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他一边抱怨，一边继续朝咒力波动最强烈的方向前进，脚步却格外稳，连海浪打在脚踝都像是在给他让路。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前方的视线逐渐出现陆地，城市的轮廓若隐若现。
五条悟眼前一亮，身形猛然一闪，下一秒已出现在高空之中。
他站在一座码头上空，张开双臂，迎着咸咸的海风深吸了一口气，笑容嚣张又带着点少年气。
“老子终于出来啦！！”
这一声嚷得震天响，连在码头卸货的工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抬头四下张望，却什么都没看到。
五条悟飘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扫了一圈下方的景象——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甚至还能闻到不远处便利店正在炸热狗的味道。
“真是……怀念啊。”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回咒术高专。
他也懒得费劲搭地铁，辨清了方向后，身形一闪，干脆利落地朝着高专飞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高专的建筑终于出现在视野里，五条悟呼的一声落在训练场外的树上，正准备跳下去吓人一跳，却看到院子里空荡荡的，连个招呼他的人都没有。
“欸？怎么没人来迎接我？”他挑眉，有点小不满，“我可是主角欸。”
他站在树枝上，手插口袋，眺望了一圈，接着像是没忍住一样，带着点急切的动作，从树上一跃而下，快步朝宿舍楼方向走去。
“要是没人注意到我回来了，那可就太寂寞了啊。”
第65章 你明明活着
五条悟刚走到教学楼下，正准备右转，就差点撞上一个匆匆走来的身影。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灰原雄抱着一摞厚书，一个急刹车差点没把自己摔个趔趄，连连鞠躬道歉。一抬头，视线落在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的脸上，他整个人愣住了。
“……欸？”
他僵在原地，仿佛大脑短路。
五条悟朝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嘴角都快咧到天灵盖了：“哟，我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灰原雄：“……”
“前、前辈您不是……！！”他话还没说完，手里的书就“哗啦”一声掉了一地，咒术师的职业素养瞬间原地炸裂。
“您居然、您真的、您竟然还活着？？！！”
“当然。”五条悟得意地挑眉，“我这种颜值与实力并存的帅哥，是不会轻易领便当的。”
灰原雄瞬间红了眼圈，差点哭出来：“太好了！！呜呜呜实在是太好了！！前辈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整整消失了三四个月啊！！我们都以为你……”
一辈子被困在狱门疆里出不来了。
他话说到一半，哽住了。
五条悟原本还笑着，听到这话神情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轻松模样，伸手拍了拍灰原的肩膀：“放心，我不是挺好的吗？不但活着，还比以前更帅。”
灰原雄哭笑不得，擦了把眼泪：“前辈您真的……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五条悟得意地点点头：“那当然。”
灰原雄吸了吸鼻子，情绪还没完全平复下来，语气却带上了点轻快：“大家要是知道您回来了，肯定会高兴疯了。”
五条悟闻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去找夜蛾老师，他们八成已经急疯了。”
说完，他抬脚越过灰原雄，步伐轻快地朝教学楼方向走去，整个人像是从未消失过那三个月。
灰原雄站在原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弯了弯，又忍不住抹了把眼角的湿意。
接着，他掏出手机，点开高专群，飞快地打下几个字。
【五条前辈回来了！！】
信息刚发出去，原本寂静得像荒野的群聊顿时炸了锅，消息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你认真的吗？！】
【是幻觉吗？】
【你是不是看错人了？！】
【在哪？！快说！！】
【我靠靠靠靠靠——】
【五条悟从狱门疆出来了？？！】
灰原雄看着手机屏幕被消息刷爆，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
与此同时——
办公室里，夜蛾正道刚挂断与高层的通话。
电话的内容无非是老一套：人手不够、潜水极限、海底水压过强，潜水员无法继续下潜寻找狱门疆。再加上这两三个月来的反复搜寻毫无结果，搜救队伍早已身心俱疲。
