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什么条件呢？”
杨琴热好身体进入操场跑了起来，“我哥给学校捐款都捐不出去，这里的土壤环境真的不比国外。”
姜馨玉跟在她旁边一起慢跑，“这只是暂时的，以后肯定会好起来。”
“是会好起来，我哥准备回国参与建设，毕业后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如果你和我哥的公司签订合约，公司可以出资给你贷款去国外读书。”
姜馨玉就知道没有免费的午餐。
此时国内已经有外企进入了，杨成只要没把国籍改回来，他的公司性质应该是外企。
“你没有见过国外的模样，就连对岸的港城普遍工资都比这边高几倍，就算你毕了业，也是和大部分人一样拿着微薄的薪水，不如现在考虑考虑未来？以后进了我哥的公司，这笔贷款很轻松就能还掉。”
姜馨玉可没被她忽悠，“杨老师，您可能对这里还是不太了解，大学生毕业后分配可能就是干部，工资虽然少，但社会地位并不低。”
“而且，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能力能被你看中。”
杨琴停下脚步看她，玩味笑道：“所以你觉得我在忽悠你？”
姜馨玉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我的价值没到被你投资的地步。”
杨琴拍拍她的肩头，“不要妄自菲薄，公司的核心竞争力其实是人才，我只是给你提供一条你从没想过的路，不妨考虑考虑？”
姜馨玉不考虑。
她不知道杨老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拿工资说事，她家现在收入其实可以，以后工资高低都无所谓。就是纯粹不喜欢为了出国，把未来的路都限定住。
第534章 出国前
为了出国提前签订一份包身工合同，这事姜馨玉不考虑，心里坚定的拒绝，口头上委婉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又感谢了杨老师的看重与好意。
虽然没有谈成合作，但姜馨玉还是和杨老师在操场上跑了半个多小时。
分别后，杨琴心里叹气。
他哥想回国内发展，不过国内现在的土壤环境和国外比起来确实没那么好。
刚才那句话她说的不错，公司的核心是人才，而人才在这片土地上是真的不好得。
这片土地上百废待兴，然而大学生的思想大概都和姜馨玉刚才说的差不多，毕业分配就是干部，社会地位高，相比其它民众，工资待遇并不差，他们凭什么选择外企？
今日的做法纯纯就是为了以后铺路，开局并不顺利，不过她也不气馁，一人不同意，不代表这条路走不通。
昨天刚被杨老师挑起了出国留学的心思，折磨的她失眠到半夜，结果今天一交谈，她的心又落回了原地。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到了十月中旬，陈奕马上就要出国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王素梅自从知道陈奕会出国后，就开始勾毛衣毛裤，做鞋子。
马上就要走了，王素梅恨不得把什么都给他装上，还让姜馨玉把那张存折拿出来给他带上。
陈奕拒绝道：“国内的钱没用，我也用不着多带钱，学校给的生活费别人够用，我也够用。”
王素梅想到两年多见不着人，此刻已经难受的想哭了。
她心情正难受时，陈进华的警卫员开车来了。
陈进华知道陈奕明天要走，今天专程让警卫员过来把他们一家都接过去一起吃顿饭。
王素梅问道：“除了陈进华，没别人了吧？”
警卫员摇摇头，“只有首、长，他现在已经在饭店里等着了。”
“首、长说，贾宏的调查结果出来了。”
陈进华把吃饭的地方定在了东来顺，进到大厅里时每桌的铜锅都冒着白气，鲜香味扑鼻。
人来齐了，服务人员开始上菜。
王素梅张望一圈，觉得这饭店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厅里座无虚席，外头还有排队的，吃上这一口好像还挺不容易。
陈进华道：“先吃，别的吃完再说。”
今天的主菜是铜锅涮肉，盘子里的羊肉看起来如薄薄的精美红色剪纸，光是酱料就有九种，闻着满屋子的鲜香味，让人口舌生津。
肉片一扔进锅里就打起了卷，时隔多年，王素梅再次和陈进华同桌吃饭，却被涮羊肉抓住了心神。
一块蘸了酱料的羊肉下肚，王素梅眼睛一亮，对喝茶的姜馨玉说：“这羊肉不膻，你也能吃，快尝尝。”
姜馨玉尝了尝，勉强下咽。这肉确实鲜嫩，膻味没那么重，但总觉得还有一点，或许是她心理作用，如果不提前告诉她这是羊肉，她就能没有心理负担察觉不到这是羊肉的咽下去了。
陈进华看她一眼，“不吃羊肉？再点两个炒菜。”
姜馨玉没拒绝，她可不想坐在这里干看着一个饭店的人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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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进华看向陈奕，“要不要来杯酒？”
