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脸颊烫的惊人,谢绥的手一时放也不是松也不是,在逐渐浓郁的栀子花香气中,谢绥也逐渐头晕目眩。
  什么情况……
  谢绥晃了晃脑袋,沈知是个很会得寸进尺的人,在他晃神的时候,他凑了上来,胡乱的亲吻。omega的信息素甜腻又撩人,足以吸引alpha沉溺在其中,喘息声中,omega带着些许引诱:“标记我……”
  谢绥偏过头,艰难的喘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情况,发烧会导致这种情况吗?
  不,不会。
  谢绥压住omega的手腕,地位一时间翻转,把人压倒在床上,冷声:“沈知,你的发情期到了吗?”
  身下的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动作虽然轻微,他还是感觉到了。
  第60章
  沈知慢吞吞的眨巴了一下眼睛,他没有说话,任由alpha压制着自己,眼中含着水光,语气中含着一层笑意:“是想在上面吗?”
  空气中越发浓郁的信息素让谢绥明白了,这是他故意的,他简直要被omega的举动气笑了。他惩罚性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让人的手不能胡乱在自己身上作乱。
  沈知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眼角在高热下微微泛红,留下生理性的泪水,睫毛沾染着水渍,看起来像是哭了一般。谢绥心中一滞,下意识的放轻了手中的力道,伸手擦去omega眼角的泪水。
  沈知开口:“亲我。”
  手上载来轻软的触感,omega含上了他的指尖,一点点的往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捉住了那一截软滑的舌尖,直到传来隐忍的呜咽,对上他含着水光的眼神,谢绥瞳孔微缩,下意识的退出。
  omega不舍的挽留,微微露出一点舌尖,一些熟悉的画面闪过,谢绥愣愣的盯着手指上残留的水渍,彷佛是一种无声的罪证。
  谢绥的声音带着几分哑意:“这也是想亲吗?”
  沈知笑了笑,搂住了他的脖子,柔韧的腰身彻底暴露在空气中,与alpha毫无间隙的贴合在一起,他张开口,带着热气的呼吸喷洒在耳边。
  谢绥的耳垂顿时起了一片红晕,为逐渐贴近的距离,也为了沈知大胆露骨的话语。
  这人,这人……
  谢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才好。
  室外的雨越下越大,激烈的拍打着窗子,室内却逐渐升温,甜腻的信息素,温热的身体,无一不挑战着alpha脆弱的神经。
  谢绥把人再次按在柔软的床上,这次不是手腕上的束缚,他堵住了omega越发露骨的话,亲吻的动作格外蛮横,带着一些惩罚的意味,让他不能再肆无忌惮的用信息素来引诱,让他再也不能故意伤害自己。
  但沈知却完全没有领会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愉悦,他搂住谢绥的肩膀,身体变得柔软起来,回应,甚至期待更加深入的动作。
  谢绥艰难的保存着一丝的理智,他残忍的结束了这短暂的亲密,在沈知迷茫的眼神中捏住他的脸颊:“你怎么这么坏?”
  为什么贬低他的朋友,为什么一点也不尊重他的隐私,为什么要故意伤害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吵架?
  没有人回答,沈知蹭了蹭他的手,歪头闭上了眼睛。
  谢绥叫了他两声,没有回应。他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意识到手中的温度烫的过分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肯定会烧出问题的,需要去医院。
  他穿了衣服,把人胡乱的塞进衣服里,抱着人塞进车里,驶向了医院。
  情况比他想像的要糟糕,不是发烧,而是信息素紊乱。信息素紊乱,这个词谢绥当然知道,他和沈知的开始就是因为沈知的信息素紊乱,也知道信息素紊乱的严重性,可,不是有了契合度高的alpha进行标记信息素就不再会有问题吗?
  不管心中有多少的疑问,他都按捺了下来,办理住院手续,直到深夜,一切才渐渐平息下来。
  沈知还没有醒。
  谢绥拿了病例进了医生的办公室,医生他是认识的,对沈知的信息素情况最为熟悉的魏森。
  魏森拿着报告,很是不解:“你们没有进行终身标记吗?”
  谢绥否定,他更加关心沈知的身体情况,问:“这是和终身标记有关系吗?”
