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悟。”夏油杰淡淡地提醒,“再不动手,夜蛾老师可能会给你加刑。”
  五条悟:“……”
  他认命地站起来,拿起扫帚,随手扫了一下地面。
  然后,一阵风吹过——
  刚扫干净的一地落叶,被风完美地重新铺回原位。
  五条悟:“……”
  夏油杰:“……噗。”
  五条悟缓缓转头,目光幽怨:“你笑了。”
  夏油杰一本正经:“没有。”
  五条悟:“你绝对笑了。”
  夏油杰翻过书页,语气温和:“悟,加油。”
  五条悟:“……”他觉得,他的人生,再次迎来了低谷。
  刚好家入硝子路过,将手中的饮料扔给他们,“悟,加油哦~”
  五条悟接过饮料,一脸生无可恋:“硝子,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家入硝子耸了耸肩:“怎么会呢?我只是路过,顺便给你送点精神食粮。”
  五条悟:“……”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饮料,又看了看地上的落叶,突然灵光一闪:“杰,你说,如果我用咒力把落叶全吹走,算不算作弊?”
  夏油杰合上书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可以试试,看看夜蛾老师会不会给你再加一个月。”
  五条悟:“……”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继续扫地。
  就在这时,神明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一包薯片,悠闲地嚼着,绕着五条悟转圈圈,仿佛是在看热闹似得。
  五条悟:“……”
  她突然停在他正前方,薯片渣随着说话声簌簌掉落:“需要帮忙吗?只要分我九成的甜品——”
  五条悟扫帚“啪”地戳进地面:“你昨天害我被罚扫地的账还没算!”
  “八成?”
  “喂!”
  神明突然闪现到夏油杰身边,指尖戳了戳他手中的书本:“这个眯眯眼刚才在心里说‘悟连扫帚都拿不稳的样子真蠢’哦。”
  五条悟瞬间炸毛:“杰!!”
  夏油杰茫然:“?”
  “你刚刚是不是在心里吐槽我——悟连扫帚都拿不稳的样子真蠢?”五条悟咬牙切齿道。
  夏油杰翻页的手指顿住:“......”
  他抬起头,露出一贯温和的笑容,语气平静:“我没有。悟,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五条悟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你居然不承认!神明都告诉我了!”
  夏油杰合上书本,微微歪头,语气依旧温和:“神明?什么神明?”
  五条悟:“……”
  神明此刻站在夏油杰身后,冲他做了个鬼脸,还顺手从夏油杰的书包里摸出一包零食,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夏油杰似有所觉,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的书包被打开了,里面的小零食不见了一包。
  “……”
  神明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薯片渣掉了一地:“哈哈哈,你看他那个表情!太有趣了!”
  “他在否认这件事哦~”
  五条悟咬牙切齿,压低声音:“你给我闭嘴!”
  夏油杰挑了挑眉:“悟,这么暴躁可不好哦。”
  五条悟没好气,他一把扔掉扫帚,双手插兜,语气生硬:“不扫了,爱谁扫谁扫!”
  夏油杰看着他,叹了口气:“悟,你这样夜蛾老师会更生气的。”
  五条悟冷哼一声:“随便他,反正我已经够倒霉了。”
  神明飘到他面前,笑嘻嘻地说:“要不要我帮你?只要你答应分我八成
  甜品——”
  五条悟瞪她一眼:“你做梦!”
  神明耸耸肩,飘到一旁继续吃零食,还不忘补刀:“那你慢慢扫吧,我看你能撑多久。”
  五条悟:“……”
  他站在原地,内心挣扎了几秒,最终还是捡起了扫帚。毕竟,他也不想真的惹怒夜蛾正道,再加几个月的惩罚。
  夏油杰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这才对嘛,悟。”
  五条悟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少得意,等我扫完地,再找你算账。”
  夏油杰轻笑:“随时奉陪。”
  一个小时后
  “啪!”
  扫帚被重重摔在青石板上。五条悟揪着头发崩溃大喊:“老子不干了!这根本是无限循环的地狱模式!”
  他愤怒地指着地面,声音带着几分绝望:“风一吹,落叶全回来了!”