王素梅瞪他，“吃肉就吃肉，喝啥酒？明天就走了，可不能误事。”
陈进华被怼也不敢还嘴，尴尬的抱起姜晏。
他盛了一碗汤，吹着慢慢喂他，孩子利索的喝完一勺，陈进华笑眯眯的对王素梅说：“他还挺省事。”
王素梅说了忘了刚才的不愉快，骄傲道：“那可不是？他可不像别的孩子，成天哇哇哭的人头疼。”
饭店外，冯蔓和她哥嫂一起到了，她也是听说了陈嘉嘉的事被传的满城风雨，才会背着陈进华来和宋文兴谈事。
冯蔓她嫂子拍拍她的手，“我看宋明翰也不差，到底还是大学生，嘉嘉这名声…”
眼见冯蔓瞪过来，她嫂子忙转移话头，“比起秦家闺女找的那个乡下来的结过婚的大专生强多了。”
因为陈嘉嘉的事，冯蔓嘴角都起了几个燎泡，她没想到之前的事会传开，之前态度本就软化，现在只想陈嘉嘉赶紧和宋明翰定下来。
她闺女现在的名声，以后上哪找门当户对的去？
不过之前都没人知道，能是谁传出去的？是谁想害她的嘉嘉？！
陈嘉嘉和画家与宋明翰的三角关系是卢佩琳故意让宋华林传出去的，就是为了给宋明翰娶陈嘉嘉的好事浇一盆狗屎恶心人。
甭管陈嘉嘉和那位外国来的画家什么情况，卢佩琳都得让谣言传的越难听越好。
宋文兴知道了，他还上赶着和陈进华做亲家？就算他还上赶着，陈嘉嘉的名声坏了，宋明翰娶她回来也是笑话。
宋文兴确实听到了关于陈嘉嘉的传言，并且到医院特意问了宋明翰。
宋明翰不想自己头上绿油油的，当然否认。
宋文兴半信半疑，再去和陈进华商议儿女婚事时，就故意提了一嘴意图压陈进华的气焰。
陈进华本就没有松口，听到宋文兴的话，心里确实沉了沉，但面上稳的很，还把宋文兴讽刺了一通。
谣言传开了，陈嘉嘉以后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宋文兴都听说了画家那件事，还来和他提儿女婚事，这嘴脸真是把他恶心到了。
陈进华再次拒绝后，宋文兴自然是从冯蔓这里下手。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饭局”。
宋文兴在西北角坐着等了半个多小时，早就看到了陈进华，也看到姜馨玉一家四口进来，四大一小坐在一张桌子上，看起来就是一家人。
现在天气转凉，东来顺的铜锅涮肉又驰名首都，饭店里每天都人多的不行，热气茵蕴，人声鼎沸，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冯蔓不是第一次来这饭店，刚进来还真没注意到陈进华和王素梅她们都在，直到宋文兴不怀好意的提醒了一句。
宋文兴这心态，就是你不让我高兴，我也给你添点堵。
他猜的到王素梅可能是陈进华前妻，不信冯蔓看到这场景不生气。
冯蔓哪会不生气？
冯蔓看到这一家人和乐的样子快气死了！
第535章 乱咬
冯蔓虽然快气到失去理智了，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还不想发疯成为别人的笑话。
能来东来顺吃饭的，家庭都差不了，她还害怕这里头坐着认识她的人，到时候传的满城风雨。
但让她抬腿走，她也做不到，干脆坐下直勾勾盯着陈进华的方向，看他是不是和王素梅和好了。
菜上了桌，冯蔓无心吃，心里都是委屈与愤恨。
她嫂子拉了一下，小声说：“把头转过来，你想让他知道你来和宋文兴吃饭谈嘉嘉的事？”
让她说，冯蔓现在还在痴心妄想和陈进华再成一家人是傻的，陈进华他娘咋死的？就这一点就没可能了。
到还不如听家里的再嫁一个。
年纪本来就不大，又不是乡下的妇人成天灰头土脸的，穿着体体面面长的又好，工作单位又好，再找个事业有成的鳏夫哪会找不到？人家陈进华还能和前妻一家人出来吃饭，这摆明了没冯蔓的事了。
冯蔓坐在那食不知味。
宋文兴心里可惜没看成好戏，说道：“你今天能来，肯定也觉得嘉嘉和我家明翰合适。”
冯蔓拉着脸，眼皮耷拉着，“你和我说没用，陈进华才是那个做主的人。”
“我都打听过了，我家嘉嘉的闲话就是宋华林传出去的，老陈要是知道，你看他会不会把他的腿打断。”
冯蔓自然没打听过，那些话还是她嫂子来找她说的，说什么外面都传遍了。她光是听着都坐立难安，还哪会去打听？
不过她不蠢，嘉嘉都说了，宋华林还想要挟她和他谈对象，宋明翰把人打了一顿，宋华林出于报复有可能传的到处都是。
宋文兴听到这话自然不高兴，“你怎么胡说，他传那闲话图什么？你怎么不说是那边的人传的？”
冯蔓蹙眉：“哪边的人？”
宋文兴扬扬下巴，“就跟老陈一桌吃饭的人。”
据他所知，冯蔓和陈进华前妻一家挺不对付的。
冯蔓脸色变的阴晴不定。
想她上次在医院还让陈奕和姜馨玉去“劝”陈嘉嘉，很难说陈进华有没有把家里的事告诉他们，她们本来就结过怨，知道后大肆宣传让她和嘉嘉丢人也是有可能的。
冯蔓嫂子见她要起身，一把拉住人，“你干啥去？听风就是雨的，坐下吃饭，有什么话私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