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刀箭再锋利,我们有防暴盾牌。”
“实在不行,医院里还有化学专业的人才,让他们在医院实验室里做点东西出来防身。”
“这才第三项任务就卡住,既然都有人盼着,还不赶紧想办法?!”
魏璋向文浩竖起大拇指,文师威武!
狄警官忽然有了新的念头:“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强悍,又何必在方沙城东躲西藏?”
“什么意思?”一群人都盯着狄警官。
“你们下去的时候,马尸周围有爪印、脚印、拖拽痕迹吗?”
王强和魏璋互看一下,同时摇头。
王强提出不同的意见:“当时沙尘暴还没停,时有时无,我们前一天留下的脚印也没了。”
狄警官打小喜欢动物,本来立志要当兽医,却阴差阳错当了警察,举例:“森林里,凡是大型动物从来不藏,一是藏不住,二是自身很强。而那些从来都看不到的野生动物,要么夜行,要么挖洞。”
文浩赞成:“这个思路说不定是真的!”
魏璋拿出顺来的方沙城舆图,摊开后压住:“那个洞,或者那个窝,就在方沙城西南位置,是他们的藏身之处。”
“他们布下迷局和流言,让人心生畏惧。那样城西南就不会有人去,省掉许多麻烦和力气。”
“又因为有那些迷局和流言,就算哪天礼部赶往方沙城举行祭祀,为了尽可能保证仪式顺利,也会避开城西南。”
第30章
“为什么会避开?”文浩不明白。
魏璋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你们以为的祭礼, 啊,就是准备点供品,搭个台子?”
一群人用诧异眼神回应, 不然呢?
魏璋叹气:“祭祀是大事,事前沐浴更衣、薰香祷祝是基本,择良辰吉日准备事宜,祭品还分三六九等,挑选出发路线,路边屋舍植物都有讲究……不然设礼部和钦天监干什么?”
“……”大家面面相觑,好像似乎也许……有道理。
魏璋补充:“大郸的礼部侍郎宁温书就躺在急诊外科的诊室里, 你们不信可以去问他。”
文浩想了想:“我去问。”
半小时后,文浩回来了:“宁温书说,方沙城西南是煞地,任何祭祀线路都不经过那里,他不清楚原因,看起来有什么隐情。”
魏璋挑眉:“现在信了?”
王强是行动派:“现在第一桩事情,做一架移动梯, 不然每次上下都要供应科和志愿者们一起出动, 关键是费时间。”
文浩同意:“我去看过医院西边的马路尽头,最好把突起部分敲平, 那样用移动梯连接祭坛的砖石台阶,既稳定又方便。”
狄警官点头:“用的时候放梯子,不用就收走,这样最安全。”免得有人摸黑到医院来,又是一项安全隐患。
魏璋拿出对讲机:“保哥,我是魏璋,想问一下医院有没有可伸缩的移动梯?”
对讲机传出保科长的回答:“有一架是坏的, 我们修了四天还差点意思,修好了通知你。”
“好咧,谢谢保哥!”魏璋摁了对讲机。
所有人都望着魏璋,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完美融入现代社会,还社牛得让人自愧不如的?不愧是大郢顶级人才。
事实证明,供应科在保科长的带领下,人人都是六边形战士,不仅把之前为寒冬上屋顶铲雪的移动梯修好了,还在两头加固并延长。
天色渐暗,保科长和同事们就用大推车把移动梯送到医院西门边,擅长电焊和固定的志愿者们因地制宜,给移动梯做了防坠保护装置。
行动派们决定动手,在没完工前就不会停下。
晚上9:33,保科长拿起对讲机:“邵院长,移动梯已经安装固定完毕,锁梯装置也做好了,就等文浩用无人机来看,柏油路边缘到底要敲掉多少?”
“保科长辛苦了,”邵院长特别高兴,“我马上通知文浩。”
安全起见,文浩看了风向和风速,准备放无人机好好观察一下,该怎么样才能安全有效地砸断路面。
魏璋一路狂奔过来:“文浩,停下!”
文浩诧异地抱住无人机:“怎么了?”
魏璋见文浩停手才减速,继续说:“宁家家仆、礼部下属的基层公务员,还有大郸送的礼物共十六箱,都在下面!”
