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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迟月姗姗来迟,面含歉意:“宗昭仪,殿下政务缠身,不能见你了。”
  宗襄起身来,弯了弯眼眸:“不碍事,那我先回去了。”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回头,看着迟月粲然一笑:“糕点很好吃,烦您替我向殿下道声谢。”
  迟月望向案上,那碟镜糕空空如也。
  得知宗太后要对卞持盈动手,开国侯荣屿青立刻制止了她。
  “此时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他这样说。
  宗太后冷嗤一声,作狂傲状:“时机于我毫无用处!”
  真是愚蠢。
  荣屿青掩下眼底的晦暗,换了副说辞:“阿映,若是在这个关头动手,一旦被皇后抓住把柄,我们将难以翻身。”
  宗映觉轻笑:“那可未必。”
  荣屿青皱眉:“你何时变得这样冲动了?总之来日方长,你我慢慢筹划,总能将皇后扳倒。”
  宗太后怒目以对:“这话倒是好听,如今兄长卧病在榻的人是我,死了两个侄子的人也是我,你教我如何能忍?你以为我没有考虑到你说的那些吗?我只是忍不了了。”
  “阿映。”荣屿青没有放弃劝她:“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要顾全大局。”
  宗太后哼笑道:“说得好,若我们宗家的人都死光了,你荣家恰好能上位,是不是?”
  “阿映!”荣屿青脸色铁青:“不要说这些气话。”
  宗太后深提一口气,将那些躁动不安都压了下去,她没有再开口了。
  荣屿青见状,握住她的手,语气缓和下来:“阿映,我是为了你和陛下好,毕竟一旦事发,皇后就会将矛头对准你们。”
  宗太后仍是不说话。
  荣屿青无奈,只得转了话题:“先前陛下纳宗家女进宫,为何你没有同我商议?”
  “为何这也要与你商议?”宗太后闻言不满:“难不成陛下去谁殿里留宿,也要同你知会一声不成?”
  荣屿青竭力按下心情情绪,他温声哄着人,将人搂入怀中:“阿映,你知道我并非此意。”
  他轻轻拍了拍怀里人,动作轻缓小心翼翼,言语也是一柔再柔,可他面上却是一片冰冷,眼中有阴鸷在暗潮涌动。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宗太后扶额,娇嗔道:“是我被一连串的事给刺激到了,方才我失礼了,你别恼我。”
  荣屿青低头,看不清她的神色。
  他不当回事,只将她搂紧,面无表情,言语亲昵:“我怎么会恼阿映呢。”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25章 危如累卵
  ◎被咬断双腿的人,恐怕就是你了◎
  宝淳缓了几日好多了,瞧起来和以往没有任何差别,晏端抽空来看过她,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
  龚娴还是一如既往地进宫来为公主授课。
  好似一切如常。
  傍晚时分,卞持盈站在案边作画,迟月探头过去一瞧,发现是一幅月下兰花图,她笑道:“殿下画功进益了,怎么想起来要画画了。”
  卞持盈垂眸,认真看着笔下,一心二用答道:“瞧着宝淳爱作画,我心里痒痒,也想提笔来画一画。”
  “殿下。”覃嬷嬷疾步进了屋来,神色不太好:“有人盯上了小郎君。”
  有人盯上了卞烨?
  卞持盈缓缓放下笔,她看着墨迹未干的画作,低声吩咐道:“跟紧点,必要时出手也无妨,先斩后奏也可行。”
  覃明善出去后,迟月看向皇后:“殿下,会是谁?”
  卞持盈重新提笔垂首:“还会是谁,不是太后就是开国侯。”
  至于晏端,不是说他不可疑,他倒是想,只是没有这样的心计。
  傍晚,宫外传来消息,说堂弟卞炜出事了,断了一双腿,叔父卞澜则是昏死过去。卞持盈想了想,还是打算出宫去看看。
  她怀疑卞炜出事,和小弟卞烨有关。
  出宫时,她恰好碰见了刚回宫的晏端,夫妻二人擦肩而过。
  迟月瞧着心里颇不是滋味。
  到底谁是皇帝?正经的皇帝什么事都不做,满心玩乐,一有机会就出宫去,将所有政事都丢给皇后殿下,真是没脸没皮。
  卞持盈没有回家里,直接去了叔父卞澜府上。
  纵然家宅大乱,可满屋子的人都恭恭敬敬地候着。
  卞持盈一踏进屋便看向婶婶戚阅竹:“府上情况如何?”
