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宋荷盛情难却而这块玉的颜值也高,因此们孟之便笑着收下了。
她还没戴好便听到心底那个声音又开口道:“不要戴。”
孟之动作一停顿,想要再听一遍,可是那道声音却怎么也不肯出现了。
这白日见鬼孟之不是很在意,因此她只是满不在意地掏了掏耳朵,随即抬眼。直接对上了宋荷的目光。
“……”孟之加快了手上动作,寄好后接过叶子递来的铜镜欣赏了一番——看着还是很不错的。
“多谢。”
直到宋荷离开后,心底那个声音重新又出来了。
“唉。”
孟之想不明白心里的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索性没有在意,正要西院的时候看到府上的高平匆匆忙忙往院子里跑。
孟之拦住他问:“你这样匆匆忙忙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平稳住脚步连着大喘了好几口气:“回小姐,彩南那边形势险峻,皇上让咱们家将军立刻启程,眼下这时候将军他们已经快到城门了。”
离原先定好的日子还有三日,一听说时荣泰已经走了之后心里乱糟糟的。
她回到房中开始给自己收拾行李。她仔细清点好银票、舆图以及各项手续,等待晚上再偷偷溜出去。
燕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孟之本来心里还跟他闹着别扭,这一晚上又见不着人,孟之索性咬一咬牙自己先走了。
这几日她刻苦学马术,成果可是显著非常,虽然现在还不敢策马疾跑,但是慢走已经不成问题。她相信自己一个人去彩南应该也是可以的,不一定非要靠着燕泽。
况且就算燕泽陪着自己去了,到时候他要是回丰国去最后不还只剩下孟之一个人?她迟早得一个人走这段旅程。
到了贩马摊子,老板却跟孟之说荔枝已经被人给领走了。
“领走了?谁领走的?”
“就是上次跟您一起来的那个公子啊?”老板继续说,“我还记得上次您还跟那位公子一起骑过马呢。”
燕泽?
孟之一个脑袋两个大,燕泽人呢?他是故意把荔枝骑走了吗?他是故意给自己找事情吗?
“尾款那个人也一起付了?”
老板点了点头。
孟之双手叉腰在想重新选一匹马到底开行不可行。
“那个荔枝我可是挑选了好久才选中的,燕泽这个混蛋!”孟之嘟囔着继续去挑马。
孟之左挑右看都没找到一匹满意的,眼瞧着她的鼻子都快被马厩的臭气给熏坏了,于是孟之只好作罢先出来透口气。
夜色已晚,虽然锦国没有宵禁,但是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见了。因此但凡路上要是来个骑者马的人都格外引人注目。
“姑娘您瞧那边,不就是上次跟您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嘛。”老板指着不远处圆月下的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好心提醒道。
虽然瞧不太清楚对方的脸,但是孟之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人就是燕泽。
她小跑过去,挡在道路中央。
燕泽神色淡漠,在荔枝快要踢到孟之的前一刻立马拉住了缰绳。荔枝前蹄扬起险些踩在孟之的脸上,还伴随着撕心的马啼声。孟之连连后退,惊魂未定。
见燕泽迟迟不肯下马,孟之上前几步绕到侧面双手叉腰仰着头准备与燕泽好好理论理论。
“你为何带走荔枝?”
燕泽没有搭理孟之,只是微低着头没什么表情地盯着她。昏暗月光下,孟之辨不出燕泽的神色,只觉得他现在的这副模样跟这一世最初相见时有些像,都是那样冷漠和疏离,孟之还能隐约感觉出燕泽对自己的厌恶以及恨意。
孟之有些失神。
他们两人相处这么些日子了,明明关系慢慢地开始变好了,可是怎么突然又回到原点了呢?
就是因为孟之害他被郑刚给捅伤了吗?
“这也太小心眼了吧。”不知不觉间,孟之将自己的心声说出。
“嗯?”燕泽饶有趣味地疑问声从头顶传来,直直钻入孟之的耳中。
“你……你快给我下来,我要出发去彩南了。”孟之伸手拉了拉燕泽的衣摆。
可谁知燕泽非但没有下来,反倒向孟之伸出了手。
与那日试马时不同的是,孟之这次强烈怀疑自己一旦把手交给燕泽,自己在还没上马时他就会松开手眼睁睁看着自己摔下去。
孟之吞了一口口水,摇了摇头:“荔枝是我的马,请你下来。”
燕泽将伸出的手收回,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痴言妄语一般轻嗤了一声。
“小姐,老板还在那里呢,您可以问问这马的尾款是谁付掉的。”
“你这不是无赖嘛!荔枝明明是我先选中的,定钱也是我付的,今日我来取马然后结全款,谁知你却抢先将它夺走,你到底想干什么?”
