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此刻他收到短信,是陈省身先生的活动邀请,对方提到洛鹤亭即将回国,说想要把沈轶君引荐给洛先生认识。
  “洛鹤亭……”沈轶君沉吟,心里忽地沉下去。
  洛鹤亭。
  他攥了攥手机,最后闭目叹出一口气。
  “傅司允。”
  沈轶君从客卧绕进客厅,傅司允正在看tonine昨晚的晚会活动。
  他过来就靠着傅司允坐下。
  傅司允倒对这个称呼颇感意外,“你可算叫了声我的名字。”他勾唇笑,也不知单单是叫个名字怎么就让他这么兴奋了。
  沈轶君却不动声色,一副有些疑惑的神态,“所以你让我这几天别出席活动,是为了什么?就不担心外人说我有点名气就放手队友自己单飞?”
  傅司允轻哼,“这算得上什么单飞?有人这么说了?这群黑子可真是越来越能生事了。”他摸出手机就要看看网上那些评论。
  沈轶君抬手就按下,他双目幽幽地盯在傅司允脖颈那一处红上,话说得慢悠悠:“傅司允,你说,我是不是要被你勾得魂儿都丢了?”
  第51章 小明星找东西
  傅司允闻言一怔, 他当真没料到沈轶君会在这种时候朝他说这个,怎么听着,竟然这样像是故意给他抛出诱饵?渔绳被放得老长老长。
  “君君,你这么说,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你了。”
  傅司允浅笑着说, 可是那双看向沈轶君的眼睛, 却是越发地闪出某种奇异的光。
  “你不需要回我,是我自己被你给迷住了。”
  沈轶君离他这样近,像故意的,方才在客卧里被他挑起来的某种贪i念, 现在像是一把大火, 将傅司允烧得愈来愈旺, 那下面就更加难以抵抗了。
  ……这火,在他周身蔓开,一寸一寸, 想要将仅存的理智给碾碎了。沈轶君的眼睛就是燃起这场野火的星子,他殷红又润泽的唇, 是纵起这场野火的罪魁。
  真想咬上去。无知无觉地,就和人凑近了, 鼻息相闻,真是热得厉害。
  “你这里,还痛不痛了?”
  指尖微凉的触感贴在傅司允的脖颈上——那上面昨夜被沈轶君咬出来的红i痕。
  而言语那样关切, 沈轶君的嗓音那样好听, 压低了,也不知是藏了什么,真是……教人要凑近一点再凑近一点,碾着那两瓣柔软的唇, 好好地品一品,这藏着的,究竟是什么味道。
  “不痛。”傅司允捉住他的指,夹在自己指尖细细揉捻,嫩白的微凉也成了粉红的温热,他又重复一遍,“不痛。”
  声音简直低得无法再低。沈轶君早就说过,他这声音条件,光是用来念台词可实在是可惜了。
  手指被捉在傅司允掌中,沈轶君越发明目张胆地打量他。垂眸见他颈间的影影绰绰的强健肌理,喉结不可自控地滚动了两周,明晃晃地诉说,自己究竟是有多么想靠上去。
  等傅司允再掀开眼皮时,他眸子里的光,尤其像一匹野狼于黑夜中看到了甜美的羔羊,他在草丛中蛰伏已久,就等着咬上羊崽子脖颈的那一刻。他觉得心里有一只魔鬼在诅咒,诅咒两个人,今天必须要尝一尝甜美的恶果。
  沈轶君轻呵一口气,“真不痛?”浅盈盈的笑溢出,伏在他耳边说:“我怎么觉得,你像是痛得厉害?嗯,你想要什么补偿么?”
  还等不到下一秒,他立即就被人翻身而上!
  “呵……”
  偌大的沙发,质地柔软温和,鼻间一下就混入了高等皮革质朴天然的气息。发丝如乌云似的扑在细白细白的脸上,也就下巴以上那如渥丹的唇,在黑与白的颜色之外,彰显出尤其惊心动魄的红。
  “好啊。”傅司允居高临下虎视眈眈,“你补偿我,露出脖颈来,让我也咬回去一口。”
  沈轶君觉得有些好笑,眉梢都跟着扬起来,笑说:“怎么,你要是去外边玩被谁家小宠咬了一口,还非得咬回来不可?”
  傅司允坏笑:“你是谁家的小宠?”
  “……”沈轶君悠哉叹出一口气,“小宠算不得。但是‘菌汤锅’超话里一千多万人,我嘛,我自然是大家的。”
  他的头不巧地往旁边偏了一偏,那比白沙还要柔还要亮的地方,就这么在傅司允的眼中陷落了。这那是什么脖颈,分明,是即将要被大火烧得干i涸的护城河,马上,就该失守了。
  “嘶……”
  傅司允果真勾头咬上来!
