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春日猛地站起来，椅子发出滋啦的刺耳声音，握住他的手腕仔细看了一下还一边念叨着：“你没事吧？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西园寺夏也关心道：“你们打起来了吗？”
研磨配合着任由春日检查一遍，在她想要检查第二遍的时候握住她的手，“我真的没事。”
春日的双手分别被研磨攥在手里，动弹不得，还是不放心问道：“真的吗？你有事一定不要瞒我啊。”
事情有点超出控制，研磨轻拍两下春日的手，“他就说了些没有意义的话，也没说过我。”
春日不仅没放心反而更加担心：“没说过你？他没说过你没什么别的反应吗？”
春日似乎完全不在意他说了什么话，只关心他的动作，研磨立刻道：“没有，我们两个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为了转移两个女生的注意力，黑尾开口问道：“那个加茂做过什么吗？\”
春日有些懊悔地叹了口气：“我应该早告诉你的，后面忘了。幸好没出事。”
“我之前跟你们说过吧，我和小夏初中都是乐器部的。”
研磨和黑尾点点头。
“加茂也是。”
“其实最开始我们关系没有很差，管弦乐团的位置是钢琴组就在小提琴后面，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应该说比普通同学关系好一些，甚至能算得上朋友。”春日说到最后一句语气有些晦涩。
“事情发生在初三的时候。”
研磨稍微坐直了身体。
“学校请了一个很有名的小型管弦乐团来我们学校巡演。”
“不仅仅是巡演，还给了我们时间可以准备节目。”
西园寺夏开口解释道：“如果以后想继续走音乐这条路的话，是个很好的机会。”
“我从来不算是小提琴组技术最顶尖的，而且我也不太想去争取这个机会，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所以我干脆没有报名。”
“本来是自愿报名，后面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全社团内选拔，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参加。”
春日停下喝了口水，西园寺夏接过话继续道：“小提琴除了有独奏还和钢琴的合奏。小春当时入选了合奏。”
研磨微感不妙地皱起眉。
“加茂其实应该是钢琴独奏，但他主动选了合奏。”
“但事情非常不巧，他们连曲子都没选好的时候，春日上学去练琴房的路上被早训的足球生踢飞的球砸中，摔倒的时候下意识用手撑住地导致手腕轻微骨裂。”
研磨听到这里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春日的手腕。
少女的手腕细细嫩嫩的，他握在手里都不敢用力。
春日安慰道：“本来就是意外，而且其实并不严重，我也没太在意。”话音一转，“结果我手上的伤还没好的时候就听说了那个男生出意外手骨折的事情。”
西园寺夏紧皱眉头：“真的太巧了，而且同样是春日受伤的左手。刚开始大家还打趣人果然不能做坏事，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学校里传出了谣言那件事是小春蓄意报复。”
黑尾问道：“不是意外吗？”
西园寺夏摇头：“不全是，那个男生是在校外遇到了那种收保护费之类的小混混，他不给，然后被打了。”
研磨皱眉，找一个足球社的男生收保护费听起来确实有些奇怪，但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出现谣言的最根本原因是打起来的时候那拨人说漏嘴了他们就是要找那个男生。”
春日脸色难看：“而且他的手是打完之后专门被砸的。”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原因，黑尾和研磨确实觉得有些不自然。
“和那个加茂是有什么关系？”
“当时谣言愈演愈烈，小春的哥哥都要来学校解决这件事了。那个男生突然自己承认是他惹到了那群小混混。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有件事是我之后才想起来的，当时小春在医院的时候，加茂来看过她。骨科有点吵，我正好接了个电话去了楼梯间。他刚好也在打电话，我确定我听到他说到了左手之类的。”
