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喜欢，喜欢死了……”
姜年笑答，眼里的神色专注又放肆。
程境跟他视线相对莫名心动，脱口而出：
“你要做的事情很多，别胡思乱想，太阳下山了一起洗澡呗，我冲了很多高级水卡，可以试试咱们新买的浴缸。”
从极寒到现在，他们都没有一起洗过澡了。
“哈~这是新的哄人方式吗？高级水卡是饮用水诶，你拿来洗澡也太奢侈了。”
姜年挑眉调侃，不痛快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啧啧，进步挺快啊，都知道这样来哄他了，果然，没有教不会的男人，只有不肯学的傻雕。
水分等级，是因为过滤和净化的程度不同。
末世污染严重，每个基地的水源净化系统都是大头消耗，这也是为什么最基本的水都要用积分买的原因。
普通生活用水不能喝，里面隐含某些烧开了也无法消灭的变异病菌，喝下的人轻则生病，重则丧命。
但奇怪的是，用来洗澡或者洗东西再吃却没事，专家也搞不明白原因。
程境定定的看他片刻，不以为然道：
“这有什么，能享受生活的永远都是少数人，我们刚好有条件就对自已好点，用水只是要积分而已又不是全基地限量，咱们没有霸占别人的份额，你安心用就是了。”
所谓资源，谁有能力谁就拿，别人受苦不是他们造成的，关他们什么事呢？
“有道理，谢谢境哥。”
姜年笑着点头，想起上辈子的一些遭遇：
上辈子在z基地可没有免费的饮用水分发，他就见过很多外区底层的幸存者，因为喝生活用水身体由内到外的被不明病菌侵蚀。
最后五脏六腑化为一滩脓水而死，初期没有什么症状，一旦人感觉不舒服就没救了。
而作为实验体的他，也被陈越的私人医生灌过那样的脏水用来观察净化异能。
结果他确实没事，但浑身上下都如同被虫啃噬过一样疼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之前在讲述自已做小白鼠的经历时提过一嘴，被他家境哥记在了心上的。
“谢什么，这是应该的，咱们有条件你就要享受最好的。”
程境说罢见他眼睛亮了，忍不住在他精瘦的腰上摸了一把：
“洗澡，我抱去？”
“不用！”
姜年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撒娇归撒娇，但他不是那种柔弱小白花类型的，不需要这样。
除非做过火了才偶尔这么一次。
其他时候他想正常点。
程境又手痒的捏了下他泛红的耳垂：
“我又不是没抱过你，反应这么大？”
有时候他不明白姜年在较什么劲，在他面前软乎一点又无伤大雅，情侣间的小情趣罢了，他又不会说出去。
姜年看穿他的想法，像小狗一样在他嘴巴上咬了一口：
“想抱我不容易吗？你厉害点就行。”
这种精准命中的挑衅成功点燃了浇油的干柴。
两人就这么拉拉扯扯的进了浴室，直到过了很久才出来。
“天气开始升温了，热……”
程境在床边把风扇打开，拿起水壶倒水问：
“要喝水吗？”
“……”
姜年正趴在散发着洗涤剂香味的新床单上缓神，闻言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刚才在卫生间里开着花洒淋浴，他靠墙仰头的时候喝了不少。
程境喝了水后又凑过来拨弄他微长的碎发：
“年年……”
“你差不多一点！”
姜年用手肘推了推他声音泛哑。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程境笑得狡猾，抓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紧扣的压住：
“哪里差不多？都快一个月了，还差得远呢~”
从青云市启程来基地他们都没有好好亲近过，忍了这么多天终于忙完安定下来，哪会那么快就结束。
第56章
第二天上午，程境领着队友们到基地指挥中心报到。
统一体检后，领取身份代码和相关资料办理入职手续。
作为第一批觉醒的异能者，程境的实力在目前为止都凌驾在大多数异能者之上。
加上稀有的能量系双属性变异，哪怕在军方众多异能者中实力也是位列前茅的。
