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姜斯:“不都是动物吗?都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白七娘不甘心,“狗怎么能跟蛇比?”
“怎么不能比了?十二生肖里面,你们还是同事呢。”姜斯语重心长教育她:“现在讲究众生平等,你真该改改那点阶级思想了。”
“再说了,你好好想想,如果这活你们干不了,但是狗能干,这是不是说明你们还不如狗?换个角度,你们要是找得比它们还快,那不就证明,你们比它们更优秀吗?”
“而且你现在修成了人形,比普通的狗更多了百倍的灵智,难道自认为连这种它们能做到的小事都做不到吗?你这是自贬身价!”
“有句话说得好,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你自己没试过怎么知道就不行了?”
他压低了声音娓娓道来,认真给白七娘分析帮忙找人骨的利弊。
白七娘听上了头,竟觉得居然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说的也是,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
蛇干什么都行!
姜斯这时突然急转直下,拿出手机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咱们这关系好歹也算朋友,不好让你为难。我还是直接报警得了。”
“!!!”
白七娘从小读的都是各种爱情话本子,从未涉猎人间的兵法书籍,更对里面的谋略闻所未闻。
一下子热血上涌,拍着胸口当即表示,她回去就叫同族来帮忙,一天之内绝对能找到。
姜斯满意了:“好,我就知道你身为仙家肯定是有担当的,我的眼光果然没错。”
白七娘抿着唇角,努力忍笑:“还行吧,还行吧。没想到你这么有眼光,那我倒也不是不能考虑考虑在你家做个保家仙——”
“那倒不用了。”姜斯十分诚恳:“我自己一个人挺好的。”
白七娘:“……”
她狐疑问道:“你不是在蒙我玩吧?这里能有什么人骨?”
姜斯叹气,把李叔的经历给她讲了一遍,最后道:“他的尸体被烧成了灰,确实不太好找。但是据他说,尸体焚化后是被倒在这块地方,只要能找回一部分,就可以把他送走。”
“你的意思是找一块带有他骨灰的土?”白七娘道,“这倒也行。只是这人居然真能形成银伥,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说来也怪,这几年怎么到处都有怪事频发,什么鬼怪都跑了出来。”
姜斯深深看了她一眼,“这事就辛苦你了。”
“知道了,烂好人。”白七娘撇撇嘴,“怎么拍个戏还能这么多事。”
说到拍戏,姜斯总算记起本来的目的。他返回车上拿了机器,找好机位,正巧这时陆陆续续的群演都来的差不多了。姜斯先照例给他们讲了一遍今天的几个场次,又排了下走位,便开始拍了起来。
也幸好他目前做的是短片,走高精路线,一集也就半小时左右的长度,倒也不是很麻烦。
姜斯整天通宵下来,竟然也不觉得困了,反而更加精神,一口气把剩下的镜头全部拍完后才收工离开。
白七娘找了个借口直接开溜,姜斯也懒得管她,只要不闯祸,记得正事,爱怎么样怎么样。
回家后,姜斯将拍摄的镜头导入电脑,拉上窗帘,打开台灯,便开始昏天黑地地埋头剪辑视频。
王兆跟组的戏拍的已经接近尾声,他这个编剧也能暂时脱开身,来到榕城帮忙。年底有个青年电影节既将开始投递,王兆便和他商量,打算赶赶时间冲一波。
王兆想拿奖,为事业打个更好的招牌,姜斯目的就很单纯,这个电影节由国内外几十家企业赞助,国际大导镇场,奖金十分丰厚。
姜斯看见金额的第一时间便动了心。拿下这笔,他接下来可以歇上一整年了。
窗帘遮挡外面的日月变换,这个封闭的房间独立时间之外。
直到姜斯放下鼠标,忍不住抬手去揉了揉眉心,他眼睛一直盯着屏幕,又酸又涩,使劲一闭,顷刻就沁出点湿漉漉的眼泪。
家里没有准备咖啡,他干脆又拿出一支香烟点上,打算提提神,继续干活。
一直静音放在手边的手机忽地震动起来,姜斯眼睛黏在屏幕上,直接滑动接电话。
“你好。”
那边沉默了会,“姜斯,是我。”
“?”姜斯瞬间回神,低头去看手机上的备注。无奈笑道:“我刚才没注意看手机,你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了?”
