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他满脸疑惑地把目光移到少女对面的那个瘦小男孩脸上，那张脸被雨水打湿，几缕湿漉漉的凌乱黑发贴在额头上，但仍掩盖不住那双熟悉到让人心悸的蓝色眼睛，杰森的心脏猛地一沉，那双眼睛简直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清澈中又透着化不开的警惕。
等等……这张脸……
杰森的目光越发仔细地扫过男孩的面庞，柔软的黑发，浅淡的婴儿肥，紧抿的嘴角，略带敌意的神情——这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甚至可以说是他的脸，只不过是缩小了版本，那个稚嫩的五官。
那宛如等比例缩小版的自己，此刻正用一双带着疑惑和戒备的眼睛打量着少女，以及他所在的方向——至于为什么用方向这个词，纯粹是因为对面人的眼神没有聚焦在他身上，不像是在打量人，更像是在打量一团空气。
“fuck……”杰森低声骂了一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脑海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性，但都被他强行压下，他狠狠地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希望是自己看花了眼，但那个男孩却仍然蹲在那里，甚至还因为少女抬手想要抱起自己的动作向后缩了一下，像是下意识地想要保护自己。
这……还真是“小”杰森啊！
一种复杂到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胸腔中翻涌，惊愕、困惑、不安、甚至还有些许的荒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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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杰森用力咽了咽口水，试图压下胸口翻涌的复杂情绪，他的目光在少女和那个缩小版的自己之间来回扫视，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和不安，“你……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个东西？”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发抖，显然眼前这一幕已经让他无法冷静下来。
然而，少女完全无视了他的情绪波动，她歪了歪头，似乎在认真思考杰森的问题，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回到了那个小男孩身上。小杰森挣扎着想要从她的怀里脱身，可惜他那点小力气在少女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少女轻松地用一只手就稳稳地将他控制住，像是拎小猫崽子一样将他举起来，转向杰森展示，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
“小杰森！”她的声音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像是发现了什么珍稀的宝物，“可爱，喜欢，想养！”
这句话瞬间让杰森的脑子“嗡”地一下，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扶住额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试图整理一下思绪。
“拜托，”他抬起头，无奈地看着少女，“能不能不要用那种看见路边小宠物想要养的语气？你抱着的可是小时候的我本人诶，听着实在太奇怪了！”
与此同时，被少女举在空中的小杰森已经怒不可遏，他那张小脸涨得通红，像是一颗熟透的苹果，小小的拳头挥舞得像是在宣泄心中的愤怒，显然已经彻底被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惹毛了。
“放开我，快放开我！”他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却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根本不认识你，快放开我！”
少女却像是完全没听到他的话似的，反而越发兴奋，她低头盯着小杰森那挥舞的小拳头，眼神里充满了亮晶晶的光芒，嘴张成了一个“o”形，语气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惊喜。
“哦！”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眼睛里满是闪闪的小星星，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兴奋，“猫猫拳，好可爱！”
杰森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震惊逐渐转变成无奈，他一手扶额，另一只手无助地挥了挥：“拜托，能不能别再胡说八道了，你这样会把他吓坏的！”
然而，少女显然完全没有将杰森的话听进去，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她对两人截然不同的抗拒反应视而不见，她抱着小杰森，眼中带着一种炽热的兴奋，像是狮子王里举辛巴的经典名场面那样，动作流畅地将他高高举起，动作轻松得仿佛抱着一只小猫咪，而不是一个试图挣扎的小男孩。
“可爱，想养！”她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发现似的，眼神里闪烁着满满的欣喜和满足，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骄傲和兴奋，仿佛她手中举起的不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小杰森，而是一件无比珍贵的艺术品。
此时的画面真是滑稽又荒唐。
杰森故意板起脸，原本透着无奈的表情瞬间被一层低沉的寒意取代，他的眉头紧锁，双眼微微眯起，像是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绪，他的声音低沉且缓慢，仿佛一场迫近的风暴，冷冷地说道：“赛尔，听话，把他放下来。”