  不等戚阅竹开口,她旁边的妇人忽然痛哭出声:“皇后殿下!快救救我儿阿炜!阿炜是为了救阿烨才受伤的!”
  “住口!”戚阅竹只觉丢脸,低声呵斥:“殿下面前,不得无礼!”
  那妇人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哭得愈发大声了,她还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在卞持盈脚下,哭天喊地。
  卞持盈哪里会不知道眼前人是谁,她给迟月递了个眼神,走到一旁去。
  迟月上前来,拎起那妇人衣裳,啪啪就是两个巴掌打下去:“大胆!皇后殿下面前,岂容你放肆!”
  妇人被扇得晕头转向,连哭都忘记了。
  卞持盈和戚阅竹正在说话。
  “叔父怎么样了?”卞持盈问道。
  戚阅竹苦笑:“太医说过度悲愤,导致气急攻心,加上之前被禁足在府,有郁结在心,他这一趟,怕是要躺上一段时日了。”
  卞持盈看向这一屋子人:“现在是阿炳在管家?”
  堂弟卞炳携妻贺辅玉上前见礼。
  卞持盈叮嘱了两句,没有多说。
  她看向仍坐在地上的潘娇。
  潘娇是卞澜的姨娘,是他宠妾灭妻的“妾”,也是卞炜的生母。
  若她是个安分守己的,卞持盈还会以礼相待。
  迟月直接让人将潘娇拖下去了。
  “阿炜是怎么回事?”卞持盈坐了下来,示意众人都坐下。
  戚阅竹坐在她右侧,闻言便愁眉苦脸道:“听说是出去会友,然后莫名其妙被野狗咬断了腿。”
  卞持盈双眸一眯。
  “事发地在哪里?”她问。
  戚阅竹如实道:“钟南街,东新巷。”
  她见皇后蹙起眉尖,心里一咯噔:“怎么了?”
  卞持盈摇头:“无事。”
  “这几日我都在府上,暂不回宫。”她看向众人:“有什么事直接来寻我就是。”
  夜色如水。
  卞持盈回了国公府。
  烛火摇曳,她坐在堂屋主位,看向下边儿的崔珞珠,冷声道:“让阿烨来见我。”
  崔珞珠一愣:“这......是有什么事啊?”
  卞持盈看着她,没有接话。她一哆嗦,连忙点头:“我这就去叫他来。”
  得知要去见皇后,卞烨手一抖,那根碧玉描金麒麟腰带“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小厮见状,连忙弯腰将腰带捡起来,半跪在地上重新替他围上:“郎君别怕,皇后殿下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是关心你,所以才想着叫你去说两句话。”
  “你就是把天说破了我也怕。”卞烨愁眉苦脸:“这府里,恐怕除了父亲,没人不怕长姐。”
  拾掇好后,卞烨还是胆战心惊去了堂屋。
  卞持盈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她看向下边儿坐立不安的崔珞珠:“母亲。”
  崔珞珠立马起身来:“......怎么了?”
  “一会子不管我们说什么。”卞持盈垂眸看着杯中沉底的茶叶:“烦您莫要激动。”
  崔珞珠茫然,却也马上点头应下:“哦......好,好。”
  卞烨一进屋,门便被从外边儿关上了,他吓了一跳。
  他转头又看见正襟危坐的皇后殿下,其目光如炬,不苟言笑,简直比书院里的夫子还可怕,卞烨险些哭出来。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长姐......”
  卞持盈朝一旁抬了抬下巴:“坐。”
  卞烨忐忑地坐在崔珞珠下侧。
  “阿烨。”皇后看着他,缓缓开口:“今日你可去过钟南街,东新巷?”
  卞烨在她开口的瞬间就“唰”地站了起来,闻言,他更是脸色发白,身子发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崔珞珠疑惑地看着他,不过她谨记卞持盈方才的叮嘱,没有出声。
  “我......我没有......”卞烨抖得厉害。
  卞持盈轻笑一声,她往后一靠,指尖轻点桌面,语气中带着莫名的笑意,却教人背脊发凉:“好得很,你如今年岁大了,连我也敢骗了。”
  卞烨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话未说出口,双眼已经红了:“阿姐......”
  崔珞珠一惊,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绞着帕子,心里似猫抓一般。
  “阿烨,你以为我匆忙出宫是为了谁?”卞持盈敛了笑,冷声质问:“你莫不是以为我闲得发慌,放着亲生弟兄不管,跑去管混账堂弟吗?”
  崔珞珠听出事态严重,她一下把皇后方才的叮嘱都忘光了,着急地拍了拍手,看着儿子:“烨儿,你快说啊!你姐姐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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