“去彩南啊。”燕泽说,“不是小姐求我带你去的吗?我倒想好好问问小姐,究竟是谁先反悔的?”
孟之右手握拳:“是你!你下午去哪了?我找不见你自然先自己去了。难不成离了你我还到不了彩南了不成?那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马贩子听着两人好好的突然吵了起来,一时无措纠结着要不要上前劝劝他们。
“赶快收了你们那些可笑的大男子主义吧,也不嫌丢人。”
听到孟之这句话,马贩子脸色也不好看,切了一声过后准备收起摊子回家了,反正他已经拿到钱了,他们小两口吵架关自己什么事情。
“啊!”孟之的快言快语非但没有逼燕泽下马,反而激的燕泽附身一捞。接着孟之整个人双脚离地,被燕泽单手捞上了马。
孟之还没反应过来,燕泽便策马慢跑了起来。
“你想做什么,你要带我去哪儿?”孟之用肩膀试图顶开燕泽双臂的桎梏。
“我命令你现在给我停下。”
孟之语气严肃,可是燕泽却环得越来越紧,丝毫不惧。
“小姐,出了将军府,你以为你还能控制得了我吗?”此时的燕泽像一条老奸巨猾的毒蛇,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能让孟之破口大骂的程度,“而且当初是小姐找到我要我带您一起去彩南的。我一没有反悔,二没有爽约。反倒是小姐先倒打一耙,二话不说就要赶我下马,我可真是冤枉啊。”
“……”
孟之捋了捋额间的碎发,突然想到什么,将手肘向后顶。
听到燕泽一声闷吭,孟之说:“你看吧。不是我想毁约,是你自己还受着伤。彩南山高路远,你确定要去吗?”
燕泽没有答话,反倒夹紧马腹,用行动告诉了孟之答案。
第135章 “小姐这次不给它取个名字?”
后来孟之也想明白了,虽然燕泽讨厌自己,不想跟自己一道去彩南,但是自己毕竟是时荣泰的女儿,到了彩南出关的门路总是比燕泽自己多且便利的。
也难为燕泽为了回丰国去这么委屈自己了。
临行前孟之在自己房中留下了一封书信,跟柳氏说自己要与燕泽一起去周游锦国,叫她不要担心。
当时是随口一写,可是现在看来也并没有说错。京城在锦国北部,而彩南在锦国的最南边,他们这一路跋山涉水都快要横跨整个锦国了。
他们不可能完全跟着军队走,那样太容易被人察觉到了。而且依照时荣泰的性子,无论走了多久了,铁定会叫人把自己给送回去。孟之便想着自己规划路线。谁知她用了两天一夜终于规划好了一整条完美的路线,结果走的时候燕泽连看都不看一眼,实际走的跟之前规划的路线大相径庭。
出了将军府,燕泽就不怎么听孟之的话了;出了京城,燕泽更是强势自我,完全不顾及孟之的感受。除去吃饭睡觉的时间,他们一整日都在路上奔波。在孟之提出抗议的时候,燕泽还会拿孟之刚出发时立的“永不言歇”的flag压她。
没有了身份束缚后,燕泽变得都快让孟之不认识了。
孟之在被泥路颠簸的想要流泪的时候总是咬牙切齿过后不禁悲从中来,不停地反思自己当初真是高估了燕泽也高估了自己。
还好一路上她都将钱财之物随身携带,没有偷懒让燕泽看管,否则孟之觉得自己可能早就被燕泽踹下马让她自己跑着去了。
孟之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的,一路上她也秉持着非必要不交流的理念不跟燕泽多说一句废话。为了让自己有更多的主动性,每晚睡觉前孟之总是会偷偷将荔枝牵走,就着夜色练上一会儿马术,等到她实在忍不下去燕泽的臭脾气或者钱不够时好丢下燕泽自己一个人出发。
可谁知天不遂人愿。荔枝连日带着两个人赶路晚上还要陪着孟之加班身体实在是吃不消。一路上它兢兢业业不吵不闹不抱怨也不罢工,可谁成想非但没有给它自己积攒一些福分,反倒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终于倒下了。
孟之咬咬牙花了四两银子给荔枝看病,可谁知荔枝身子刚要好转没走出几里突然又不行了,直接把燕泽和孟之两人齐齐摔在了地上,两人吃了一嘴的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