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过境[先婚后爱] 第56节
鞋子一脱,露出了她脚上一双白色袜子,白色袜身,粉色一圈的木耳边,脚踝处还各有一只粉色的小蜜蜂。
可爱得有点...过分,让人失笑。
好巧不巧的被江棠梨逮了个正着。
“你笑什么?”
陆时聿摇了摇头,“没什么。”
才怪。
江棠梨低头看向他刚刚目光垂落的方向。
是她脚上的袜子?
她把脚微微一抬:“可爱吗?”
「可爱」明明是一个褒义词,但似乎是她的禁忌。
陆时聿谨记在她身上受过的教训,点了点头,说的却是:“很漂亮。”
说完,陆时聿抬手掀起包厢门口的布帘,让她先进。
江棠梨不忘给方以柠打广告:“我朋友的独家设计款,全球独一份。”
“是你那个姓方的朋友?”
“对呀,”江棠梨在桌前坐下:“也是你们陆盛集团未来两年的合作伙伴了。”
陆时聿觉得她是在点他。
“上次的事情,抱歉。”
倒是出乎了江棠梨意料。
不过她这人属于你让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
“我心眼可没那么小,再说了,你也帮她发展业务了,要说谢,也该我代她谢谢你。”
在陆时聿垂眸弯唇的间隙,又听她说了一声“不过——”
“她可是个千里马,只不过一直没寻到伯乐,或许你觉得她投机取巧,但你也是个商人,自然也知道物尽其用的道理。”
投机取巧倒不算,只是......
陆时聿问:“你不生气自己被她利用?”
江棠梨也有原则,但原则的高低因人因事。
“那要看那个人是谁,利用我做了什么,以及她的本心,这可不能以偏概全。”
今天倒是让陆时聿见到了她的另一面。
很意外。
感觉自己之前认识的是另一个人。
新鲜和牛被服务生剪成大小均匀的块状,在炭火盘烤出的滋滋声里,陆时聿随口问道:“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江棠梨喝了口他刚刚倒的普洱。
“晚上熬夜、白天睡觉。”
陆时聿:“......”
因为酒吧,所以如此的黑白颠倒?
不是说她父亲管她很严吗?
想起之前被她拿作挡箭牌,陆时聿眉心不自觉卷了一下,那这段时间,又是谁做了她的挡箭牌,沉思间,听见她话题一转。
“哦,对了,”江棠梨放下手里的水杯,“装修图我画好了,晚上发给你。”
“你自己画的?”
“对呀。”
陆时聿微微一怔,“所以你刚刚说晚上熬夜...是熬夜画图?”
“不然呢,”说到这,江棠梨叹气:“我倒是想白天画,可惜静不下心来。”
视线停在她脸上,再飘转到她眼睛下方,之前没看出来,如今被她这么一说,倒是隐约瞧见了点黑眼圈。
烤盘上的肉都已烤好,陆时聿挥手让服务生出去。
“下次可以试着把书房光线调暗,不然总这么熬夜,很伤身体。”
这话像是有感而发,江棠梨看了他一眼,“你工作这么忙,应该也经常熬夜吧?”
熬夜当然不可避免,但陆时聿不会让自己超过凌晨休息,工作固然重要,但身体却是一切重要的根本,只是不等他开口——
“所以你身体......”
若她没有拖出尾调,陆时聿还不会多想。
“我每年都有体检,身体很好。”
语速快过平时,江棠梨嘴角一抿,没笑出声,但是肩膀抖出了笑意。
这种话题很容易擦边,但是见他强忍情绪不露分毫,让人忍不住想逗。
“检查是检查,实操是实操,这两者可不一样。”
陆时聿没想到她一个女孩子会说出这样的话,还当着他一个男人的面。
甚至在她说完,不仅没有丝毫的羞色,眼里还满是张狂的狡黠。
她该不会以为她一个女孩子能在这种问题上占到便宜吧?
但是除此之外,陆时聿还品出了其他。
那就是,他不是第一个被她开这种玩笑的男人。
那被他开这样玩笑的男人都会怎么回她?
迂回婉转还是直白裸露?
不过想来,她应该是没吃什么亏,不然早长记性了。
索性,这次就让她铭记于心。
“所以你要试试吗?”
江棠梨咬在双齿间的鱿鱼丝一停,“试、试什么?”
陆时聿知道她能听懂,但为了让她记忆鲜明一点,直接把话说到露骨:“实操。”
第26章
中国语言博大精深。
明明他说的是「操」是第一声,可听在耳里却是第四声。
而且还不能细品,一品就满脑的画面。
江棠梨脸红到了耳朵根,“你、你......”话卡在嗓子眼,好半天才骂出声来:“你不要脸!”
陆时聿面色不仅无波无澜,还夹起一块和牛到她碗里:“这个话题不是你先挑起来的吗?”
话是她先挑起的不错,可谁知道他竟然回出这么臊人的话。
到底都是哪些眼拙的人,竟然说他是君子说他是绅士。
狗屁!
江棠梨恶狠狠剜过去一眼。
陆时聿被她那炸毛又强忍的表情逗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在男人面前逞这样的威风。”
江棠梨哪在男人面前吃过这样的亏,重点是,她也不是和谁都会开这样的玩笑,还不是看他古板又无趣,谁知竟也一肚子的坏水!
不讨些脸面回来,她哪里甘心。
“后天才订婚呢,你就等着瞧吧!”
陆时聿顿时哑口。
瞧见他吃瘪,江棠梨下巴一抬:“这就怕了?”
倒谈不上怕。
陆时聿笑了笑:“那你这么多天攒出来的黑眼圈岂不是白熬了?”
刚一说完就见她倒吸一口气,陆时聿以为她是被自己暗含的意味要挟住,结果下一秒却见她把指尖压在自己眼睛下,还说——
“怎么可能,我今天贴了两次眼膜贴呢!”
陆时聿:“......”
视线随着她手指的动作定在她眼睛里。
黑色瞳仁,带着几分惊恐,雾蒙蒙地看过来,像是问他要一句否认才能心安。
怔愣间,又见她扭过身子从包里掏出一个短柄的方形小镜子出来。
江棠梨对着镜子细看了半天:“我怎么看不出来?”
镜边往下一落,和她带着质问的眼神对上,陆时聿也不知为何,忙错开她视线:“可能是我看错了。”
说完又唇角一抿,笑出一声鼻音。
不知是笑自己的前后不一,还是笑她刚刚的反应太过出人意料。
只是这一笑,肩膀的抖动就没能立即停下来。
陆时聿鲜少会笑出声,而且还是持续性的,可对面的人的表情实在太过生动,生动到,除了「可爱」再也找不到其他更贴近她的形容词。
江棠梨也是第一次见他笑到扶额。
笑到让她再次对着镜子照了半天。
“好了,别看了,”陆时聿清了清嗓子:“或许是光线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