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应龙尾巴对着天狗,不加掩饰地抽了抽嘴角,天狗的年龄不大,也就两三百岁的年纪,除了真正的幼崽之外,他是最小的,调皮得令兽咋舌,还倔得像头驴。
  天狗认定的事,应重扪心自问,他是从没有劝动过。
  天狗盯着捆仙绳觉得爪痒,太冷了,他不能出去跑跳,只能看着自己的玩具,是不是拨动两下,却又解不开的绳结。
  傅尚夏见他眼神,也就把捆仙绳解开,绕成原本的毛线球还他了,天狗拿到玩具开心地回了空间,临走时还摆爪子再见。
  火折子还没到消失时间,傅尚夏二话不说就又召唤毕鸾冰冻打猎,营地那边桑袅陆吾吾会想办法捕晚饭的食材,他不算特别担心,冻起来的猎物完全可以囤起来明天吃。
  回到营地,火折子早就到了时间,他和众山海画灵吃了一顿满足的晚餐,又整理了下今日的成果和明天的计划,便结束了野外生存的第一天。
  翌日清晨,傅尚夏和桑袅结伴回到了崖上,这次准备再往远走一些,考虑到中午大概能赶回洞,桑袅的能力也是最多变的那个,可以试试从雪狼的影子里获得抗冻特性,所以带上了桑袅。
  可惜的是,桑袅用影子吞了一头普通雪狼的影子,得到的三个选择分别是“修长狼牙”、“完美融入环境色”和“统领全群的梦想”,并没有随机到抗冻buff。
  桑袅挑挑拣拣,选了最后一个,发动狼嚎有百分之七十概率统领狼群,狼群狼数至少为五十头,至多为一百五十头,遇到特殊事件,该能力可能有奇效。
  傅尚夏走在前面,杜衡草在中间,桑袅最后,和他们住的洞穴周边不动,崖上的动物种类繁多,数量也更多,除了雪鸟雪兔雪狼外,还能模糊听到羊和鹿的叫声。
  听到羊叫没两分钟,傅尚夏眼前出现了一只角巨长的雪羊,和普通的养殖羊不同,雪羊的牙齿外翻,有一只眼睛正紧紧地闭上还在流血,说的上长得歪瓜裂枣,丑是丑,反正不萌。
  它的角顶着一颗粗壮的松树树干,发出愤怒的咩叫。
  仰头向上望,一个人正挂树枝上,上不得上,下也不敢下。
  那人穿着裁剪得体的兽皮衣,莫约二十多的年纪,粗略估计和自己差不多高,大概是本地人,傅尚夏基本确定了那人来历。
  在傅尚夏打量那人的同时,那人也在观察树下的人,他神情惊讶得完全没法掩饰,但雪羊还在锲而不舍地撞树,势必要把他振下来。
  也顾不上问底下人类的来历,那人像看救命恩人一样看傅尚夏,眼神热切地求救:“那个兄弟,救命啊!兄弟拜托你把这只羊引走,行不行?”
  第84章
  树下的雪羊似乎被他的话激怒了, 暴躁不安地退后几步,又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往前重,即便是这树干足十丈粗, 也被那碗粗的羊角撞歪了十几度, 甚至还开了一条缝。
  “啊啊啊啊啊!”那人的尖叫声音更大了, “救命啊!”
  他抱着的树枝并不高, 松树一歪,便只能缩着脚,才能不碰到底下的羊角, 但这样,力气消耗得更加快了。
  那人的脸逐渐红温, 冷汗不住地往外冒, 不过看他模样, 应该还能撑, 傅尚夏暗自判断,问点东西或者索要一些报酬这是最好的机会。
  “你怎么得罪了这头羊?”傅尚夏指了指雪羊, 淡定地询问。
  羊这种动物是素食, 就算星际的羊可能有些变异, 但从它不攻击他们只一心撞树, 如果不是被人挑衅很了,大概不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啊!”那人边喊边解释, 一双宝蓝色的狗狗眼眼尾稍稍下垂, 本来清秀的长相出现些许委屈, “不是我的得罪的, 是这棵树啊。”
  他愤愤然道:“我就是想爬上去摘顶上的那颗蓝果子,刚爬到这个树枝上,结果就下面, 那个树枝就掉下来了。这雪羊倒霉地被砸了……草。”
  雪羊好似听出是在说它坏话,又是攒劲一撞,那人立马哎呦一声,憋屈地尖声叫唤,自己走太远了,这方圆十公里都没有认识的人,更是走了霉运。
  “没事,一时半会你没有姓命之忧,”傅尚夏也觉得他得罪雪羊的经历挺有趣的,安抚他一句,“继续说。”
  “它蠢,哎哟卧槽!”那人在雪羊愤怒地撞击声中逐渐消了音,组织了一下语言,“它聪明得返璞归真了,执着地认为是我把树枝弄掉然后戳下了它的眼睛。”
  “你救我,我给你钱,一百狼牙币加三块兽皮。”那人说。
  从他那肉疼的表情就能看出,这个报酬已经已经几乎到了他的底线,傅尚夏也能接受,空手套白狼嘛,怎么样他都是赚的,没必要坐地起价。
  “行。”
  傅尚夏答应过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不是为了钱,主要是乐于助人。”
  “我来?”桑袅盯着那只雪羊,她挺长时间没吃过羊了,不能就地烧烤,原形吃生肉也不是不能接受。
  傅尚夏摇了摇头:“不用了桑袅,我来。”
  精神力在战斗的时候是有一定的辅助功能的,比如校准,他随手捡起一块覆雪的小石子,投掷出去,雪羊的另一只眼睛措不及防地被命中。
  眼前一黑,骤然失明,它无法适应用其他感知来寻找目标,只可以无能狂怒,像个小丑一般左撞右撞,最后被傅尚夏近身放倒。
  四只蹄子朝上,不停地蹬动,然后由桑袅用尾巴绞死了,那人早被雪羊的咩叫吓得七魄没了五魄,压根没怎么看清树下的情景,隐约看到一条墨绿的蛇尾。
  颤颤巍巍地下了树之后,那人看到了羊身上深红色的绞痕,才确定刚才看到的蛇尾不是幻觉,恍恍惚惚地说:“啊,这位小姐也是兽人啊。”
  也?
