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 第48章 决定结婚
“没有其他伤口了?”
容臣摇摇头,“没了。”
贺庭看着容臣主动递过来且已经包扎好的右手,“没有就好。”
对方表情淡淡的,尽管有难以掩饰的担忧但也没怎么太表现出来,容臣知道这是贺庭生气的表现。
“那*你还好吗。”容臣已经换了一身干爽的便装,他站在对方房门外有五分钟了,贺庭也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还好。”贺庭脸干干净净的,看不出来有哭过的迹象,“就是有点意外。”
“吓到你了吗。”
这种事贺庭见得比容臣多得多了,倒也不至于被吓到,“不至于,你不用去处理后事吗。”
“有人在负责了,我过会儿再去看看。”
“船上运的是什么。”
“高仿烟酒。”
“是不是要运到东兴那边去?”
“应该是。”
贺庭点点头,“那你去忙吧,自己注意手上伤口。”
容臣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想解释,但是对方都看得明明白白了,他也想不出什么解释的说辞,或许他应该向贺庭保证没有下次了,但是不见得贺庭还会信。
“想不出解释的话还是不知道怎么道歉是吗。”贺庭直接点破了他。
容臣垂着头嗯了一声。
“这件事没什么必须要解释的,你怎么做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敢于奉献是好品质。”贺庭客观的说,“至于道歉,这是我给你施加的错误压力,我现在收回那些话,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再把我的意愿当做你处理事情的标杆,但是安全永远是前提。”
“……”容臣鼻子一酸,“不……”
“回去自己好好休息吧,我也想静静,这事以后就不提了。”
容臣嗯了一声,贺庭就退回房里把门关上了,他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甲板上还在忙活,因为那艘货船上的走私物体量过于庞大,目前还在做登记中。
容臣走到那些已经拆盒的集装箱前,看着里面装着的清一色高仿烟酒,他不禁觉得有些无力,人虽然立场不同,却都总会为一些与自己没有绝对利益的东西豁出性命。
同组的副队从里面拿了一条荷花出来,拆包试着抽了一支后,忍不住唠叨一句:“就这几吨假货,还费了一个大晚上,上次申报的摩托艇修理费都没批下来,这回又故障了两台,还得千里迢迢把那几个越南佬押回他们归属地去,他们政fu肯定过几天又放出来了,天天这样抓像陪他们玩似的……”
“别这样说,我们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容臣也拿出一支烟闻了闻,不过他并没有闻出什么问题。
“本职工作就是打击啊,但是这打击到后面,这个牺牲了那个受伤了,人家最后也不归咱们管,我们豁出命最后打击的还不是自己的信念吗。”
容臣一时无言以对。
“总之,本职是本职,得不偿失的事我是不建议大家做的,这行是持久战,没什么必要时时刻刻都冲锋陷阵的。”副队拍了拍容臣的肩膀,“别看了,我说的就是你。”
“……”
第二天上午,船只在南海海检的小岛靠了岸,当日容臣就把贺庭送上来返回大陆的转渡船,昨晚的不愉快没有继续在二人之间延续,但是两个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贺庭回到家以后,又和容臣断联了好一段时间,一直到年底了,他才从在肖白竟那里得知容臣已经回来了有一个月了,不过是回来住院的,容臣连住了三周院始终没联系过他,贺庭也不打算要去看对方了,出院后容臣也没有来见他的意思,狗也一直放在他家里养着。
在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时,贺庭又回来一趟惠灵顿,他这次回去也是打算把那边的事处理个明白,尽管来年还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但他大概率应该会一直留在国内了。
刚刚落地惠灵顿没多久,时隔两个多月容臣难得联系了他,贺庭有些冷场的问他有什么事,容臣说:“我已经回来了,跟你说一声……”
“回来了就好。”
“那**之前说的,我们可以在一起,还算数吗。”容臣小心问。
贺庭噤声了很久,才揣着一股心灰意冷的口气说:“没想明白的事就不用再想了,我们又不是什么离了对方就过不下去的人。”
在电话那头有抽泣声传过来之前,贺庭率先狠心的把电话挂了。
一个人天天想着跟你在一起,但是又一点不给你一点参与他共同生活的占比,贺庭始终觉得容臣这种人,怎么教都没用,只有用鞭子打到他身上了他才会听进你的话。
贺庭只用一周就把事情处理好了,不过他听他爹说容臣来找过他几次,他干脆直接拖到年二十九才回家,他今年还特地邀请了裴禹一起去厦城过年。
年三十早上,两人到家时,贺家人还挺意外,他们都以为贺庭今年不回来了。
他爹贺隆在一旁监督贴春联的事,看到这两人来了,老人家哟了一声:“我还以为今年你要留我们几个空巢老人过年呢,还有,这位是?”
