已无大概,再将养十天左右,只要不做剧烈的活动,便可自如行动,但今日微臣去时,发现丞相的伤口不知为何竟然又裂开重新包扎了……此番怕是又要多养些时日。”
  皇帝表示知道了,挥挥手,太医便带着医案离开。
  皇帝又看了一眼小山一般的奏折,转问道:“陆忍还未到?”
  “回禀圣上,应当快了。”
  皇帝闻言摇摇头,还是拿起了手边的奏折,片刻后又怒道:“通篇废话!来人!将陈江远打一顿!”
  “以后的奏折必须直言简易,不许虚饰繁文,否则一律拖出去打!”
  看着这些糟心的奏折,皇帝叹了口气:“陆忍还未到?”
  宫人道:“奴婢方才已派人出去,收到消息说陆将军一个时辰前去了公主府里。”
  皇帝:……
  他忍不住扶额,看来他的大将军是被皇姐的美色绊住了手脚啊!
  “圣上,可要去公主府传旨?”
  皇帝沉默一瞬,脑中想起了温妤指责他剥夺了自己的快乐,还要在陆忍离开前与他大战三百回合的话。
  “……”皇帝无奈道,“罢了罢了,随他去吧,朕本也没规定陆忍必须何时进宫。”
  他说着又拿起奏折,片刻后又勃然大怒道:“不知所云!来人!下旨将三江巡抚打一顿!”
  而此时的公主府中,桌上的茶壶已然落地摔个稀碎,却没有人来收拾,似乎发生了什么极其激烈的事。
  温妤光滑的手臂挂在陆忍的脖子上,靠在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皱眉道:“陆忍,这桌角咯的我腰疼……”
  陆忍闻言眼底更加暗沉,一只手掌轻揉着温妤的腰,直至她的眉头疏解开,然后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温妤调侃道:“不是急着进宫吗?”
  “公主说得对,快有快的大火收汁法。”
  “那你知道怎么收汁吗?”温妤说着吻了吻陆忍的唇,笑得狡黠,“当然是爆炒收汁啦。”
  话落二人吻作一团,又是一……
  “公主,微臣真的要进宫面圣了,已经耽搁了很久。”
  陆忍说着在温妤暖玉一般的肩头轻吻,“微臣抱公主去清洗一番。”
  温妤还在悠悠余韵中没有缓过来,这爆炒也太刺激太猛太不得了了……
  她闭着眸,嗓子有些哑,懒声道:“不用,你进宫吧,一会让流春来。”
  但陆忍并没有听,他怎么可能在极致的纠缠后放公主一人不管。
  他将温妤温柔地抱起,仔细地清洗一番后,用被子裹好,又吻了吻她的额头。
  “微臣走了,明日辰时公主不必来送,好好休息。”
  温妤窝在被子里舒服地眯了眯眼,有了些困意:“去吧。”
  陆忍点头,走至门前时又突然折回来,紧紧吻住了温妤的唇。
  他的目光描绘着温妤的面颊,轻声道:“微臣很快回来。”
  温妤摸着陆忍的脸颊:“你要乖乖的,可不要回来后,学着话本里写的,给我带回来一朵娇弱清纯小白花。”
  她说完脑子里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翻了个身给自己裹得一丝不漏:“我要睡了。”
  陆忍:……
  “公主放心。”
  他勾起唇角,摸了摸温妤鬓角的发丝,直到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后,转身离开。
  第183章
  春闱放榜房门一开,流春流夏流秋流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身影瞬间变直,脸色也极为正经。
  陆忍:……
  他叮嘱道:“明日辰时大军开拔,不要吵醒公主,今日闹狠了,让公主睡个尽兴。如若公主怪罪起来,都推到本将军身上。”
  四人对视一眼,流春道:“陆将军,也许不用奴婢叫,公主自己就醒了……”
  陆忍闻言眼眸中闪过笑意:“那不可能,公主自己不可能辰时起床。”
  流春:……
  “好的,陆将军。”
  陆忍交代完,走到院前经过兰斯时,瞥了他一眼,继而大步离开。
  兰斯靠在树旁,垂着头一动不动,连胸口的起伏都变的微弱,仿佛了无生机了一般。
  流夏注意到情况,走上前拿起树枝戳了戳他:“死了?”
  连戳好几下都未见反应后,叫来了流秋。
  “他是不是死了……”
  流秋皱眉,拿过流夏手中的树枝,也戳了戳,有些疑惑:“死了?”
  见依然没有反应后,又叫来了流冬。
  “他好像死了……”
  流冬面上闪过狐疑,拿过流秋手中的树枝,又戳了戳,奇怪道:“死了?”
  三人面面相觑,一起将流春叫了过来。
  “他死了。”
  流春:……
  “天牢里都没死,现在能死?”
  她说着拿过流冬手中的树枝戳了戳,一丝反应也没有。
  流春道:“应该是晕了吧。”
  “可是他都不呼吸了。”
  “对呀,要不要禀报公主?”
  “可是刚才陆将军不是说公主今日闹狠了,不要吵醒公主吗?”
  流夏的话音刚落,仿若没了气息的兰斯突然抬起了头。
  “呀!没死!”流夏拍着胸口,“那没事了,走吧走吧。”
  眨眼间,四人散开了。
  兰斯:……
  他盯着紧闭的房门,片刻后闭上了蓝眸。
  原来,她和陆忍早就……
  兰斯躺在树下,听着寒风刮过树叶发出的漱漱声,乱的就像他此时此刻的心。
  第二日温妤睁眼时天已经大亮。
  “公主,您醒了。”
  温妤看着窗外的天色,刚睡醒的脑袋还有点懵。
  “辰时天都这么亮了?”
  流春捂嘴笑道:“陆将军昨晚临走前特意交代了,不要吵醒您。”
  温妤一愣,片刻后笑道:“真自恋,谁说我会去送他了?”
  不过身上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倒是真的。
  想到陆忍昨晚的表现,温妤勾起嘴角。
  流春又道:“对了公主,上午将军府还来人,说是陆将军交待转交给您的。”
  温妤一看,正是涂在那处的膏药,加上一封亲笔信。
  她展开一看,就简洁的一行字:公主勿怪,记得按时擦药会舒服些,陆忍很快归来,公主放心,绝不会有娇弱清纯小白花。
  温妤忍俊不禁,伸了个懒腰道:“备水,我再泡个澡。”
  “好的公主。”
  之后的三天温妤都窝在府里,连房门都没迈出一步,喝喝茶听听话本,好不惬意。
  很快来到了春闱放榜之日。
  程恩文一早就拉着越凌风去看榜,礼部门口可谓是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
  很快有人敲锣打鼓地从礼部走了出来,官员手中拿着一张红纸,小心翼翼地张贴起来。
  程恩文和越凌风挤不进去,只能远远地看个模糊,但都默契地直接看向榜首的位置。
  “看不清啊,但榜首定是越兄。”
  这时,张榜之人高声唱道:“会试榜首——”
  “李文卿——”
  “第二名——苏运——”
  “第三名——马登超——”
  前三唱毕,张榜之人施施然离场,之后的排名由考生们自行看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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