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想着,邬铃儿当即双眼冷下,咬断一根薯条,力度之大,彷佛咬的是什么罪魁祸首的头,一张略显可爱的脸上满是寒意和杀气,她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对修妄道:“带路!”
他妈的,敢动老娘的哥哥!你丫活腻了!正好峒楼还缺几位人蛊试验品,妈的,全都给老娘扔去蛇窟喂蛊!
修妄也被邬铃儿的气场惊到了,突然觉得便宜姑姑的这个动作好帅!于是,果断学着邬铃儿的样子,用力咬断了一根薯条,咻地飞起来,开始在前面为邬铃儿带路。
走走走!敢动我爹爹!揍死他们!
这是在城区,想要用一些特殊手法追踪亓官辞的位置,显然也是有些不切实际的。
所以邬铃儿特意和修妄绕开了人群,打车到了一处比较偏远的地方,才开始让修妄准备破开信道,直接借助空间力量,追击过去。
修妄是圣古陀婴,邬铃儿是知道的。
毕竟她和亓官殊是同宗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亓官殊知道的,她大部分也都知道。
亓官殊是衍夜司的金瞳裁决人,这一点,邬铃儿也知道。
并且,她知道的,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
衍夜司直接授命淩霄,而淩霄有一个称呼,那就是——天道。
天道之下,设衍夜作察,以司世间规则。
衍夜绝对的话语权,在金瞳裁决人身上。
司中金瞳裁决人位有三席,裁决之下有二十八修罗,每一位修罗映射一方星宿。
早在十五年前,裁决人就被害死亡了两位,只剩下一位年仅七岁的亓官殊裁决人后裔。
至此,金瞳裁决人只留一席。
而邬铃儿,则是那几乎鲜有人知晓的二十八修罗中的首席。
二十八修罗,也是二十八宿罗,每一位都是峒楼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修罗位没有固定排序,每隔一年就会有一次能力排行,排名就是新的修罗排序。
邬铃儿则是常年稳坐第一的那位。
她是一位小姑娘没错,可她绝不是一位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不然,你以为她的【小妖女】名号,是如何得来的?
亓官殊是金瞳裁决人的身份,秦政是知道的,但邬铃儿是修罗首席这件事,他却毫不知情。
这边,刚从车上下来,和邬铃儿进入到一处没有监控的小山丘后,修妄早就准备好大显身手了。
得到邬铃儿的命令后,当即在半空中撕开一处裂口,将空间落脚点连接到了亓官辞所在地,随后带着邬铃儿进入了空间信道。
邬铃儿虽然有修妄的帮忙,但赶到的速度还是慢了瞿镜一些。
瞿镜几乎是在亓官辞被打昏开始,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但不是他监视亓官辞,只是他送给亓官辞的那枚戒指可以自动识别恶意。
而亓官辞被黄毛打晕时,戒指就识别到了恶意,直接传念到了瞿镜这边,让瞿镜可以在第一时间察觉。
有戒指这个bug的存在,亓官辞不管被带去哪,都可以被瞿镜追踪到。
这会瞿镜已经踏出空间,走到了一处偏僻的荒山上。
看着眼前空无人迹的地方,瞿镜皱了皱眉头。
戒指的残留波动就是这里没错,可是……人呢?
这里什么都没有,建筑、人、车……这些都没有,彷佛就是一座非常普通的荒山,就连植物都稀少的有些可怜,好不容易长出来的树吧,也枯瘦干扁,随便一拳就可以拦腰折断。
怪了。
瞿镜闭眼再次感知了一下戒指的地点,结果依旧没变,就是这里没错。
睁开双眼,瞿镜抿唇蹲下,用手拈了一小撮土,毫无生机,干碎薄脆。
如果最终的定位确定是这里,可是肉眼却无法察觉到的话,那就只能说明……
这里还藏了另一个空间。
正当瞿镜准备研究一下这处的异样时,他身旁的空气扭曲一瞬,随后就是从空间信道中走出来的邬铃儿以及飞在半空中的修妄。
两人一蛊相见,自然是互相一愣,随后便明白过来了对方的意图。瞿镜还好说,他早在玄门大会时,就察觉到了邬铃儿和亓官辞关系的不一般,这会亓官辞出事,邬铃儿赶来,却在情理之中。
倒是邬铃儿看向瞿镜的目光有些不对劲起来,微虚双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瞿镜,这个人她有印象,是当时大会坐在右下第一的那位,听说也是上京三鼎中的一位,君墨对这人的态度不明,却也带着些许敬意,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不过……他在这做什么呢?
