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等等,这不是什么拍摄现场对吧?”不管他面无表情的脸后面,脑袋里在运转什么想法。
  最后,他的视线集中在左侧没有任何花纹的墙纸上,光秃秃的,因为室外的光而显出磨砂质感。
  “把你挂在墙上怎么样。”五条悟声音沙哑,他没在和你打商量。至少你听不出来。
  众所周知,一个人在入浴的时候往往会褪去衣衫,挂在墙上实在超越了21世纪的艺术,所以:“你还是把我丢在床上吧。”
  “不礼貌?”
  “不礼貌已经是你最好的面貌--”礼貌的人也不会随便把人揪出浴缸,浴室里现在还在发大水呢。
  “牙尖嘴利。”
  他最终没有做成三选一的任何一项。五条悟坐在床沿,你在他的大腿和臂弯。湿哒哒的西服贴着你已经干燥的身体,你湿滑的头发还黏在他里衣。
  他的指尖几次摸过你光滑的脸,盯着你。你曾从他眼睛里看出那个疑问:我应该把你怎么办?
  最后他说的是:“你赤裸地躺在一个男人怀里,也没好到哪里去。这反而不让你觉得不好意思?”
  五条悟对你来说不仅仅是【一个男人】,一定要说的话,他是【那个男人】,a和the的区别,你握住他的手腕,贴近自己的脸庞,你在他手心蹭了蹭:“不知道,没有吧,我的身材很曼妙。”
  “……”在一阵沉默之后,他呼唤你为神经病。你伸长手拉过一片绸缎的床帘,遮住自己的肩和下面。
  还是你先说了话:“我很高兴你能留下来,真的。小悟,我本来以为你要离开。”
  “但你都不试图挽留一下?”
  “嗯……我以为你的立场很坚定。”
  “我是很坚定。”
  哦,那他怎么还在呢,你用眼神传递不方便得罪人的问题。
  “……”他又发起怒来,掐你的脸,声音压抑,像某种野兽嘶吼,但说出的话里全是人性:“因为我爱你。”
  你听见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潮湿的布料互相摩擦窸窣,床帐遮住你的身体,你感官灵敏如同网中蜘蛛。现在,一只绮丽的蝴蝶靠近--
  你双腿夹紧他的手臂,手臂也伸出,拥抱他脖颈,嘴唇印在他与你相对的唇瓣上。
  你剥离他潮湿的身外之物,他不放过你主动凑上去的嘴唇和身体,到最后,你们都驱除了一切遮蔽,共享一片枕头和被褥。
  五条悟面对面抱着你,郁郁不乐重复:“我爱你。”但他并不为自己的爱情开心。
  你说:“我也爱你。”
  “那也没…呃…什么?你说什么?”
  “我也爱你。”你的腿找到他的胯,搭了上去,你们更贴近。
  “不……你再说一遍。”他托住你的腰和臀。
  “我爱你。”
  “哦。噢,那你的爱就这点东西。我宁可你不爱我。”五条悟努力遏制唇角上扬,故作严肃。他一边这么说,一边不掩饰自己听见这话多高兴。
  说到这个,你问他:“看看实力,你的爱呢?”你在他胸口画圈。
  五条悟握紧你的手:“你还想我怎么样,你这都不满意么?你都已经得到我了。”不一会,也是他自己意识到了话里的歧义,攥紧你,贴在富有弹力又起伏的胸膛上:“你别误会了你!”
  你还什么都没说呢!你用自己名为无辜的眼神继续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说:“你和杰的事情我不管了,随便你们吧,我才不要做那个好像在阻碍你们好事的坏人。”
  “嗯哼。”
  然后,他小声地允诺:“等我走了,我会给你留一大笔钱。你那前男友有给你留下什么吗?”
  你也憋住笑:“骨灰。但我没什么兴趣拿,所以就放在那了。”看样子,五条悟不一定死的比你早,你还在担心他以后会很快地超过你的事情呢。但在你还是一个无能为力的长生者的时候,先不和他透露。
  五条悟因为这个竟然有些骄傲:“看吧。”
  你低头哧哧笑了起来。
  “不许笑!我在和你说很严肃的事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那可是五条家一半的家产。”因为过分认真,他语调都不再像个孩子一样拖长。
  千年的世家,一半的家产。你探听:“具体是有多少呢?这对我在22世纪的资金规划方略有很大影响。”
  “天啦你这幅打探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关心未来的财产,就像你问算命的未来会有多少钱。”
  五条悟并不喜欢你的反应,但他回答了:“几百亿?很多,你花不完。我才不会问那种问题。也不算命。”
  “好好好。”你伸出手去摸他松软的头发,哄他,然后惹他生气:“什么时候能拿钱啊。”
  “!!!”五条悟震惊地拍打你的胳膊。“你怎么能问出这种问题?”
