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好好好，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坏的消息呢？
宋云起现在只想把亚伦从水晶棺材里面拖出来鞭尸，第五广德更是啪啪两巴掌当陀螺抽。
维多利亚在宋云起的心口再次插上一刀：“按照时间计算，你们第五本家现在就是铁桶一般，别说机甲战斗机进不去，就算是导弹、核弹也是进不去的。”
宋云起沉默，他垂眸看着桌面上的那个铜制摆件，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维多利亚也不催促，就这样等着对方开口。
“不，我不是问你要人去第五本家把我哥带出来。”
宋云起脑海中已经有了个新的计划，姜林虽然说话不着调但有时确实靠谱，她说得对，维多利亚的情况可以用维多利亚的那个解法，但第五家族的情况不同，他得根据实际情况制定新的计划。
“总之，你把人和武器给我，剩下的我来想办法解决。”宋云起将文件推给对方，“事成之后，阿诺德五年岁金可免，如果失败，我会将损失全部付给你，希望你到时候……能守住阿诺德最后的乐土。”
维多利亚接过文件，她没有看里面的内容，反倒是看着宋云起的眼睛：“宋云起，我把阿诺德这些人交给你，你能保证……尽可能带他们回来吗？”
“能。”宋云起斩钉截铁地点头，“我一定竭尽所能。”
他已经不再是两年前的第五云起，背负着第五的姓氏，将普通人的性命当做是随时可以牺牲的工具。
那些陪他上战场的人，是抱着能够获得幸福生活的希望，跟随他的伙伴。
他要竭尽所能，让他们都能回家。
这边，两个人进行着一些继承人之间的对话，而另一边，姜林窝在沙发里睡了个天昏地暗，在毛毯下发出均匀且绵长的呼吸声，好在维多利亚办公室里面的沙发足够大，不至于让她的两条腿悬在外面。
等姜林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办公室内倒是灯火通明，维多利亚正打开酒柜准备倒点酒喝，听见动静转过头来问姜林要不要搞点威士忌。
刚刚睡醒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的姜林：“？？”
谁家好人睁开眼睛先用威士忌润润喉咙的？
“宋云起回去收拾东西了，他让你自己睡醒了去找他，他抬不动你。”维多利亚端着酒杯坐在姜林的对面，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正在打哈欠的姜林，像是在观察什么神奇生物，“姜林，第五家族的事情你瞎掺和什么？你不会真的喜欢第五恒昌吧？唉，为了他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搭进去，不值得，我可以给你介绍更帅的。”
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掏出保温杯接热水的姜林头都没抬，说话还带着没睡醒的鼻音：“那你答应帮第五恒昌的理由是什么？”
完全没想到姜林会问这样的话，维多利亚下意识反问：“什么？”
“现在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明德和黎明因为星际变异者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过不了多久这把火一定会烧到第五家族内部来，听说管辖的边缘星系已经出现星际变异者。”姜林慢条斯理地吹了吹自己保温杯里面的茶叶，窝在沙发里小口小口地喝着热茶，“第五家族要是真的乱起来，不管是第五恒昌上位，还是第五广德上位，都会上赶着跟你合作……你坐山观虎斗就能保住阿诺德。”
答应跟宋云起做交易，只是因为想占一份原始股罢了。
“哈哈哈我喜欢和你讲话。”维多利亚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重新走到酒柜前打开柜门，“想喝点什么？我这里藏着的都是好东西。”
姜林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酒瓶和旁边锃亮的酒杯，嘴角抽了抽：“爱看霸总小说，还爱酗酒，维多利亚你……”
“没办法，你也不想想我那废物哥哥和废物弟弟给我留下多少烂摊子。”维多利亚自顾自地拿出两个冷藏的酒杯，往里面倒入澄清的酒液，“不喝点酒怎么睡得着？姜林，别对第五家族抱有太大的希望，这里不是黎明。”
姜林放下保温杯，接过对方递来的酒，杯子有些凉，让她下意识抖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第五家族内部的事情，不要陷得太深。”维多利亚举起酒杯跟对方的酒杯碰了一下，“我曾经在比赛场上质疑过第五恒昌，为什么将输赢看得如此重要，但现在我似乎明白了一些，因为输赢不仅仅是我个人的事……”
“赢家通吃，是千百年来不变的法则，第五家族内部的事情就是如此，没有什么一视同仁，只要站了队，在输的那一刻，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一旦赢家上位，就会彻底清除一切可能卷土重来的余孽。”