邬铃儿从不藏着掖着,于是直接问道:“你来这做什么?”
第61章 这次多半脑子有病
面对邬铃儿的提问,瞿镜有些无奈,我说我是来这看风景的,你会信吗?
正当瞿镜还在思考该如何回答邬铃儿时,邬铃儿也不再纠结瞿镜来着的目的,当场反客为主:“我对空间的研究不深,你帮我找一下这里有什么异样,至于报酬,等你找到后再说吧。”
瞿镜:“……”
好嘛,这还是第一次自己还没开口,就被安排好了后续。
虽然就算邬铃儿不说,他也会仔细研究一下此处的奇怪,但是这句话由邬铃儿说出来后,尤其是邬铃儿还提到了“报酬”这个字后,整个事情都变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起来。
报酬这两个字,让瞿镜有些排斥,但又说不出原因,所以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开口多说什么。
瞿镜虽然是冥府中的一位,可他对空间境域的了解,其实也并不比邬铃儿高到哪里去,他们冥府的人虽然有时候也会跨越阴阳两界,但这种跨越,和找到另一处的独立境域,还是有所不同的。
除了瞿镜在认真探寻,修妄也没有闲着,在附近来回感知着。
就是这里没错!父亲的气息,就在这!可是……为什么找不到具体的地方呢?
就好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将他们和亓官辞隔开了,明明感受到的结果就在这,可是却根本接触不到彼此。
修妄作为圣古陀婴,按理说空间境域这种事,对于他而言都是手到擒来的事,但此刻,他却半点门路都摸不到,再加上心智初成,还是一个小婴儿,最后居然急得原地哭了起来。
还是邬铃儿哄着,才没有让修妄继续哭下去。
哄好修妄,邬铃儿可爱的脸上阴郁表情更深,连圣古陀婴都没有办法感知到正确的地方,那亓官辞,到底是被带到了哪里去?!
要不是顾忌着在场还有一位瞿镜,邬铃儿估计都要直接动用尧族的追踪术了。
只是追踪术的代表性太强,而尧族现在还不是能够展露在人前的时候,所以哪怕邬铃儿再怎么心急,也只能按耐住自己,只希望亓官辞没有出什么大事,如果亓官辞真的出了什么事,不说邬铃儿,怕是这个消息传回族中,整个族都要疯狂了。
哥哥,你可千万要平安啊!
……
亓官辞清醒来时,发现自己被随意扔在了一个简易搭建的木床上,说是床,其实也就是几块木板随便钉起来的框架,勉强可以躺一个人罢了。
不管是谁,在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都会打量周围的环境,亓官辞也不例外。
他用手按住还有些酸痛的后颈,一边在四周打量起来。
这看上去,像是一个废旧的医院,要不是空地上还残留了一两架生锈扭曲的移动点滴架,以及地上乱成一团的医用废弃皮管和点滴瓶之类的,他还不一定觉得这是医院。
他醒来的地方,应该是属于打点滴的局域,有几排翻到堆积的椅子,还有两床应该算是休息榻的床,哦,其中有一床,正在被自己坐着。
脏、乱、废旧、荒凉。
这是亓官辞给周围环境定下的结论。
大概是属于搬迁后,遗留下来的废址,灰都积了大约有一厘米厚,整个地方看上去灰蒙蒙的,也不见阳光,没有电供应灯光和暖气,哪怕亓官辞穿着长袖衬衫,也忍不住感觉发凉。
这什么破地方?不是,你都把人绑架了,就把人放到这地方?手脚也没有束缚,除了脖子还有点痛,其他部分都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所以,费尽心思在城中区冒险绑架的意义在哪里啊?!
亓官辞默了片刻,更加有些不明白这背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他还记得在晕倒前,看见了一个人的头发是黄色的,而他最近遇见的黄毛,就只有当时在商业街小巷中的那几位小流氓的头头。
难不成,这是在报复?
把人扔到一个荒凉医院的报复?
亓官辞并不认为那几位小混混会有这么好心,只是就此而已,当时他们可是连范无咎都敢调戏的,后来听范无咎说起时,他们似乎还懂些阴邪手法,既然如此,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简单放过亓官辞的。
倒也不是亓官辞被害妄想症,只是这一切都太反常了,让他不得不有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