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垂着眸,声音低沉温柔,“清醒一下。”
  徐愉抿了抿干燥的唇瓣,双手捧着牛奶瓶仰头喝了几口。
  喉咙里的干燥这才缓解几分。
  她换了个姿势,小口小口喝牛奶,和霍庭森讲刚才那个梦,说她担心初初和朝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霍庭森摸了摸她的头发,“别担心,他们在顾家不会有事,下了飞机我就给明烛打电话。”
  “嗯。”徐愉点头,把喝完的酸奶瓶拧上盖子,继续靠在霍庭森肩膀上。
  她眨了眨眼,因为刚刚睡醒,白嫩的脸颊有些发红,声音也软趴趴的,像是刚从面盆里捞出来,“老公,我想着,也许金安雾有可以治好小椿的解药。”
  霍庭森没说话。
  他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徐愉继续说,“等小椿醒了后,我就让她回鹿岛,那里更安全。”
  她一说就停不下来,絮絮叨叨讲了很多。
  讲到鹿椿,讲到沈湫,讲到去世的爷爷,甚至还讲起以前上小学时亲眼看到一个小女孩被老师甩巴掌。
  徐愉情绪不好。
  她舍不得鹿椿。
  她觉得梦里那一道虚弱的声音可能不是妈妈,而是“姐姐。”
  是鹿椿在梦中唤她,是在和她告别吗?
  “徐愉,别说了。”霍庭森搂着她的腰把她大半个身子都卷进他怀里,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炽热吻痕,“也许金安雾真的有解药。”
  他看不得徐愉这么难过。
  如果谎言能让她开心一会儿,他不介意说假话。
  徐愉果真眼神变了,漆黑的瞳孔亮晶晶的,像是忽然坠落星星到她眼睛里。
  她笑了,“我也觉得,这次我们一定能干倒金安雾。”
  “金安雾不是最重要的,难缠的是她那群忠心的手下。”霍庭森捏着她的手指玩,指尖轻轻摁着她的指甲。
  徐愉动了动手,拧着眉想到什么后说,“我觉得金安雾不像是会得民心的人,keder说过,金家人会下蛊,这样看,我倒是认为金安雾可能给很多人下蛊,所以她才有那么多忠心耿耿的手下。”
  霍庭森挑了下眉。
  下蛊?
  倒是很有可能。
  ……
  19点12分,飞机降落月城机场。
  20点30分,一行人到酒店。
  22点02分,宋有思洗完澡准备睡觉。
  22点05分,宋有思房间门被敲响。
  “嗨,宋小姐,一起吃宵夜?”keder扬手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外卖袋,唇角挂着优雅的笑。
  宋有思头一次见,有人把吃外卖说得仿佛像吃西餐一样优雅浪漫。
  “找庭森和徐愉,我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说完,宋有思关上门。
  一分钟后,她走到门口重新打开门。
  “他们不在,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我们一起吃,或者你看着我吃。”
  keder用最优雅的语气说出最不要脸的话。
  “……”
  斯文败类。
  厚脸界祖师爷。
  宋有思盯着他看了会儿,keder的长相和霍庭森那种精致清冷不同,他很斯文,笑起来的时候眼底秋波流转,像一个勾人不自知的小狐狸精。
  对,就是小狐狸精。
  一张脸太勾引人了!
  妖孽。
  和一般妖精不同的是,他是一个有文化有修养的妖精。
  “你自己不可以?”宋有思对美色不为所动。
  keder笑着回,“宋小姐,我有独处综合症,自己一个人吃饭会发疯。”
  “发……发疯?”