“我以为他来探病和别人说起这个情况，当时没在意就走了。”西园寺夏语气懊恼。
“后面小春的哥哥只查到了指示小混混的通话记录。”
黑尾问：“是加茂？”
“只是猜测。”春日摇头，“受害者都自己承认了，没人有理由抓着不放。”
查到这里实际上已经是侵犯隐私的程度了。
西园寺夏嗤笑一声：“那人当时还没少被嘲讽说他不早说，平白害小春挨骂。实际上背后嚼舌根，说来说去的都是一波人。”
“小春哥哥没说过一定是他，但跟我们说不要跟那个人来往。”西园寺夏愤愤不平道：“我们后来不爱跟他玩了，结果他不正常得就越来越明显了。”
“而且这个人专门恶心人。”春日有些担
心地对研磨道：“那件事发生有段时间后，还出了另一件事，我们班有个男生打了加茂。”
“在现场的人都能作证确实是那个男生先动的手。加茂一个不怎么运动的人，自然打不过他。虽然有人上去劝架，但是还是没拦住。”
西园寺夏：“其实我们不知道加茂具体被打成了什么样，他有段时间没来上学。只是他强烈要求追究那个男生的责任。”
“还有加茂确实代表学校参加竞赛拿了不少荣誉，最后那个男生转学了。”
春日语出惊人：“那个男生转学前有找到过我。”
“他也跟我说让我小心加茂，他说他看到加茂偷拿我的东西，但是他没有证据。直到最后他没有告诉我他为什么打加茂，只说是加茂挑的事。”
“我只是有种预感。”春日皱眉，“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确实不能排除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他做什么你都觉得讨厌的成分，但加茂这个人绝对不正常。
研磨想到加茂找他说的话。
就这？
第60章
虽然研磨没有在这位对手身上嗅到任何智商的味道，但基于他过往的“丰功伟绩”，研磨还是对他保持着基本的尊重，每天按时观察一下其生活习性。
目前被观察对象除了每天用阴测测的眼神看他们以外没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今日排球部早训结束的晚，等研磨到班级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来的差不多了，研磨从后门进来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下加茂。
大家每天穿的都是校服，没什么稀奇的，加茂身上令人注意的点只有他手腕上明显与他气质不符的发绳。从他第一天转学过来的时候研磨就注意到了，今天的是一朵小黄花。
研磨走回座位上坐下。
栗上优这独特的吃瓜位还是很迅速地掌握了后面一桌在一起的消息的，见研磨回来了眼疾手快地将时间留给二位。
春日有些懵地看着栗上优突然转身只给自己留了一个后背，“怎么了？”
研磨坐下，“春日。”
“啊。”春日转头，“你回来啦，今天好晚啊。”
研磨想起小黑美其名曰夏天到了要提高身体素质让他们早训多跑两公里就想叹气。
他春、秋、冬也是这么说的。
天气热了加室外训练，天气冷了加室内训练，话都让他说完了，研磨心里痛。
想起刚刚看到的东西，他靠近春日小声道：“加茂手上戴着的发绳是从你那里偷偷拿的吗？”
研磨伸手扶住春日的侧脸，顺便挡住她的视线，一手将春日扭到一半的头扭回来，“一个黄色小花的。”
见春日乖乖任自己动作，顺便捏了捏她的脸然后若无其事的放下手，像什么都没做一样自然。
春日回想了一下：“我不记得了其实。为了防止找不到，我一般书包里都装多一点，有时候也会给别的女生用。”想一下继续解释道：“其实就算他不拿我也经常弄丢发绳。”
春日的头发很长，但是多数时间都是披散下来的，只有不太方便的时候会松松垮垮地系上发绳，虽说使用频率很高但经常拆下来的时候就随手一放，找不到也是常事。
“今天带的是什么样的。”研磨问道。
春日晃晃自己的手腕，上面带着一个蓝白两个颜色互相交织编成的发绳。
“好看。”研磨随口夸奖道，伸手示意小春把手给他。
春日有些疑惑，心里想着研磨真的好熟练啊，不过还是乖乖把手在他摊开的手掌上。
春日的左手上有练琴留下的痕迹，不过可能因为现在练习的频率不高，已经有些淡了，研磨将春日手腕上的发绳钩出来带在自己手上，顺手捏了一下她的手，二传手对指尖的触感非常敏感，春日的手软软的，像一戳就会陷下去的棉花糖，他颇有些爱不释手地捏来捏去。
对比起春日的手，研磨的手上练习排球的痕迹就非常重了，春日不自觉地翻手用手背磨蹭一下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