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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度迷恋是病,得治! 第16节

  苏胭捏着丹药,问谢琅:“我的丹药和他们不同?”她瞬间心中微明,“是谢和璧让你给我这粒?”
  谢琅没想到苏胭会当场发现这一点,谢琅认为族兄此举是因为苏胭的门主身份,拉拢了她,也就拉拢了苕月门这群英杰。
  本来丹药罢了,无需差别给予,可谢和璧不受伤,他根本不会备这种丹药。谢琅的回复丹则因为他被开山兽重伤吃光。
  给苏胭的这粒回复丹,内蕴丹纹,是绝佳上品,仅此一粒。
  谢琅心眼活泛,立即找补:“清心丹还差一粒,只能用回复丹替代。苏门主灵力深厚,不太会被幻毒影响,族兄这才做此安排。”
  是吗?
  苏胭信了他的邪。
  她捏着回复丹,她身上刚沾了一粒血珠,有点血腥味,谢和璧连她面都没见到,隔着这么远,就能在这么多人中,分辨是她身上沾了血味,只能说明他已经把她身上的气味熟记于心,一点波动就能被他发现。
  偏偏他还知道可能会惹毛她,干脆避嫌不出现。
  然后让谢琅来送药。
  那可只是一粒小血珠,回复丹能在一呼吸间回复重伤,用它来应付那点微小的血珠,可以说丹圣知晓都会气吐血。
  更何况,修士们谁的身上不沾点血味,这飞舟上几十名修士受伤带血味,谢和璧在这洪流中独能分辨出她。
  她是大海里的灯塔吗,那么亮?
  若是哪位师姐师弟发现她身上有点血腥味,送来关怀,苏胭会觉得还挺体贴,毕竟相处了二十多年。但是她同谢和璧只认识了一天。
  这种面面俱到、无微不至的好,过头到让她毛骨悚然。
  苏胭再度开始掉san,她把回复丹扔给谢琅,冷脸:“不要。”
  谢琅心中顿生敬佩,族兄说对了,她真的不会要。
  谢琅按照谢和璧的话:“这粒回复丹是丹圣入丹道时所炼制,引动天地灵力,内蕴三道丹纹,估价可值十万灵石。而且,有价无市。”
  他想起族兄嘱托他时的模样,端方君子,清冷无畴。
  第15章
  ◎暂时苟一波◎
  灯花下,苏胭冷睇着回复丹,通体呈暖黄,光滑的表面镌刻着雷纹痕迹。
  此丹形成时,引来了天地雷劫。
  她左眼是心动,险些要屈从唾手可得的十万灵石。右眼是戒备,事出反常必有妖,别人肯出十万灵石,说明图谋的价值定然在十万灵石之上。
  纠结、心动、纠结、心动。
  韩展言担忧自家门主又犯毛病,扇面半掩唇,低声提醒:“门主,无功不受禄,此礼太重。”
  韩展言眼底已有点点警惕,来自谢家的拉拢——是想要苕月门为谢家效力?
  苏胭虚虚握住丹药,对笑面虎似的谢琅道:“看来你是一个传话者,我直接去找谢和璧。”问他,究竟要做什么?
  谢琅乐见其成,只有双方谈谈,才能谈后续合作。
  谢琅避开身子,把大门让出:“门主请。”
  苏胭流星般走出,青色衣袍走动间如刮起来的旋风,她长了一副迷惑人的容貌,没一个五官没带着仙气儿,眼中沉着悠悠水莲,沉静时如丁香仙子。走动时,周身都是自信、自我的风度。
  走廊分左右两侧,分别有十间。
  苏胭走出门外,堪堪止住脚步,她压根不知道谢和璧住哪儿。
  苏胭更觉拳头硬,正常人如她,再怎么也不会对乍见几面的修士如此上心,她连谢和璧房间都找不到,谢和璧却像把她研究了十年。
  苏胭神色莫测起来,她问谢琅:“你们住哪儿?”
  谢琅:……感情你连我们住哪儿都不知道?
  谢琅好脾气指了两个房间:“东边紧挨着的两个。”
  那两个房间都靠窗,离飞舟内的聚灵阵也近,方便吸纳天地灵力。其中最靠东的房间离聚灵阵没另一间近,但……
  苏胭侧头:“谢和璧住最东边的那间,对不对?”
  谢琅眼睛一亮:“门主猜得真准。”
  苏胭无声无息地捏紧魔刀,知道她为什么知道吗?因为靠东的房间,离她的房间挨得要更近。
  苏胭有一种野蛮生长的直觉,这种直觉多次助她化险为夷。眼下,她瞧着距离极近的房间,心中升起警觉。诚然,谢和璧住这里的确也醉心修炼,除开论道那次,他连门都没出过,与飞舟众人疏离到了极点。
  但,他都冷淡疏离到这种程度了,却连修炼都要隐约和她靠近??
