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过境[先婚后爱] 第62节
本来脸上就滚烫,被这么一调侃,江棠梨慌忙埋下脸,在原地等着不知还要被围观打趣成什么样,江棠梨忙揪住陆时聿身后的衣摆,拿他做挡面板。
就这么躲到了包厢内间里。
四下无人,江棠梨终于不用管他男人的面子了。
“刚刚不是都拽你领带了吗?”
陆时聿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醇厚低沉的音色,带着一点点的哑。
见她不说话,还恼着一双眼瞪他,陆时聿突然蹙了下眉:“不是让我继续的意思?”
真不知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来占她便宜。
江棠梨把抽出的纸巾往他面前一递:“赶紧擦擦吧!”
陆时聿下意识碰了下自己的唇才伸手去接。
一擦,纯白的纸巾多了一抹红。
陆时聿不由看向面前的人。
刚刚还面对着他站,这会儿背着身,手里举着一个小镜子。
陆时聿偏了下脸,从镜子里看见了她的唇。
很饱满的一双唇,被红色的唇膏轻轻一抵。
让人不由想到了刚刚含吮时柔软的触感。
当时耳边都是嘈杂声,他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其他,如今四周安静,再回想,倒是把他的心跳回味出紊乱的频率。
眼看举在她面前的小镜子放下,陆时聿收回视线,微微侧身后才又看了她一眼。
“好了吗?”
江棠梨旋上口红后瞥了他一眼,好巧不巧的,又看了他的唇。
不是说这人没谈过女朋友吗?
那刚刚吻她时怎么感觉不到丝毫的生涩,那股不疾不徐的劲,说熟练老道都不为过。
可她刚刚却反应迟钝,没有回应不说,还一副砧板上的鱼,由他宰割。
刚想怨道他一声,却见他唇角轻轻扬起。
这人该不会是在笑她吻技差劲?
江棠梨眉心顿时一卷,“不许笑!”
刚刚还只是无声掀唇,如今被她开口勒令,陆时聿反倒笑出一声气音。
他指了指自己的牙齿:“沾到了。”
江棠梨顿时转过身去,举起小镜子。
就说哑光容易沾牙吧,偏偏她却只带了这一只。
江棠梨直接用舌-蹭,这一蹭不要紧,又想到那个吻。
当时心悸得要命,不知有没有咬到他。
不会不会!
她没有回应,怎么可能咬到,再说了,他好像没伸舌头......
可是好奇怪,也不过几分钟之前发生的事,如今再一回想,突然就有点不确定了——
“梨梨。”
走神间被他突然一喊,江棠梨肩膀一提,回头,又看到了他的唇上。
一个大男人,唇形长得这么好看干嘛?
但凡丑一点,她不就把他推开了吗!
江棠梨把口红和小镜子往他怀里一塞,越过他肩就往外走。
走到门后,她还压着心口,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心想那些看热闹可别又堵在门口,结果门一开,一个人都没有。
再往外走,刚刚还围成里三圈外三圈的人都坐到了属于自己的餐桌前。
老爷子招了招手:“时聿,带梨梨来这儿坐。”
陆时聿站在她身后,见她站着不动,便轻搂着她:“过去坐吧。”
都坐到椅子上了,后腰那块还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滚烫。
一桌都是两家至亲,不然,江棠梨都想拍一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防止自己色心作乱,江棠梨便想将椅子移他远一点,结果双手刚一握住椅座两边,就听旁边传来一句——
“起来敬两杯酒。”
江棠梨整个一提线木偶,还没反应过来就跟着他站起身。
主桌喝了一小盅白酒之后,陆时聿给她换成了红酒。
敬完酒回来,刚一坐下,就见身边的人低下一侧肩膀凑近她。
“想吃哪个?”
今天菜色都是中式,陆时聿不太清楚她口味,便没有擅作主张,只温声询问。
江棠梨却把视线往下低,黑色的裤边都快要挨着她的裙子了。
可是他腿怎么那么长,她都能看见自己的膝盖却看不见他的......
“怎么了?”
江棠梨忽地一抬头:“...没什么。”
瞧见她脸上又有一点红,陆时聿以为她是酒精染的,将旁边一杯果汁递给她。
“都让你用果汁代酒了,你还逞能。”
江棠梨瞥他一眼:“瞧不起谁呢!”
说完,她朝最远处的八宝鸭轻轻抬眉:“我要吃那个。”
顺着她视线,陆时聿按动转盘。
见他拿起公勺,江棠梨压低了声音:“要里面的。”
原来是喜欢里面的乾坤。
陆时聿无声笑了笑,照她的喜好,一连两块送到她面前的小碗里。
糯米火腿干贝,再夹杂着海参虾仁配料,入口软糯且浓郁。
这是海市特有的菜色,以前也不是没吃过,不知是不是肚子太饿,吃起来竟极其鲜美。
只是她低着头,没发觉旁边的人一直在看她。
吃完抬头,陆时聿看着她从唇瓣间抿出的一点点透红的舌尖,喉咙滑滚间后,他又问:“其他的呢?”
比刚刚那句多了一点针对性,“虾仁喜欢吃吗?”
江棠梨摇了摇头:“鹅肝吧。”
这两口下去,怕是她会被腻出两分饱来。
不过这家酒店的鹅肝,陆时聿有所了解,给她夹了一块后,小声道:“先尝一小口。”
他若不说,江棠梨都想咬半块到嘴里。
不过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几分,“不好吃呀?”
陆时聿并不点明:“你先尝尝。”
江棠梨咬了丁点一小口到嘴里,短短两秒,她眉心就拧出了嫌弃。
像是不出所料,陆时聿轻笑一声:“回头到海市,让刘厨给你做这道菜,到时候你比较一下。”
刘厨的手艺,即便江棠梨这副小刁嘴都挑不出一个不字来。
但是她好奇的是——
“这家酒店你来过?”
她好奇的点,是因为陆家旗下也有自己的酒店,且档次位居京市所有酒店之首。
只不过今天是女方宴请,去男方的地盘不合适,这才退其求次。
陆时聿点头:“别的都很好,只是这鹅肝,”他细说缘由:“炒制之后自然放凉和冰箱冷藏后的口感是不一样的。”
竟然知道烹饪细节。
江棠梨被意外到了:“你还会做菜呀?”
陆时聿可从不下厨,当然,他也不会。
“我只会纸上谈兵。”
是实话,但在江棠梨听来却更像是玩笑话。
以前总觉得他身上有股让她提不起劲的一股劲,说好听点叫沉稳,说难听就是无趣,如今都会开玩笑了,还拿他自己开玩笑。
江棠梨脚上穿的是尖头高跟,抬起往左一碰。
不轻不重的力量,但因她鞋尖足够尖,又刚好撞到陆时聿的脚踝骨。
那种感觉很难描述,不似自己不小心撞出来的痛感,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
可是和她那双清波流盼,眼尾一弯,平添几丝媚意的眼神一对上,又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
耳边有孩童的嬉闹声,有兄弟姊妹间的调侃打趣声,也有余光偷瞄过来的窃窃私语声。
可他却好像听不见,只能感觉心弦一下又一下地拨动。
当然不是那一下脚踝而带出来的,而是轻呵在他耳廓边的热息。
“我们下午就去领证吧!”
江棠梨抬手掩唇,将他那只和她一样有着一颗浅咖色小痣的耳朵一起拢在她的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