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袖扣是用祖母绿宝石做的,和她的那对祖母绿耳坠很相衬。
这男人现在都不愿意和她一起用情侣袖扣了吗?
徐愉瘪瘪嘴,偷偷摸摸把那枚祖母绿袖扣塞进自己的包包里,然后把包放在沙发上,把那两朵山茶花放在茶几上。
余光看到病床边的果篮和花束,徐愉的目光被吸引到了那束新鲜的白玫瑰上,顿时额角一抽,这是谁送给霍庭森的?
难不成情敌想趁虚而入,一想到这个可能,徐愉顿时后悔前几天听霍庭森的话回公馆,她就应该在这里守着,防止别的女人趁她不在勾引霍庭森。
好巧不巧,霍庭森还生她气了,万一老天瞎眼让霍庭森被勾引走了,她就真的哭都没地方哭。
走到病床边,徐愉先是吃了果篮里的两只橘子,然后越看那束玫瑰花越觉得不顺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起身把花束抱起来,想扔进垃圾桶。
但垃圾桶太小了塞不下。
徐愉抿着唇想了想,忽然眸光一动,抱着花束去洗手间。
过了会儿,徐愉刚准备离开洗手间,忽然听到门口传来推门声,立刻脚步一转,藏在洗手间里,打算观察观察霍庭森的心情后再出来。
万一三哥生气要揍她,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一声“咔哒”的推门声后,紧接着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徐愉听到这脚步声经过洗手间门口,走向病房里的小沙发旁。
完了!徐愉眼皮一跳,她的包还在外面。
病房里,霍庭森看到沙发上的包包和茶几上的山茶花后,挑了下眉,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
温吞地坐到沙发上,伸出慢条斯理的一只手把徐愉的包勾到他腿上,看了眼里面的东西,霍庭森抬手从姑娘包里捏出一块小奶糖。
拆开白色的包装袋,抬手把奶糖递到自己嘴里,口腔里奶香浓郁,甜人得很。
扫了眼桌子上的山茶花,霍庭森喉结滚动,眸底光芒微露,不紧不慢地把这两支花插进徐愉的包里。
此刻,在洗手间里的徐愉半天听不到声音,忍不住悄悄打开了一点房门,刚准备朝外面偷摸看一眼,忽然听到一句沉烈的声音,“什么人?”
可能是因为动画片看多了,这时候徐愉仿佛条件反射一般下意识脱口而出,“老鼠。”
话音还未落地,徐愉就立刻抬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皮狠狠一跳。
听到霍庭森轻笑一声,慢条斯理道,“老鼠还会说话?”
他一边说一边走向洗手间门口,伸手拽了下把手,没拽动,很显然,徐愉在里面拽着门。
霍庭森拧了拧眉,目光落在门上,沉声道,“哪家的老鼠,成精了?”
而后又道,“出来。”
这次霍庭森声音很冷,活像是那天问徐愉她为什么哭时那样毫不留情。
徐愉下意识身体一颤,一双清亮的狐狸眼眨啊眨,卷翘漆黑的睫毛猛然颤动几下,指尖慢慢松开门把手。
霍庭森只听见洗手间里发出几声窸窸窣窣的声响,眼看着房门慢慢被从里面打开,紧接着,他怀里就扑进来了一个小东西。
“三哥。”声音沙软,徐愉紧紧抱住男人精瘦有力的腰身,把自己靠进他怀里,用自己的脑袋在他坚硬的胸膛蹭了蹭,“这几天,我好想你。”
霍庭森抿了抿唇,抬手拍了拍徐愉的后脑勺,声音平静冷冽,让徐愉察觉不到他的真实情绪,“小老鼠成精变成人了?”
“不是。”徐愉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变成你老婆了。”
“现在知道是我老婆了?”霍庭森淡淡问,低眸看了看她乌黑的后脑勺,在心里叹了口气。
徐愉非常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扬起头看他一眼,倏地开口道,“三哥,你好像瘦了,你这几天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被你气的。”霍庭森道,忽然抬手碰了碰徐愉的腿,微敛眼睫,“抬腿。”
徐愉配合地抬起腿,霍庭森托着她的小屁股把她抱起来,徐愉顺势搂住他的脖子,粘腻腻地吻了吻他高挺的鼻尖,“三哥,你还愿意让我当你老婆吗?”
第105章 霍庭森对徐愉从来不是见色起意
托着她坐在沙发上,霍庭森睨了她一眼,神色不变,微挑唇角,“还没想明白?”