  这一口,尤其重,尤其狠,又尤其……长。
  长得很。这时间太漫长了……不长些,怎么来得及细细品味这其中的滋养可口?
  还真是一汪水啊。傅司允眯着眼看视野中的一抹白,齿间是一口豆腐似的嫩。
  哦,这让他想起来当初和沈轶君约会时吃的第一口鹅肝——细腻,嫩滑,入口即化,裹着些无花果酱的清甜香气,就是过后喝过了两口小酒,却依旧让人咂摸着滋味,可不余韵无穷得厉害。
  往后傅司允再点鹅肝,可就没有那一餐的风味了。
  “你说,你是谁家的小宠?嗯?”
  傅司允叼着沈轶君的后脖子,清凉的唇此刻也成了刚刚折磨他的火,点在哪里哪里就着。
  他在这种时候想到陆劲行,想到那家伙逼迫一个叫“纪灵”现在叫“沈轶君”的人签了那样风流的协议,养小宠似的将人养在身边四年多。
  傅司允像着了魔一样,“纪灵”这两个字折磨得他几乎要发疯。他咬着沈轶君不肯松口。
  沈轶君微微仰头:“我家,‘菌汤锅’的,爱豆。”
  他双手搭在傅司允肩上——这肩膀可真宽阔,又厚实,可见是个练家子。
  也是,演戏的嘛,手上没个两招岂不是武打戏都要请替身来演?未免不太敬业。
  桃花潋滟的眸子荡开一圈波光,比起傅司允那股早被勾起来的热,沈轶君的头脑尤其清明。
  他感受到傅司允咬在他脖颈上的力道越来越松下去,那上边原有的灼痛感淡了,漏进去些凉气,刺激到汗毛孔都竖起来,而影影绰绰中也透出红的光泽。猛兽的呼吸吐露在柔荑丛中,轻轻一踏就能将这片初生的嫩芽给碾碎了,捻出青绿色的汁来。破坏个彻底。
  “君君,你想不想做?”傅司允在轻轻动了下,越发应了。刚刚说脖颈上被咬的那一块不疼,现在这里越来越难以忍受,迫不及待等着…进去。可他竟然这样离奇地,在这种时候来彰显绅士风度,于是稍稍跪起来一些,从两人之间隔开了一小段距离,好叫自己不吓着对方。“想试试么?我们一起疯一次,好不好?”他的鼻和唇迫切却忍耐地蹭着对方,尤其像一只刚刚被人类驯服的小狼。
  说到底,傅司允就是再心机深重,他也还是个二十几岁血i气i方i刚的男子。在沈轶君这里,姑且算作个愣头青——一个比上辈子的他还要小许多岁的,毛毛躁躁的傻小子,随便被人一勾,就自己上来了。特别好骗。
  沈轶君敛眉,却故意又勾紧了傅司允的肩,笑说:“做什么呀?”
  他眸光打量这偌大的周遭,“你说,我要是和你在这里做了,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装了防盗监控?嗯?”
  “我吧,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小明星了是不是?总不能以后让人爆了什么燕照门出去,司允,你说是吧?”
  傅司允笑意渐浓,才从他颈间抬起来的头又咬上他的耳垂,尽情乖张地捉弄,像戴了红玛瑙坠子一样,他却不知餍足地启唇:“君君,那我现在告诉你,这屋子里没有一处有摄像头,你是在客厅、卧室、或是厨房、书房,随便哪里,想做,也能大胆地做。”
  沈轶君狐疑:“你说真的?”那嗓音沉甸甸的,给人一种将要低低溢出来什么的错觉,怎么听,都像带着蜜的香气。
  他说着,就渐渐从沙发上坐起来,两个人的姿势随之也换了换。沈轶君高高地坐着,仰脸就高出傅司允半个头,全然没有了方才那待宰羔羊的柔弱气质,现在他也是一头野兽,一头从泥潭里浸出浓稠的污水,却静卧在悬崖顶上窥伺猎物的狼王。
  沈轶君垂眸,瞥见傅司允,他狭促笑了声,触着傅司允的脸颊,忽地,就对着傅司允将要张开的唇咬下去,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位置上的优势使他占尽了风头,到底谁才是将要被野火烧得干涸的护城河?谁将要丢盔卸甲逃之夭夭?沈轶君享受着他自己承诺的这个吻。傅司允,尤其受用。
  豪门的背景?顶流的簇拥?豪掷千金的阔绰?
  他们曾经或者现在都拥有的,那些根本不值一提,当然也不能使之燃起格外昂扬的斗志,一切都太唾手可得了吧。现在他们要争的,一定,必须就是口中龙蛇一般的活物了。
  他们尤其像击剑场上决战的斗士,(吻)技,是他们手里那把银亮尖锐的利刃。刀剑次次都直击要害,剧烈的交错往来间,剑刃也就活了起来,它有了思想,直指方寸皮肤以下那流淌着的几乎沸腾起来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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