“做好最后的准备。”电话那头语气沉重。
夜蛾沉默了几秒，眼神晦暗。
这最后的准备，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是什么意思——是让他们接受现实，接受五条悟可能已经回不来了这个残酷的可能性。
一旦找不回狱门疆，就算有天逆鉾也无济于事。
可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猛地推开，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夜蛾眉头一皱：“不是说不要随便——”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那个人。
逆着光，穿着一身皱巴巴的咒术制服，嘴角咧开，笑得一脸欠打。
“哟，夜蛾老师，我回来了。”
夜蛾正道愣住了，瞳孔微微一缩。
五条悟站在门口，手里还晃着那狱门疆，一脸轻松地补了一句：“你们是不是很想我啊？”
夜蛾正道沉默了足足两秒，才缓缓起身，缓慢地、几乎不敢相信地走到五条悟面前，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
“……是真的啊。”他低声道。
五条悟挑了挑眉，笑得更欠了：“怎么？你还以为我诈尸回来的吗？”
“你小子，”夜蛾咬着牙低骂了一句，声音却透着沙哑，“你知道你这几个月让多少人——”
他话音没落，手就已经抬起来，往五条悟的脑门狠狠敲了一下。
“哎哟！”五条悟猝不及防地捂住脑袋，“好暴力！老师你这是家暴！”
夜蛾正道瞪了他一眼，嘴角却不自觉地抖了抖，像是努力压着什么情绪。
他走回办公桌前坐下，故作冷静地清了清嗓子：“行了，回来就好。报告晚点补交，先去医务室让硝子看看你有没有事。”
五条悟一屁股坐到他办公桌对面，手指转着狱门疆打转：“身体没事，心情倒是有点复杂……比如说，饿。”
“……”
夜蛾正道扶额，抬手指了指门口：“医务室旁边有便利店，去买。”
五条悟一边转着椅子一边小声嘀咕：“啧，老师你也太不感人了，我都失踪这么久了，怎么也得老泪纵横一下表示欢迎吧？”
“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把你重新塞回狱门疆里。”
“——ok。”五条悟秒怂，举起双手投降，乖巧闭嘴，脸上却笑得比谁都贼。
夜蛾正道瞪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早就想说点什么，比如“辛苦了”、“回来就好”这种话，但看到这家伙还跟以前一样聒噪，活蹦乱跳，他忽然又觉得，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欢迎。
他重新坐好，望着五条悟转着那玩意儿一脸欠揍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行了，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五条悟闻言，停下手指的动作，像是认真思考了一秒，接着一歪头，笑得跟狐狸似的。
“老师，如果我说——是一个自称缘结神的神明帮我解救出来的，你信吗？”
夜蛾正道眉头轻轻一蹙，虽然五条悟一脸吊儿郎当，但眼底却没有开玩笑的浮躁，那目光透着几分罕见的认真。
“接着说下去。”
五条悟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这才继续说下去：“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那天中计，被封印进这玩意儿之后，就一直试图脱身——但你也知道，狱门疆这种封印，从内部根本没法破开。”
“我试了很多办法，耗尽咒力，尝试干扰封印结构、突破限制、构建脱逃术式……结果全都失败了”
他顿了顿，神情轻松却掩不住眼底的一丝疲惫：“在里面，我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只觉得一切都静止了。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外界反馈……甚至不知道自己被封印了多久。”
“太安静了，也太无聊了。”五条悟耸了耸肩，语气半真半假地抱怨，“要不是我意志力够强、心态又好，可能早就疯了。”
夜蛾正道沉默地听着，眼神沉静。
“后来，我总得找点事做吧。”五条悟把茶杯轻轻放回桌上，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我就随口向什么神明祈祷了一下……结果你猜怎么着，还真来了个神。”
夜蛾正道挑眉，“什么样的神明？”
“一个很漂亮但嘴巴很损、还特别爱气人的家伙。”五条悟翻了个白眼，“她说自己叫缘结神，说我的愿望太强烈了，所以她听到了，就来了。”
“然后呢？”夜蛾正道的声音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