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夫人见到他的抗拒没再靠近,只是将脸凑到白雾泽面前,将人看了很久,才敛起嘴角一直保持的笑意,如同叹息一般:“你和你母亲长得真像啊。”
  在一旁的楚冬夏愣了愣,看看白雾泽又看看三夫人,疑惑道:“你和白雾泽的母亲认识?”
  “当然,”女人勾起抹着蔻丹的手指摸了下白雾泽的侧脸,“我同他母亲是姐妹,说起来......你应该叫我小姨。”
  “婉宁,你在干什么!”素宁走到白雾泽身后时就看见自己不省心的小妹在对白雾泽动手动脚。
  婉宁,婉宁?!
  楚冬夏惊喜地睁大眼睛望向素宁,朝三夫人又问了一遍:“你叫婉宁吗?”
  女人没好气地瞟了她一眼:“对啊,怎么了?我不能叫?”
  “没有没有!你叫婉宁就好,哈哈,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好听啦!”
  楚冬夏没想到三夫人的名字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是把白雾泽叫过来了几分钟,婉宁这两个字就端端正正放在了自己眼前,她偷摸着将这两个字输入框中,耳边的娃娃音如同天籁一般响起,她兴奋地看向白雾泽:任务完成了!
  被楚冬夏列为任务粉碎机的白雾泽此时却陷入两难的境地,婉宁像是还没度过叛逆期的小女孩,故意和素宁对着干,她不仅没有放下手,甚至更为放肆地摸了摸白雾泽的耳朵,挑衅似的看向素宁:“我在干什么?我也和我的外甥亲近亲近啊,怎么了,不行吗哥哥?”
  素宁看着她欠嗖嗖的样子额角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一把环住白雾泽姿态强硬地将人带出去:“我劝你少在这种场合做不合适的事!雾泽是要当族长的人,你别带坏他!”
  婉宁“哼”了一声,反驳道:“那万一他不想当族长,想当族里的二长老呢?”
  素宁闭着嘴巴不想理她,只顾拉着白雾泽朝门外走去,却发现怀中的人似乎有些不对劲。
  白雾泽本来就已经忍受着身上多出来的两个毛茸茸,引导楚冬夏发现三夫人的名字时,婉宁和他过近的距离就已经觉得不对劲,方才两人的赌气却报应在他身上。
  先是耳朵被重重揉了一下,头皮立马就像有电流流过一样,颤颤发着麻意,脑子一片空白,白雾泽条件反射向旁边转过头,这样下意识的举动却让那只手触碰道了更隐秘的地方。
  隐藏在细密黑发处的耳朵根部被碰到了,不同于男人的手,婉宁涂着蔻丹的手更为细腻,指尖却留着尖尖的指甲,那薄薄的指缘同根部接触的时候白雾泽瞳孔都变得涣散,没有多余的思维去思考两人之间的对话,颤抖着手去攀向素宁的肩膀。
  素宁正处于遇上叛逆妹妹的气头上,也没有及时关注到白雾泽的状态,直到走到堂外才注意到怀中人在细细啜泣着,不禁心下着急:“你怎么了?”
  白雾泽一时间没回答,只是将头埋入对方肩膀摇摇头,过了半晌才催促道:“快...走吧。”
  太......刺激了,只是想到自己在大夫人堂下、众目睽睽下被一双手摸得得腿都站不住,差点当着众人的面叫出来,白雾泽就羞耻得抬不起头来。
  素宁却以为他有哪里不舒服,将人上上下下摸了个遍,有些着急道:“你是不是没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现在头痛了?”
  白雾泽忍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他胡乱摇着头,嗓音终于带上了哭腔:“我没有不舒服,真的!舅舅,我们先回去吧!”
  素宁狐疑地望了他一眼,妥协道:“那好吧。”
  第32章
  即使是被半抱着回去, 尾椎骨处尾巴的存在感依旧很强,又或许正是因为大庭广众下被环在怀里,缠着大腿根处的尾巴才会欲盖弥彰地绞得更紧, 似乎这样就可以让人无法注意到身下的异样。
  只是过于有自主意识的尾巴没有考虑到主人的感受,兀自将那腿根圈紧, 而紧缚的边缘堆叠出白得连血管都清晰可见的腿肉, 橙红的茸毛扫在箍筋的边缘,隔靴搔痒似的安抚着众人目光下心跳加速的主人, 好在衣物的遮挡下无人看见。
  白雾泽将一半的重量压在素宁身上,脚步有些虚浮——在尾巴的缠绕下,他连正常合拢腿走路都做不到了。
  素宁皱眉看着走路磕磕绊绊的白雾泽,注意到了那异常的左腿,好像刻意不去动它一样。
  难道是之前的暗伤?