  话音未落,神明突然闪现到他背上,冰凉的手指戳着他后颈:“少年,真的不需要神明大人的特别服务吗?只要五条屋的限定毛豆生奶油喜久福——”
  “不要!绝对不要!”五条悟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墨镜歪斜地挂在耳边,“你偷吃我喜久福的账还没算!”
  夏油杰合上书本,慢悠悠地走到他身边,低头看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悟,你可是最强的,怎么连扫地都搞不定?”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反驳:“最强又不是用来扫地的!再说了,这风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神明飘在一旁,手里还拿着一包新拆开的薯片,笑嘻嘻地说:“真的不要我帮你把风定住——”
  五条悟抬头瞪她:“不要!你离我远点!”
  “哦对了~”神明耸耸肩,飘到夏油杰身边,故作神秘地说:“他刚才在心里吐槽‘悟连风都搞不定,真是弱爆了’。”
  五条悟瞬间炸毛:“杰!你又偷偷吐槽我!”
  夏油杰一脸无辜:“我没有。”
  五条悟指着神明:“她都告诉我了!”
  夏油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旁边,叹了口气:“悟,有没有一种可能——祂在耍你玩?”
  连‘风’估计都是她搞出来的恶作剧吧。
  五条悟:“……”
  五条悟瘫坐在台阶上,墨镜滑到鼻尖,露出一双生无可恋的蓝眼睛。他仰头望着天空,任由秋风将刚扫好的落叶重新吹散。
  “这日子没法过了。”他喃喃自语,“最强咒术师居然被一片叶子打败了。”
  神明飘到他头顶,俯身低下头,发丝轻轻扫过他的脸颊:“真的不要再考虑一下?只要七成甜品,我就帮你把这个月的风都定住。”
  五条悟刚要拒绝,一阵强风突然刮过,卷起的落叶直接糊了他一脸。他呸呸吐掉嘴里的叶子,咬牙切齿地说:“五成!不能再多了!”
  “成交!”神明打了个响指,周围的风突然静止了。落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悬在半空中。
  五条悟愣了两秒。
  然后,神明一脚踹在他后背上:“你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扫地——”
  五条悟黑着脸,认命地爬起来,重新拿起扫帚。
  最后,他索性让神明把咒术高专的所有落叶聚到一个地方,这样他扫起来也省事多了。
  ——当然,代价是他以后的甜品都要上交一半给神明。
  五条悟一边扫着叶子,一边心疼地想着自己的甜品库存,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灵魂。
  “这根本是趁火打劫……”他嘟囔着,扫帚在地上慢吞吞地划过。
  神明坐在一旁的石灯笼上,叼着根棒棒糖,懒洋洋地晃着腿:“少年,这可是等价交换,别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
  终于,在半个月后的某一天,五条悟完成了最后一天的打扫任务。他站在操场上,看着整洁的校园,长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神明飘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不错嘛~”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谢谢夸奖。”
  神明突然凑近他,神秘兮兮地说:“为了庆祝你重获自由,我决定给你一个特别奖励~”
  五条悟警惕地看着她:“什么奖励?”
  神明眨了眨眼:“今晚十二点,你就知道了。”
  五条悟:“……”
  他总觉得,自己又要掉进某个陷阱了。
  当晚十一点五十九分,五条悟坐在沙发上,一边啃喜久福一边刷手机时,神明忽然出现,把什么东西拍在他胸口上。
  五条悟低头看去,是个丑得惊天地泣鬼神的粉色御守。细绳上坠着的亮片珠子正折射出诡异的光,针脚歪斜得仿佛三岁孩童的涂鸦。
  “......这是什么鬼东西?”五条悟被噎得咳嗽,甜腻的奶油沾在嘴角,“你又想干什么?”
  神明倒挂在吊灯上晃悠,十二单衣的腰带垂落在他眼前:“特别定制版护身符哦~专门保护五条同学这种容易丧命的咒术师哦~”
  “哈?”五条悟用两根手指拎起御守,布料上歪歪扭扭的‘天下无敌’四个字,“这玩意儿戴出去会被人笑死吧?”
  神明轻巧地飘到沙发背后,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你看不懂是正常的,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御守。”
  五条悟脸上露出一副强烈的嫌弃表情:“这也太丑了吧?”他嘴里还含着一块喜久福,语气中满是对这“艺术品”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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