  傅尚夏挑了挑眉,他神情仿徨,应该是还没反应过来,便道:“你是什么兽人?叫什么名字?”
  “啊,哦,”那人还惊魂未定,什么隐瞒个人信息都想不到,“我是雪狼兽人,家中排行第二,所以就叫雪仲。”
  这取名简单粗暴,顺着推就知道他哥叫雪伯。
  不过傅尚夏最感兴趣的是他的兽形种族,挑挑眉:“雪狼?那座山崖上的雪狼你见过吗?”
  他指了指路过的那悬崖。
  雪仲心中的惊慌情绪已经全部褪去,但救命恩人的滤镜还在,摇头道:“没见过,但知道那边有雪狼群,他们不是就是单纯的动物,我三弟去过那块。”
  他从腰上兽皮做得小型口袋里倒出十个狼牙,都是划五道痕迹的,他拍了拍胸脯道:
  “这个是五十狼牙币,五道痕的,还有兽皮和剩下的五十个狼牙币,等我回家拿给你。我雪仲是除了首领之外最守信用的雪狼兽人。”
  “你们雪狼兽人是住一起的?带我们两个外人回去,你们首领不会罚你吗?”傅尚夏不觉得这人真傻,颇为狐疑地问。
  “是住一起的,”雪仲没有丝毫犹豫,点点头,就伸手拍了拍傅尚夏的肩膀,“放心,之前是有族人带外人回去的,我们有特殊的保密协议,到时候就是你想说,也说不出来。”
  “而且我相信你啊兄弟,你救了我的命啊。”雪仲笑道。
  傅尚夏看着雪仲的表情,确实没有看出任何端倪,才道:“那就这样,早去早回,我还有朋友在家里等着。”
  “什么时候我们这寒冷的星球也适合移民了吗?”
  雪仲疑惑,但他也没有过多纠结:“恩人兄弟你们是刚刚搬来的?这里不怎么适合普通兽人生存,最好还是换一个星球,那个沼沼星比较合适移民,也不对,那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傅尚夏只礼貌地笑了笑,没有做任何回应。
  雪仲唱独角戏也觉得没趣,就道:“算了,走吧走吧。早解决早结束。”
  只是,遇到雪狼兽人的人可不止傅尚夏,秦闲也正带领一队临时队员在打猎途中发现了另一支雪狼采药队伍。
  秦闲所乘坐的星舰恰好被那时空裂缝传送到了雪狼群居地附近,整顿一翻过后,就分别编队来负责每天的狩猎和守夜。
  基本上是秦闲、副官和几个消耗较轻的小队长带队,剩下的都是精神力还在缓慢恢复中的虚弱队员,人比较多,营养需求也大,打猎便安排三队一起。
  而雪狼兽人的采药小队几乎都是五十岁上下的老人和十几岁的孩童,连战术都不需要用,就将这些雪狼兽人包围起来了。
  “你、你们是谁?”有小孩惊问。
  他们的采药小队平常也就往群居地周围找找药草,还配了五个青年兽人,普通的动物不敢接近,领主级的整个星球也没几只,还有一个就是雪狼群,正常来说是不会遇到危险的。
  很明显,现在是异常情况。
  那五个青年兽人也不确定能不能突围出去,他们的能力不针对人类啊。
  另外两个小队长看向秦闲,他们又不是随便组织起来的普通群众,队列有严肃的纪律,这种关于身份的问题是否回答也是要询问秦闲的意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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