  魏森叹了口气:“当然了,他的信息素级别高,没有契合的alph息素紊乱的程度也就越严重。临时标记当然有效,可在沈知这样高级别的情况下,要终身标记才能彻底稳定他的信息素。”
  “那为什么不进行永久标记呢?”魏森问。
  “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在谢绥看来,两人刚刚在一起一个月,他就去上大学,接着沈知的公司便忙了起来,几个月的时间掐指算算是可以算的清楚的,两人自然没有机会进行到最终的一步。
  魏森踌躇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你们最近是吵架了吗?啊,对了,这个问题回不回答都可以,是作为沈知的朋友问的。”
  谢绥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只是一些小问题。”
  魏森支着下巴:“你是不喜欢他了吗?”
  omega的生理构造注定在ao关系中处于劣势地位,他了解沈知,当初冷笑着说摘除腺体也不接受alph息素的样子历历在目,自然是足够的喜欢。那么,问题只能出现在谢绥身上了。
  谢绥:“……没有。”
  魏森笑咪咪的问:“好吧,沈知确实有些缺点让人难以忍受,不过你们在一起的时间确实挺短的,可能不怎么了解他的过往,我和他是十来年的朋友了,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和你说说?”
  谢绥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他先是反驳:“沈知他很好。”
  听着魏森的话,他心中莫名的不高兴,说的好像他和沈知有什么似的。
  谢绥升起了些许戒备,抿了抿唇,语气硬邦邦的:“他什么都告诉我的。”
  “我去看看沈知醒了没有,魏医生。”
  魏森耸耸肩,小alpha吃起醋来可真幼稚。
  回到病房的路上,谢绥联系了家里的阿姨,让人记得给小乖喂食喂水。联系了辅导员请了假,和实验室的老师说了一声周末不能过去,过几天就是期末考试,他翻着班群记好时间,处理好一切他坐在床边,开始数着omega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发呆。
  他开始后悔,如果昨天晚上如omega的要求标记了他,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明白这只是一种假设,自己不会对一个生病的人那样做,可他还是忍不住的后悔。
  omega的袖子被掀起,药水顺着点滴一点点的流进血管,他最近好像消瘦了很多,谢绥心中彷佛生了根小刺,心脏撕扯着,酸胀的难受。
  沈知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他伸手轻轻碰了一下熟睡人的脸颊,轻声道:“你不是问什么时候和好吗?你醒来我就原谅你了。”
  谢绥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毫无原则,他在omega泛白的嘴唇上落下一个吻,可惜吻没有附带神奇的魔法,让人能从睡梦中醒来。
  吊瓶里的药水一点点的下移,谢绥按了床头的按铃,却始终没人回应他只得起身,尽管沈知还没醒他还是说:“我去叫护士过来拔针,一会儿就回来了。”
  “栀栀。”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谢绥面露喜色,这是已经醒了吗?很快他就发觉了不对的地方,病房就这么大一览无遗,不对,人醒来了也不可能自己拔掉针头自己走掉。
  护士也相当意外:“病人呢?”
  谢绥首先注意到了病床上的纸条:“人我们就带走了,别想着报警,自己一个人到这个地方来。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看着呢,别想耍花招,要不然——”
  后面画了一把刀威胁意味十足。
  字迹潦草,短短的几句话上面还有几个错别字。一张纸条上似乎挤不下,又在犄角旮旯里添加了一句——两个小时内到哦。
  谢绥头脑嗡的一声,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几乎站立不稳。
  护士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alpha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几乎是要晕倒的样子,她手忙脚乱的扶住他,询问:“先生先生,您是有低血糖吗?”
  “医生医生——”
  护士刚刚实习,没见过这种意外情况,只能喊医生,谢绥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纸条,手却不听使唤的颤抖。他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慌乱,开口稳住小护士:“我没什么事情,不用叫医生。”
  护士还是不太放心:“啊,是,是吗?”
  alpha的脸色实在是很难看,可起码没有最初的苍白了,她半信半疑,只得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冷静,冷静。
  谢绥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往最坏处去想,既然对方留下了纸条就说明对方有所求。看样子最终的目标还是自己,沈知只是被自己牵连的。
  那么在自己自投罗网前,沈知是不会有危险的。
  该报警吗?
  能在这个私立医院这么短的时间内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一个大活人,医院里肯定有人被买通了,可能真的有人监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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