  宋有思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由,太离谱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keder低低笑了声,温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皮肤白,现在穿着一件比较性感的黑色真丝睡衣,v字领,两边腰身处蕾丝镂空设计。
  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真要用狐狸精比喻人的话,这两个都是。
  “真的,……宋小姐。”keder回答。
  宋有思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懒得再周旋,侧过身让人进来。
  她看不到的地方,keder唇角扯出一个邪肆的弧度。
  但下一秒这抹弧度就迅速消失。
  宋有思转过身,这件睡衣是真性感,后背两条交叉肩带设计。
  明亮的灯光下,整个精致的后背一览无余。
  甚至腰臀弧度都无比清晰。
  黑与白的带来的性冲击力让keder差点喷鼻血。
  keder挑了挑眉。
  啧,真符合他的择偶标准。
  性感,妖媚,又有点清冷高傲。
  真他妈带劲。
  这趟回国太值了。
  短短几秒钟后,他都已经在心里想好婚后幸福生活。
  啧,醒醒,想远了。
  keder戴着一次性透明手套,卷起一块披萨怼到宋有思唇边。
  挑着眉,眼尾勾着优雅又雅痞的笑意。
  “吃点。”
  宋有思低头。
  酸奶披萨。
  是她喜欢的口味。
  鬼使神差的,宋有思低头咬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满口腔,她还是破坏了自己坚持许多年的生活习惯。
  keder笑了笑,手臂后缩,把剩下半卷披萨吃了。
  动作慢条斯理,像是在做早已习惯的事情。
  而宋有思早就被震惊了。
  她心里仿佛有个小茶壶正在吭哧吭哧地往外冒气。
  不愧是狐狸精。
  真他妈会勾引人。
  差一点她就被蛊惑了。
  第341章 keder见过宋彻
  keder见过宋彻。
  那是五年前的一个夏天。
  月城金家人善于伪装,表面上是书香门第,背地里一个比一个变态。
  但凡事都有意外,金家人也并非全都是变态。
  keder的母亲金画浓就是一个意外。
  金画浓并不是金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她是那位花心父亲的风流产物。
  这样一个身份,按理说应该在金家这样的家庭里得不到重视。
  但金画浓大概是个天才,她有本事,也有野心。
  凭借一个私生女的身份在父亲死后掌管金家的航空部门。
  上任之后的手段更是杀伐果断,六亲不认,在金安雾亲手解决航空部门一个叛徒后,从此金家再无人敢看轻她。
  这个私生女以一己之力颠覆金家几百年来的正统观念。
  从来没有私生子或者私生女能够在金家得到绝对的话语权,但金画浓做到了。
  并且超出每一个人的想象程度。
  即使金画浓现在已经离开金家二十几年,她的地位仍然不可撼动。
  子凭母贵,因此keder在金家的地位也不低。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牛逼哄哄的爹地。
  “五年前我陪金女士回来,在金家老宅见过他。”keder对霍庭森和徐愉说。
  金家老宅就是金安雾现在住的地方。
  keder单手在空中比划一下,皱着眉回忆当初匆匆一暼的情景。
  他指向落地窗前的一个盆栽,“我记得那天他就站在老宅大厅的盆栽旁边,垂着眸,似乎是在……在看蚂蚁搬家。”
  蚂蚁搬家?
  你认真的?
  徐愉抿了抿唇,“室内盆栽里应该没有蚂蚁吧?”
  keder先生,确定不是你记错了?
  霍庭森也觉得疑惑,但他拧着眉没说话。
  keder瘫在沙发上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脑子不太好,实在记不清了,反正他当初应该是对那盆植物特别感兴趣,不然就不会一直低着头。”
  他虽然记不清当时的情景。
  但大脑里还留着当时的感受。
  他当时就觉得这个人怎么那么内向,像个哑巴,那破植物有什么好看的,这么喜欢绿色干脆买顶绿帽子戴戴得了。
  霍庭森双手搭在一起,右手指尖敲了敲腕表表盘。
  他皱着眉,薄唇抿着,精致流利的下颌线微微收紧,灯光下,他整个人显得沉沉的。
  霍庭森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要再去金家了。
  第二天,keder和霍庭森一起去金家别墅。
  keder随便找个理由把金安雾拉走,留霍庭森一个人在客厅。
  临走前还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动作快点。
  他拖不了金安雾太长时间。
  和keder说的一样,靠近落地窗的墙边确实有一个盆栽。
  九里香,已经开花了。
  白色花瓣落下点点。
  keder说以前这个花盆里种的是发财树。
  东西变了,宋彻如果想在植物上留下什么线索,他不会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
  霍庭森双手抄兜,站在盆栽前蹙眉。
  天气炎热,室内空调发出轻微的声响,空调风从霍庭森背后吹来,风痕顺着他的衣衫,缓缓摇晃九里香。
  青叶晃动,花瓣悄然落下。
  摇摇晃晃间,霍庭森忽然瞳孔一缩,立刻上前一步,弯下腰,移开花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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