  更离谱了。
  苏胭大步而前,如单刀赴会。
  苕月门弟子们也想跟上去,谢琅朝他们摇了摇手指:“诸位稍待,族兄是谢家在万道仙府的话事人,苏门主是贵门门主,他们有些要紧事谈,我们暂时不便插手。”
  韩展言同样寸步不让,笑意不达眼底:“我们就在此地等。”
  ……
  苏胭叩响大门,雕花门窗透着古韵,木香悠悠。薄薄的窗纸上传来幽幽凉意。
  谢和璧是冰系剑道,引动的天地灵力也是如此,天地灵力中水灵力本可至柔、又能至刚,谢和璧将漫天柔和的水灵力转化为凛冽寒冰,如他出剑,剑锋剖开皮肉,流畅如水,直到坚冰冻住敌人的肌理伤口,才知什么叫水火无情、回天乏术。
  房门打开,是谢和璧。
  谢和璧神貌清湛,身上还有未消散的寒冰灵气,悠悠的碎冰白雾从他肩上雪衣散开。
  他凝视苏胭,苏胭此时紧握着刀,又是半夜敲门来的不速之客。
  照理,谢和璧应该问一句有何要事,再判断是否让她进去。
  但他没有,谢和璧凝视她一会儿,礼貌移开目光,仅仅是侧开身子,替苏胭完全打开门:“苏姑娘,请进。”
  这是连一点客套虚伪流程都没有。
  苏胭:……
  她觉得离谱,抬眸:“你不问我来这里做什么?”
  说不定她今夜来,是忍不住要把他的头给拧下来。
  谢和璧神色不变,湛然如秋水长空:“苏姑娘来此必有要事,在下荣幸之至。”
  谢和璧并不喜欢别人投射而来的目光,询问此刻握紧长刀的苏胭,“苏姑娘是否介意在下关门?”
  他虽仍然神色冰冷,但这态度礼貌、体贴,可谓是面面俱到,连苏胭有可能的担忧都被考虑到。这位向来疏离冷淡的剑主,可从未如此替人着想过。
  但就是太体贴了,完全超过二人该有的交情。
  苏胭脸色有短暂扭曲:“没事,你关门。”
  谢和璧顿了一下,将大门关上:“我房间温度稍低,苏姑娘是火灵根,可能并不喜好低温,若是不嫌,我有一件衣服上蕴控温阵,并未穿过,苏姑娘可——”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刀过来了。
  魔刀威势赫赫,卷着魔煞之气从谢和璧身旁划过,谢和璧脚步不动,只侧开脸颊。只差一点,那张如神如玉的脸,就要挂上一丝朱红的血线。
  谢和璧只守不攻:“苏姑娘,是否有误会?”
  苏胭这几日的毛骨悚然都堆积到一种程度,反手持刀,狠狠一劈:“误会?我问你,你对别人也是这样的态度?”
  谢和璧双眸沉黑清冷,如洁净的夜幕:“并未。”
  这句话倒是不假,谢和璧就像传说中的人物,连苏胭远在南宁州,都能听到有关这位剑主的性情。他高不可攀、孤寒胜雪,在有关他的种种传言里,从无一句是他平易近人。
  苏胭再问:“你我认识了多久?”
  “一日。”谢和璧回答。
  “你还清楚,那你是真找揍啊。”苏胭道,她的魔刀从四面八方飘出红影,封住谢和璧其余退路。听说谢和璧差一步九转元婴,如今是金丹,但这又如何?
  他盛名之下,自己和他打,输了不亏,出一口恶气。赢了则更快活。
  唯一的缺点是,谢和璧并不出剑。
  他既然如此托大,苏胭很快把他逼至角落,魔刀正对着他凸起的喉结,他雪色外袍里,是同色的里衣交叠。
  谢和璧任苏胭的刀悬在他喉边,生杀全不能使他在意。
  苏胭道:“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第一次见面,要和我成婚。第二次见面,一掷万金。对了,第一次见面你是认错人,所以,还有个受害者姓陆?”
  谢和璧目染清辉,闻言道:“并未。”他徐徐解释了那场乌龙。
  没有其余受害者,让苏胭心中火气稍消,仍道:“继续解释其他。”
  雪衣似云,乌发若瀑,谢和璧宛如雪神,他一瞬不瞬凝望苏胭,坦荡如空:“我的确有些猖獗的心思……”
  时间?谢和璧并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是否想要。他眼见着要说出自己内心的野望,将一切缠在花枝下的刺拂见天光。
  就见苏胭脸色渐渐扭曲,认识一日就敢有猖獗的心思?
  变态竟在她身边,今日,她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耍流氓应有的待遇。
  谢和璧及时噤声,看来她并不接受,贸然揭开谜底,反而会让她远远离开。谢和璧从不认为争取只能走直线,有时候,弯折反而通往大道。
  谢和璧只能清声:“苏姑娘修为精湛、招式高妙,我想问苏姑娘是否愿意同东仙州谢家结盟?”
  苏胭:???
  听起来仿佛有理有据的样子,但以为她会信?苏胭微笑:“你看我像不像智……好忽悠的大傻子?”
  谢和璧:……
  基于形势已变,谢和璧不再只退不攻,他以手轻轻夹住苏胭的魔刀,和她四目相对,将魔刀轻移开自己的脖颈。
  “宗门同世家向来联合,用于取得一些秘境的优先权。苏姑娘……和苏姑娘的门派如明珠在匣、宝玉蒙尘,任哪个世家都会想向苏姑娘投来橄榄枝。在下只是先行一步。”
  “是吗?”苏胭收了魔刀,凑近盯着谢和璧的眼睛,“想同苕月门联合,所以就连和我交手你都不还手?谢道友真好涵养。”
  她一脸的不信,因为离得近,身上干净的皂角香味同谢和璧的衣香染在一块儿。
  谢和璧对她有不同寻常的感觉,可他不得不自控、拉开距离。
  “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式。”谢和璧恢复高洁模样,他发现,对她要更为谨慎。比修炼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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