是的,赶了一路筋疲力竭的宁温书,进入飞来医馆后只记得要听回复,然后就是没有止境的震惊、反复晕厥以后,把自家家仆、随行人员和大郸国礼忘得一干二净。
躺在急诊外科诊室里的宁温书,刚才小心翼翼地找邵院长请教,有没有能坐起身写回信又不晕倒的好方法,毕竟家仆们还在下面等着呢。
刚好在旁边当翻译的魏璋猛地想起来,可不是吗?下面还一堆人、马车、牛车,怎么就给忘了呢? !
宁温书说完就把自己给吓到,又一次失态。
经魏璋这么一解释,王强、文浩和保科长也是哭笑不得,是的,一睁眼事情那么多,大家都忘得一干二净。
经过邵院长和保科长两人的商议,对讲机的距离有限,最合适的方法就是,把宁温书推到医院西门的尽头,放一下人下去,给宁家管事一个对讲机。
这样,宁温书就可以把事情都交待下去,关键问题是天黑了。现在下去会不会有危险,宁家管事会不会有误会?
所以,派什么人下去很关键。
……
方沙城祭坛西面
天已经黑透了,夜风很冷,宁家管事举着火把仿佛塑像,直直地盯着家主被送上去的地方,只能看到一大片突起的黑色岩层,心里七上八下的。
家主上去已经一日一夜了,怎么还不下来?出什么事了吗?还是没谈妥,家主被扣下了? !
当然,慌的可不止宁家管事,礼部随行官员,工部借出的工匠们,一个个都慌得不行,一日一夜了,宁侍郎怎么还不下来?
更重要的是,水囊都空了,带的干粮也都吃完了,方沙城的夜晚寂静,夜风呼啸……再这么空等下去,不是饿死渴死就是吓死。
风很大,越来越大,吹得沙尘起伏,每个人裹紧了自己的衣服,有马的抱着马,赶牛的抱着牛,能躲车里的躲车里……风总能把每个人都吹得透心凉。
这世间,还有什么比一座荒废的空城更让人心惊胆颤的?
正在这时,宁家管事听到上面有动静,甚至隐约能看到亮光,越来越亮,紧接着看到一架梯子正慢慢向下延伸……
忽啦啦一下,所有人都跟在管事的身后,踮脚挤肩地看。
直到梯子的底部稳稳地支撑在宽宽的砖石台阶上,身着大郸服饰的英俊少年,腰上系着绳索,顺着梯子走下来。
“宁侍郎身体不适,现在飞来医馆医治,某代为传话,宁家管事何在?”
宁家管事差点跪了,赶紧上前行礼:“管事请问宁侍郎安好。”
为了安全起见,赵鸿身份仍然保密,所以只把对讲机放到管事耳边:“对讲机已到位,宁侍郎可以说话。”
“管事,某是宁侍郎,不要行礼,听某吩咐。”
宁家管事真的跪了,这是什么神仙物件,恭敬地捧着对讲机,双手止不住发颤:“是,主君,您说……”
“飞来医馆守门人放下的移动楼非常结实,你带人把十六箱国礼全都送到飞来医馆西门,守门人会接收。”
对讲机的声音很清晰,震撼着下面的每一个人。
“是!主君!”
宁家管事一挥手,立刻就有人把箱笼从马车牛车卸下来,训练有素地从远处运到移动梯的下方。
移动梯上站了四个人,就这样源源不断地往上传递包装仔细的大郸国礼,很快就把医院西门旁的空地摆得满满当当。
等礼物全都送到飞来医馆,宁家管事又带着礼部官员和工匠们从移动梯爬上来,不为其他,送到飞来医馆的礼物,必须当面拆封,如果有破损的,必定要加倍补偿。
邵院长穿着厚棉衣,望着一个又一个木盒、锦盒,光看盒子就觉得很贵了,于是火速用对讲机摇来了金老。
当宁家管事一行人刚走到医院西门外,就看到明亮的路灯、干净的路面,一棵又一棵枝叶繁茂、排列整齐的大树……以及坐着电动轮椅向他们靠近的金老。
在无水的方沙城上方,路灯无烛自亮,路面干净得可以躺人,郁郁葱葱的大树,伸出围栏的红花绿叶,无人推动却能自行移动的轮椅……
一切的一切,都给了他们难以形容的震撼,直接表现为恭敬无比地行了拜首礼。
保科长和志愿者们第一次受到了拜首礼的震撼,瞬间躲得老远。
但邵院长、金老、魏璋这一行人不能躲,硬生生地受完礼。
宁家管事又带人和工具,动作干净利落地拆箱核对。
邵院长又一次经受了清点和接收国礼的暴击,强作镇定地看向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