杰森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那种气场让整条小巷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了几分，尽管他的声音并不高，但那种压迫感却如实质般笼罩住了少女，让她瞬间僵住了动作。
少女愣了一下，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手上还抱着小杰森，眼神中透出些许茫然和不知所措，随后，她的眼角微微垂下，看起来像是一只被训斥的小动物，满脸的委屈几乎要溢出来了，她轻轻地哆嗦了一下，动作缓慢而小心地把小杰森放回了地面。
“对不起嘛……”她低着头，声音比蚊子还小，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歉意，甚至不敢直视杰森的目光，她的小手在身前无措地搓着衣角，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仿佛生怕杰森会继续责备她。
杰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却又无可奈何，他本来就是装出来的生气，现在看见自家女朋友低着头、小声嘟囔着委屈的模样，心头那点“愤怒”早已烟消云散，她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睛，像是小动物一样的无辜神情，简直让人无从抵挡。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的无奈。
他走上前，慢慢地伸出手，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撩起了少女垂下的刘海儿，他指尖划过她额前的发丝，动作温柔而自然，随即，他稍稍低下头，在她嘴角轻轻印下一吻，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和示好。
“好了，不生气了。”杰森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温暖的弧度，他的声音低沉柔和，像是缓缓拂过耳畔的微风，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少女站在原地，微微仰着头，悄悄眨了眨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透着些许小心翼翼的探究，像是在暗自观察杰森的情绪变化，她的脑袋轻轻歪了一下，就像是在确认眼前的“铲屎官”是否真的已经不生气了，动作流露出一种天然的可爱，仿佛一只试探主人的小狗。
她的视线在杰森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仿佛在分析他的每一个微表情，她的眼神从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滑到那双带着些许柔和的绿色眼眸，又看向他轻轻松开的眉头，看起来，确实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了。
但她似乎还不太放心，轻轻地往前凑了一步，试探性地抬起手指戳了戳杰森的手臂。
“杰森……”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一种讨好的小心翼翼，“你真的不生气了吧？”
杰森低头看她，那双蓝绿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对她的反应感到有趣，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抹懒洋洋的笑，他语气随意，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我女朋友这么可爱，哪能和她生气嘛——”
少女一瞬间停住了动作，眼神淡淡地看着他，没有任何羞涩或意外的表情，似乎对杰森这番话完全无动于衷，她眨了眨眼，声音平静得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所以，你刚才那副凶巴巴的样子，是在假装生气？”
杰森被这毫不留情的话怼得一愣，随即低笑出声：“宝贝儿，你就不能给点正常的反应吗？”
还没等少女反驳，杰森便自己找好礼理由，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像是要将这份挫败感抛开，但嘴角的笑意却逐渐加深，他重新靠近少女，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里带着点打趣：“算了算了，我家宝贝儿不就是这样特别才格外的可爱嘛。”
“等等。”两人的腻歪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杰森和少女同时回过头，就看到小杰森站在不远处，双手抱胸，眼神中带着深深的疑惑。
他眉头皱得紧紧的，还带着些看神经病的警惕和怜悯——不过还是警惕占大多数的，毕竟这里是哥谭，神经病都是需要被打上高危标签的——他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周身，目光和实质落在少女身上时不同，眼神完全没有停在杰森身上的意思，这让杰森瞬间涌上来不详的预感。
小杰森犹豫了一下，指了指少女，又指了指周围，像是在拼命压抑自己的冲动，免得自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才开口道，“从刚刚开始我就想问了，你到底在和谁说话啊？”
第114章 开始时空旅行的第一百零六天 小杰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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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伸出手在小杰森的面前来回晃了几下，故意把手指伸到他鼻尖跟前试探，想要引起对方的反应，然而，小杰森的眼神连动都没动，依然直直盯着少女，完全无视了杰森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