说话间,他另一手往身旁椅子的扶手上搭,身体后仰,慵懒靠在椅背上,脚踩着地面,慢慢晃动。
“现在是下午三点。”海棣敏锐察觉到不对,“你又一晚上没睡?”
前几天姜斯熬夜拍戏,被他正好抓个正着。当时在电话里面,姜斯做了各种保证,说就这一次,而且回去还会补觉,这事也就被混了过去。
听他这么说,姜斯才反应过来,起身拉开厚重的窗帘,深蓝色的帘布后透出几分光线。顺着窗户往楼下看,还能看见小广场上有三两个孩子在一起打闹。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他不禁有点心虚,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怎么会,我刚才在忙没看时间而已。”
海棣不置可否,低低应了一声。
姜斯刚松口气,以为糊弄了过去,便听他继续道:“开门,我就在外面。”
这下才真的把姜斯惊到了,不敢相信:“你怎么会来了...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我找沈笏要了地址。”海棣言简意赅,目光紧盯在面前的那道门。
“......”
姜斯又惊又喜,把燃到一半的烟扔进烟灰缸里,慌忙起身,又不小心撞到桌边的仙人球盆栽。
“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来回滚动,主人顾不得去捡它,匆匆离开。
悉悉簌簌动静持续了几秒后,海棣清楚听见姜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停止,拉开房门,露出张极为熟悉的笑颜。
姜斯举着手机冲他晃了晃,带着戏谑开口,“你这算惊喜还是惊吓?”
“看你怎么理解了。”海棣上下打量他,姜斯穿着衬衫长裤,确实是外出时的打扮。正要信了他刚才的话,结果进去后闻到股呛鼻尼古丁味。
“你吸烟了?”他问道。
“不算吸,我就抿了两口提提神。”
姜斯刚随手关上门,还没转身忽地被压至墙边。海棣伏在他脸边上下嗅着,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融化在姜斯脖颈间的皮肤。
“你身上的烟味很重。”海棣保持如此近的距离做出客观评价,手指在他的耳根后摩挲揉捏,“不是说没熬夜吗?怎么还要提神?嗯?”
身后是冰凉的墙,面前是炽热的体温,一冷一热将姜斯夹杂其中,压迫地有些喘不上气来。他自己闻久了烟草味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殊不知他一开口说话,就有着烟味。
“本来就没熬夜。”姜斯理直气壮,“我直接通宵了。”
“......”
“你真是——”海棣正想趁着机会教育他两句,话没说完,便被堵了嘴。
比闻着更加浓烈的苦涩烟草味通过唇齿交融,放在耳后的手也为了更加舒服,滑向腰后,紧紧箍着人,企图贴得更近。
...
海棣这次是来出差的,主要的行李都由助理带去了酒店,他瞒着人上门本来是带了束花来,就是为了给姜斯一个惊喜。
结果——
姜斯往他手上看去,“你拿的花呢?”
海棣故作平静,“好像是在门外。”
刚才进门匆忙,被他随手就丢了。
姜斯只能再去开门捡花,把花束放到客厅桌上,想起什么又问道:“你要喝点什么?”
“都可以。”海棣跟在后面,顺便打量这套面积还算不错的房子,潜意识中总觉得异常熟悉,似乎他以前在这生活过一段时间。
不用姜斯再折回去拿,海棣自己就摸到了冰箱位置,打开挑了一瓶水。
“你这个惊喜来得确实很惊喜。”姜斯无奈,“我今天实在没时间陪你啊。”
海棣道:“你要做什么?”
“晚上要去个地方。”姜斯说着忍不住叹气,“我怎么都不上班了还能这么忙。”
海棣上前,长仗着身高优势轻而易举捏住他的后颈,压着人回卧室,“那也是晚上的事,你先睡一觉休息休息。我不着急。”
“我睡不着,被你一来都弄精神了。”姜斯道,“都怪你,本来我还能睡会的。”
海棣眼尖地看见烟灰缸里的香烟仅仅是刚燃起一点而已,桌上的东西也都随意放着,电脑排风扇呼呼转动,发出极大的噪音:“我不来,你真的要睡觉?”
“对啊。”
海棣点点头,“那是我的错。”
说着他脱下外套,“既然睡不着,我就来帮帮你。”
“!”姜斯这下更清醒了,甚至有点紧张,“你说什么呢?大白天的——这样不好。”
多亏他曾经上学的女同学分享过不少资源,让他也跟着大开眼界。导致他虽然母单这么些年,但是理论知识居然异常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