贺庭刚想介绍裴禹,但他这会儿突然瞅到一旁楼梯上正在挂灯笼的容臣,明明他也没有叫对方来吧,容臣难不成是自己跑来的?
裴禹没发现高处上的容臣,他看着贺庭一直没反应,于是就自我介绍说:“哦,伯父,我是贺庭的……”
“男朋友——”贺庭突然抢话说。
“啊?——”
异口同声的两声“啊”足以看出这事多少有点抓马,不过裴禹反应还挺快,他不露声色的和贺庭对了一下眼神后,又拉着嗓音把那个“啊”字强调成承认的意味并解释:“啊,是,我们是这样的……”
贺隆明显没信,他瞟了楼梯上已经没了动作的容臣一眼,又看眼前两人,最后质疑长子说:“现在国外都支持一个男人找两个伴侣了吗?”
“……就这一个。”贺庭神定自若道。
“上面那个不是?”贺隆抬起下巴指了指容臣。
两人转头看楼梯上的容臣,容臣肯定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他也没回头,仍在弄着那个灯笼的挂钩。
裴禹两条眉毛一高一低的向贺庭投去求善待的眼神,贺庭视若无睹的清了清嗓子,再回复自己父亲说:“不是……待会再跟你说吧,我们先进去了。”
“哦……”贺隆若有所思,“进去吧,让你妈给你们接接风。”
贺庭把裴禹带到客房休整休息后,他找上他爹,问了容臣怎么会在他们家里。
贺隆说他以为贺庭今年不回来过年了,再加上另一个儿子今年也不回来,家里人太少了就把容臣叫过来了。
“那你好歹提前跟我说一声吧。”贺庭无奈道。
“怎么?”贺隆眯着眼,“没给你藏好脚踏两条船的准备?”
“……”
看儿子一脸怪老实的,贺隆不由得有点动摇了:“那三个人在一起也不道德啊,你说你办这事合理吗?国内搞一个,国外搞一个,一下子寒了两个孩子的心,法律管不着你也不能这么开明吧?”
贺庭原本绷着脸,但是没忍住有点想苦笑,“爸你能不能……唉,你别管。”
“你都舞到家里来了,这糟蹋谁?”
贺庭懒得多解释了,只称自己心里有数。
从他爹这里离开后,贺庭准备去问候他母亲一下,估计她这会儿又在忙那些摆桌供台的事,但是在半路上就碰到了容臣。
容臣端着个摆满贡果的大簸箕,他看到前方来人后,犹豫了一下才叫了人。
贺庭点点头,“这些事有人做的,你不会做的话放着他们做就行。”
“没关系,我正好没事做。”
贺庭说行,然后就越过对方离开了。
整个下午,容臣都在陪林韵打理那些祭桌拜祖的事,贺庭带着裴禹把家里逛了一圈,两人时不时会碰到到处忙活的容臣,容臣也挺礼貌,每次都先叫一声**再叫一声裴叔。
可能是因为小儿子没回来,贺隆觉得今年的年夜饭有点冷清来着,他坐在主位上感受了一下这年味气氛,后知后觉的才发现那股寒意是从坐外他对面的容臣身上散发出来的。
“容臣,来坐外公旁边吧。”贺隆看容臣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桌子另一端,不禁心生愧疚。
容臣点点头,起身换了座位,这才好像在这个家里找到了一点属于他落脚的位置。
贺庭和裴禹上桌有点晚,应该是洗澡换衣耽误了点时间,两人有说有笑的落座后,贺庭发现桌上还有一个没见过长辈,便问这是谁。
“哦,这是我朋友,专门做法律咨询和心理疏导的,以前还是高中里的德育老师。”贺隆介绍说,“贺庭,你有什么想不通的问题……今晚尽管问你杨叔。”
这个杨叔也是个精明人,他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棘手性,于是也好心捧面儿说:“叔叔都是过来人了,当然也不是瞎吹牛,你要是有什么想不通的,感情问题或者是心理问题,都可以跟叔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