  素宁早在来白府之前就听说过白府大少爷不学无术和嗜酒如命的名声,现下看见白雾泽腿使不上力气的样子,理所当然认为是嗜酒留下的后遗症,他伸手去捏了捏白雾泽的膝盖, 严肃道:“是不是喝酒喝多了膝盖疼?”
  白雾泽本来就因为两腿之间的摩擦低着头忍得很辛苦,素宁的一个上手, 及其巧合地碰到了缠着尾巴的左腿,即使只是边缘性地擦到, 还是让白雾泽整个人颤抖起来,压抑不住地口中发出一声呻.吟。
  身下的尾巴敏感地瞬间松开腿根,只觉得大腿肉随之一颤, 紧接着细细的茸毛擦过被一直紧束的皮肤,自皮肤表面的痒意蔓延深入到全身的骨髓筋脉,白雾泽腿一软,在即将跌在地上的时候被素宁捞进怀里, 紧紧抱住了。
  素宁眼睁睁看着对方只是因为自己一个动作就要摔倒,心疼地将人抱了起来,放在怀里颠了颠,熟练地哄起来:“对不起我们雾泽,舅舅不应该随便捏伤口,是不是很痛啊?给舅舅看看,哪里伤到了。”
  白雾泽发现自己又被抱小孩那样抱了起来,不同的是素宁比之前几次抱得紧了不少,生怕他因为膝盖使不上力气无法环住而掉下去。
  白雾泽听见这话之后,明白自己的举动让素宁产生了错误的判断,但是他又无法说出自己只是被碰到尾巴后就敏感成这样,更何况在娃娃音的惩罚下,他人只会认为尾巴和耳朵是正常的,于是含糊着想要掠过去:“没有舅舅,不痛。”
  素宁以为他不想让自己担心才这样说,更是心疼得不得了,果然是在后妈身边长大的小孩,受了委屈都不敢和身边人说,只能悄悄把委屈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素宁突然眼眶有些泛红,加快了走路的脚步。
  回到房间后素宁将白雾泽放在了床上,他将白雾泽的裤腿朝上撩,一直撩到膝盖上方,常年不见阳光的大腿相比白玉一般的手臂更要白上几分,过于薄的皮肤使得本该交织在血肉中的青紫色血管隐隐约约蜿蜒着,像是天生而为的艺术品。
  素宁用修剪圆润的指甲轻轻刮了刮一根较为明显的血管,随着颜色的消失又出现,腿上兀然出现一道浅白色痕迹,素宁面无表情用湿润的手掌覆盖了上去,手掌离开大腿后他悄无声息搓了搓自己的手指,才开启正题:“刚刚是膝盖疼?”
  却没给白雾泽回答的时间,曲起手指刮了下白雾泽的膝盖,随后抬头看白雾泽的脸色:“这样会痛吗?”
  白雾泽垂眼看着素宁那双在他膝盖上轻轻揉捏敲打的手,他摇摇头,刚想说不痛,却见那温热的手掌包裹着他的关节,那点在掌心的热意将微寒的膝盖捂出一点粉红来,白雾泽突然就生出一点留恋的心思,想要让这样的时间留存得久一点、再久一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顺着心意咽了下去,他道:“有一点痛。”
  素宁叹了口气:“应该是痹病。”
  白雾泽没想到他真的会给自己安上一个病症,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素宁:“因为你平时喝太多酒,又没有规律的作息,喏,得了痹病了吧。今天以后我监督你,不许再喝酒了,也不许熬夜,对了,以后每天我带着你修炼!”
  白雾泽愣愣听完这句话,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这是被诊断得了痛风:“没......没这么严重吧。”
  素宁面色严肃,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小孩的狡辩:“没这么严重?你知道要是不及时干预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吗?”
  他沉下声音,像是劝诫又像是恐吓:“拖了久了,你到时候连路都走不了!”
  白雾泽望着对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下莫名有些惴惴,被按住的膝盖火一般烧了起来,似乎真的开始隐隐作痛,他动了动被桎梏着无法移动的腿,呐呐道:“我知道了。”
  素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抚摸白雾泽柔顺垂下的头发,叹息道:“我是真希望你平安健康啊。”
  到了晚上,白雾泽一向清冷的院子突然来了客人,不是熟悉的队友,天色变暗之后所有玩家都乖乖呆在自己的房间内不敢出去。
  轻快的敲门声响起,没等白雾泽答应那人就急急忙忙推门而入,也不管屋内人的意向:“我们已经三个时辰没见了,有没有想你小姨啊小雾泽?”
  来人就是午时见到的婉宁,她手中拎着食盒风一般闯入了院子:“哥让我给你带了个木耳山药汤,适合你吃的。”
  女人自来熟地将食盒放到桌子上,招呼白雾泽:“快来吃吧,还热着呢!”见白雾泽困倦地窝在被褥中,她又跑过去扯白雾泽垂在床沿的手:“快起来啦!虽然睡少了对身体不好,但是睡多了你到真要睡觉的时候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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