“你们黎明讲规则，讲公道，讲正义，这里不是。”维多利亚直视着姜林，似乎想要看穿对方内心真正的想法，“如果你插手其中，那么你、黎明最强五剑客，就算是站了第五恒昌的队伍，一旦失败……黎明保不住你们。”
据维多利亚所知，黎明最强五剑客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过硬的背景，可能最容易说上话最有权力的，也就是江鹰的哥哥江毅，但联邦第二纵队队长这样的身份在第五家族面前，实在是太小了。
“姜林，你要考虑清楚，你们，都要考虑清楚。”
第421章 最重要的是看见
“嗯，我知道。”姜林想对维多利亚说点什么，但她知道此时此刻想说的那些话，对于维多利亚而言不过是废话，那还不如沉默为好，“维多利亚，我们有我们的信仰，但至少在第五恒昌这件事情是上，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对于长久生活在第五军团管辖范围内的维多利亚来说，适者生存、赢家通吃是不变的法则，没有深入了解过黎明的人，是无法理解人人平等，强者宽和弱者自爱的。
就好像是如果没有见过沈明君，姜林也不会轻易撕开遮盖在眼前的那抹迷雾。
“既然你已经想得很清楚，那我没什么好说的。”维多利亚举杯和姜林的杯子碰在一起，将杯子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希望，我们没有反目成仇的一天，如果真的有，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姜林也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后离开了维多利亚的办公室。
外面灯火通明，维多利亚成为王储，她所在的胜利女王殿也就是王储所在的宫殿，是除了王的宫殿之外最为繁华的所在，政务和公爵们都跟流水似地涌入这里，乖巧地落在维多利亚的手心。
那酒实在是烈，姜林走下殿堂前的白玉石阶时差点被绊倒，旁边正在清理灌木的女人快步走上前来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手在围裙上擦了许多遍，还是没好意思伸出去扶住姜林。
“您还好吗？”女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姜林的表情，她站在台阶下方仰视着姜林，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能看清对方的轮廓，“是否需要人来送您回去？您似乎是醉了。”
姜林摆了摆手，声音很轻：“您可以扶我一下吗？我……看不太清这条路。”
“……我，抱歉，我刚刚在侍弄那些花草，身上有些脏。”女人摇摇头，近乎卑微地提议道，“会弄脏您的衣服……我去叫其他人来扶您，可以吗？”
“没关系。”姜林朝对方伸了手，不知道是祈求还是嘲弄，“没关系的。”
明明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但女人还是诚惶诚恐地后退了一步，她冲台阶下面的守卫喊道：“这位客人喝醉了，可以让人来扶她一下吗？”
姜林伸出去的手还是垂了下来。
她拒绝了其他人将她送回原本住所的好意，摇摇晃晃地走出胜利女神殿的庄园大门，姜林回头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宫殿，脑子里却自觉浮现出刚刚那位花匠战战兢兢的眼神，和在围裙上反复擦拭却依旧没能伸出去的手。
姜林转过身往住所走去，低声哼唱着黎明的校歌。
“日光会平等地照耀你我的身上，我们都会嗅到自由平等的花香，黎明终将抵达，人人幸福的彼方……”
姜林本来是打算抵达住所之后倒头就睡的，但她的房间里出现了个不速之客，宋云起抱臂站在窗前，房间里没有开灯，他的身后是敞开的窗户和飘飞的白色窗纱，吓得姜林差点掏枪给对方脑瓜子来上一下。
笑死，她姜林可是真正的唯物主义战士，不可能害怕所谓的中微子。
“你干什么去了？”宋云起有些不满地盯着姜林，他倚靠在窗框边的时间有点长，腿都麻了，“我等你很久。”
姜林嘴角抽了抽：“你等我干什么？现在不是我的上班时间。”
“我现在有个新的计划，需要你们配合执行。”
宋云起打开了房间的灯，姜林这才注意到房间里面还有一块不知道宋云起从什么地方搬过来的白板，上面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各种线索，让姜林看着就脑瓜子疼。
……主要是宋云起的字不是很好看，甚至有点辨认困难。
“你又想干什么？”姜林叹气，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无奈开口，“请开始展示你的奇思妙想……我说以后这些东西，你能不能在你的米奇妙妙屋里面想明白了，白天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