其他人的异能等级比程境低些，但实战经验充足。
所以，哪怕他们是特招队也没有被人看轻。
军队管理纪律严明，各司其职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拉踩。
基地指挥中心直接对各小队长下达命令。
小队长们只需要管理好各自的小队就行。
……
纵容程境发疯了大半夜，姜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打开平板刷剧吃东西，李凯运就打电话过来。
姜年有点惊讶的接通：
“李叔？”
“……”
信号延迟了片刻，李凯运略微低沉的声音传来：
“嗯，小年，方便说话吗？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方便呢，您说。”
姜年微笑着问，低头小心咬一口手里的吐司面包。
“是关于小雅身份登记的事情。”
李凯运回答，接着解释：
“阿晟跟我说，基地有规定，年龄在18岁以下的孤儿或者弃儿，以及亲属无法照顾的流浪儿，需要登记身份信息统一进入基地收管学校。”
姜年微微一愣，脸上的笑意收敛，点头回应：
“哦……”
进入基地后一直在忙，加上身边人事的影响，他都暂时忘记这茬了。
不过也是没想到南城基地现在阶段就有收管学校了，上辈子在z基地是极热过后才有的，果然基地之间实力悬殊。
虽然他一路来都没跟其他人提过，包括境哥，但带着小雅进入基地就是抱有这个想法的。
他确实同情小雅，但也矛盾的后悔当初没有杀了她，闷在心里不上不下。
李凯运接着说：
“进入收管学校不是强制的，小雅一直受你们照顾，所以是否将她送过去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而且收管需要了解她所有的情况，包括她犯过的错都要如实登记……这是会清算的。”
姜年心思动了一下还是说：
“……我得跟境哥和倩姐他们说一下。”
他要没记错的话，基地对未成年的收管分为两种：
一种是对正常孩子的看护，另一种则类似少管所那样惩罚式的监管，还会根据年龄大小和是否拥有异能单独分开。
李凯运却说：
“我都问过了，他们让你做主，收管学校里也有很多像小雅这样的孩子，末世觉醒异能杀人越货犯了错的，小雅本人在了解了情况后，也主动说愿意进入收管学校。”
“那就让她去。”
姜年回答得毫不犹豫，端起手边的牛奶杯抿了一口，或许在小雅心里，跟同类人待在一起会更轻松吧。
“……”
李凯运沉默片刻，还是问出来：
“小雅是不是有异能？而且跟手有关，我看她一直带着手套大热天捂得都起疹子了。”
先前程境说小雅情况的时候没说她有异能，是他最近观察后怀疑的，主要是小雅的举动怎么看都不正常。
虽然已经把厚手套换成了薄手套，可一天到晚的捂着也不成啊。
“嗯，她的异能是瞬移，用手触碰目标发动……当时就是这样帮助她妈妈杀人的。”
姜年也不再隐瞒，反正被监管的话基地是有办法测出来的。
闻言李凯运叹一口气道：
“阿晟说，就小雅这样的情况，有罪在身如果又有异能的话，被收管后是不能再跟外界接触的，包括你们也无法探视过问。”
侄子说得隐晦，但他知道实际上就是对少年犯罪者们的秘密处置，不过是用了比较人道的说法罢了
“叔，任何人犯了错都应该付出代价，别人的命也是命。”
姜年的语气平静，这个他知道，上辈子就听陈越的女朋友夏微微提过：
基地里那些受到特殊监管的少年罪犯会无缘无故的消失，或者会成为基地秘密行动的探路炮灰。
正所谓沉疴下猛药，乱世施重典，末世的规则到底是跟太平时代不一样的，有时候宁愿矫枉过正也比放任来得好。
当时他要是杀了小雅估计会后悔，但现在不杀也后悔，可笑的矛盾。
既然这样，他们下不了手的事情就让别人去做好了，犯了错受监管，合情合理合法。
“好，那我就带她去做登记了。”
道理就是如此，李凯运不再多说，年纪大了对孩子宽容也不是为小雅开罪的理由。
“行，麻烦您了。”
姜年换上轻松的语气。
两人又闲聊两句才挂上电话，吃完东西姜年仰靠在沙发上莫名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