  他愤怒地继续道:“等我死。你小心我改遗嘱。”
  有钱人说话就是硬气,动不动就拿遗产威胁人。以他这个27岁的年纪,五条悟真的写遗嘱了吗?答案应该是没有。
  “你不能因为一些小小的矛盾就没收我的几百亿。”
  “够了,我真的要生气了!”他的声音尖锐起来,斥责你:“你太过分了,这样恐怕我还躺在病榻上的时候,你就会带着我的钱去养别的男人了吧!你这算哪门子爱我?”
  你在五条悟的怀里哈哈大笑。他不满地咬你肩膀。
  “快松口,”你知道他不喜欢你这么逗他,因为……至少在他看来,这都是可以预见的未来,但你的良心小小的,今日额度已经用完。你尝试推开五条悟的头,可他咬的更紧,像捕猎中的猫科动物,嗓子里发出沉闷的低吼。“你个发动机。”
  下一秒,你毫不怀疑他的牙齿快要磕到你骨头,你肩上除了牙印之外还有血迹。
  “痛痛痛--”五条悟是一个上火的热血青年,但血是你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要怀疑我,总担心一个不存在的男人替代你。男人都这样吗?”
  他不敢咬你,因为嘴里叼着东西不能说话,开口又叼不住你。“哦你是想说只有男人这样么,我告诉你我可是上网的,经常质疑自己青春不在的到底是哪个群体--”
  中间交换了一个铁锈味的吻。
  “你只是运气好,不会变老而已。别想转嫁到我身上。”
  看你没说话,五条悟又气愤地加码:“而且,你确实很不让人省心。所以,才不是我的问题。”
  “我一共也只谈过三个……有很多人上着高中就把我的记录打破了呢。”你完全不是沉溺于感情的类型,也说不上随意。“再说你自己也清楚,你是很优秀的个体,而且过分卓越了,不会有什么人能超过你的。”
  你又郁闷一番,是的,你还在担心他快速的越过你。
  五条悟也知道你说的是实话,然而问题在于……“光源氏年长之后也会担心后辈的光芒越过自己。”
  “光源氏?谁啊。”
  “……你不看源氏物语吗?”
  “我看那个干嘛?”
  “嘁,你没文化。”不虞的气氛消散了些许,五条悟把你紧紧地抱在怀里,他开始用舌头舔你的伤口:“小说里的贵族,他,唔……很有魅力。”
  在听见光源氏和父亲的侍妾私通时,你感慨:“平安时代的贵族也很会玩。”
  至于后面他找替身找到继母的侄女身上时,你啧啧称奇:“以后一定拜读。”
  青春易逝,容颜苍老。当然,因为年轻而带来的艳遇,也会随着年老而力不从心。年华就是最大的物哀,你也不是不能理解……“不会的,我从出生就是个老实人。我不会找个年轻人来羞辱你的。”
  你屁股被打了。
  “你算什么老实人。脚踏两条船,献祭飞升,还有脸说!”过了一会他问你,怎么还不用反转术式修复伤口。
  “为了让你看到它的时候感到愧疚。”
  “呵,老实人。”
  “好吧你口水有毒。”你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搭在它上面的下巴也不能安生,五条悟的手指摸过自己造成的牙印。
  他说:“至少,最后你要带走我的骨灰。”
  “那你家人不会允许的吧。”
  “我写遗嘱里。”
  “啊,也行。”你的手臂绕过他的脖子,在他肌肉结实的后背摸索,如今你抚摸到了他凹陷的脊柱沟壑。线条自上而下延伸,超越视觉美学的逸散到感官中。你煞有介事地和这个还很年轻的人谈论身后事,他的。
  他叮嘱你,认真:“你上哪都要带着。可以不全带,但至少可以放一部分到小瓶子里。”
  “安检手段越来越无孔不入,这恐怕不方便吧。”
  “都有几百个亿了,你想办法!”
  你伏在他性感的身体上,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说这些为时太早。对于衰老,我也略有小计。不如我们做些更有趣的事情?友情提示,这种事情常发生于互诉衷情又恰好没穿衣服躺在一张床上的两个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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