徐愉抿了抿唇,主动凑近往他高挺精致的鼻尖上亲了亲,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低头贴了贴他的脸颊。
“三哥,你还生我气吗?”徐愉贴着他的脸颊,抿了抿唇,在他眼睛上吻了下,小声道,“对不起,霍庭森,我让你难过了。你可以原谅我吗?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保证。”
霍庭森闻言,眸光微动,眼底闪过一抹隐晦的失望,徐愉没察觉到他的情绪,久久没听到他的回答,还以为霍庭森依旧在生她的气,低落地抿了抿唇。
“三哥……”趴在他身上,用自己的脑袋瓜蹭了蹭霍庭森宽阔有力的肩头,徐愉声音又娇又软,尾音很低,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对不起嘛,我还想当你老婆,你原谅我好不好?”
见她这副撒娇服软的样子,霍庭森在心里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正在他怀里拱的姑娘的后背,“徐愉,你还没有回答我三天前问你的问题。”
而后,他声音微沉道,“不要给我转移话题。”
徐愉冷不丁被他这句沉声话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抱紧霍庭森的脖子,把自己紧紧埋在他怀里,那架势仿佛是怕霍庭森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
“三哥。”徐愉抿了抿唇,顿时没说出下面的话,霍庭森揉了揉她纤薄的后背,指尖精准找到她后背那朵粉色花瓣胎记,用自己的指腹在上面摁了摁。
“继续说。”霍庭森低声道,然后又慢条斯理地加了句,“说不好,今天就别走了。”
其实他这句话就是在对徐愉说,无论她的答案是什么,无论她的答案是否让他满意,他都会把她留下。
如果徐愉走不出钟楼旁的圆圈,霍庭森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走进她所在的圆里。
霍庭森对徐愉从来不是见色起意。
听到他这些话,徐愉咬了咬自己的唇瓣,精致盈润的指尖隔着西装抠了抠霍庭森宽阔硬挺的肩膀,小声道,“三哥,你那天问我你在我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这三天你把我自己一个人扔在家里,我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这个问题。”
浅浅地呼出一口气,徐愉低头抿了抿唇,犹豫片刻后又亲了亲霍庭森高挺的鼻梁,继续说道,“我……我不想瞒你,三哥。我能确定地告诉你的是,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是特别的,是任何人或者事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位置。”
闻言,霍庭森神色如常,深潭般黑色的眸底掠过一抹久久未到的动容,如乌玉般漂亮的瞳孔里闪出一丝徐愉没察觉到的深绿色光芒,这足以让人惊艳的光芒转瞬即逝。
“但……但是其他的,我暂时还不能向你保证。”徐愉咬了下唇瓣,倏地再次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把自己伏在他肩膀上,在窗外月光的见证下,不顾一切地说,“三哥,我能向你保证的只有,我……我喜欢你,永远都不想离开你。”
徐愉不能确定霍庭森爱不爱她,也不能确定她爱不爱霍庭森,但有一件事就像是刻在一块石碑上的文字一样,经历寒雨冷雪也毫不更改。
她至少是喜欢霍庭森,不想和他离婚,仅仅是一想到在未来有可能与霍庭森分开,徐愉就痛得直不起腰。
徐愉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从她嘴里说出的这四个字会对霍庭森造成多大的影响。
这三个字对于霍庭森来说:
如同在雾霾漫漫的下雨天,忽然拨云见雾看到银白色的月光洒下,此刻月光是他姑娘的身影。
又仿佛是像一个在法庭上的蒙冤者,在灰烬中聆听关于他最终的判决,却倏地发现在他灰烬中开出了一朵娇小的黄玫瑰。
霍庭森这一辈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喜怒不形于色,对于权利和人心手到擒来。
他是在天上翱翔的鹰,自由且强大。
现在却因为徐愉这句话,像个斗败的鹰,直落到姑娘捧起的手心里。
“徐愉。”霍庭森声音沙哑,眉目低垂,抬手扣着她的后背,“你说话算话吗?”
“当然算话。”一听霍庭森这个问题,徐愉立刻委屈地瘪瘪嘴,“三哥,你不相信我吗?我……我没有说假话,你知道,我不会对你说假话。”
说完,徐愉又着急忙慌地赶在霍庭森开口说话前道,“三哥,你相信我,这都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不是临时起意,也不是假话。我不想和你分开,我想和你当一辈子夫妻。”
霍庭森闻言,唇角勾出一抹释然的笑意,一边扣着徐愉的后脑勺和腰肢,猛然把她压在沙发上,挥掉她的包,低头吻她。
不知吻了多长时候,徐愉因为缺氧迷迷糊糊地听到霍庭森低沉凛冽的声音,“我相信你,今晚在医院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