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之前亓官辞在准备削苹果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两张准考证。
从亓官殊那里,他知道这东西,也明白这东西的作用,之前在精神病栋的时候,他也见过那个黄毛的准考证。
不过在池星乐面前,他还是要稍微装下样子的。
池星乐将准考证上的信息,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随后点了点头:“确实是异海的准考证,考试时间在四天后,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备考。”
说着,池星乐将准考证放回桌面上,用手机将上面的信息都拍了下来,发给了自己老爹,让他有一个自家儿子要去异海的心理准备,顺便薅一下老父亲的羊毛,让他准备一些考试用品。
虽然他们池家是医宗,对于战斗类的法术咒诀都不太擅长,不过基本的一些符箓道具,还是达到几个水平的。
实力不够,就用法器来凑嘛!
池家家大业大,掏几件法器用来考试,还是不在话下的。
果不其然,在池星乐才把准考证发过去没多久后,池叔就立刻回了条信息过来:
【呦,不是说再也不会参加玄宗的考试了吗?怎么又去了?哎呦,儿砸啊,脸疼不疼啊?哈哈哈哈哈,我就猜你小子一定会再去参加考试,行行行,这次好好表现!拿个优,去给我考个证回来,你们这一届的弟子,就差你没毕业证了!】
池星乐嘴角微抽,他就知道自己老爹一定不会关注他参加了什么级别的考试,只会“夺笋”。
无奈回了一句:【拉倒吧你,你看清楚点!我这次是被迫参加考试的好吧!对了,你看看咱家有没有什么符箓法器可以带的,最好是双份啊。】
其实就算池星乐不说,池爹也会去给他准备法器,可是在池星乐说完要双份的后,池爹还是忍不住八卦了一下:【怎么还双份?你给谁带?】
看到池爹的这个回覆,池星乐差点没气出粗口来,他两只手一点敲键盘,哐哐回覆:
【您是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我啊!别研究你那破医术了,你可看看我吧!还能是谁,当然是救你儿子命的恩人啊!就算咱家不怎么参与玄宗的事务,您不能真的一问三不知吧!】
唰唰骂完自己老爹,池星乐关闭手机,准备收起来。
这才刚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就对上了亓官辞好奇又不敢发言的表情。
池星乐这才反应过来,好像自己刚才骂老爹太激动,忍不住边打字边骂出声来。
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池星乐假装无事发生一般:“没事,咱家都这么交流,不伤感情。”
亓官辞似懂非懂地点头,有些迟疑地咬了一口苹果。
虽然相信池星乐所言,不过还是忍不住把好奇的视线,往池星乐身上扫。
就在室内的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之际,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沉默。
池星乐松了一口气般走向门口:“我去开门,我去开!”
拉开病房门,走进来的是刚和瞿镜“特别交流”后的邬铃儿。
邬铃儿双手背后,朝着屋内望了一眼,在看到亓官辞醒来后,对着池星乐甜甜一笑:“我有些话,想单独和我哥哥说,请问你可以先回避一下吗?”
邬铃儿不是那种特别惊艳的浓艳大美人,不过她确实算得上是一位古灵精怪的甜妹。
好巧不巧,池星乐最抵不住的,就是这种清甜的微笑。
下意识点头,池星乐连忙让出过道,还特别伸出手,做出一副请进的姿势:“你们聊,我去看门。”
看门嘛,这事他熟。
非常自觉地离开病房,池星乐还十分贴心地关好门,又重新坐回病房旁的椅子上,继续拿出手机,和自家老爹“吵架”。
邬铃儿特意转头看了一眼房门,确认门关好了后,才走到了亓官辞面前。
亓官辞坐在病床上,手中的苹果已经吃了一大半,他微抬下巴,示意邬铃儿坐下说话,随后才问道:“专门支开池星乐,可是要说族内的事?”
即便亓官辞失去了很大一部分记忆,但是关于族内的这些事,他还是不会忘记的。
怎么说,那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就算他厌恶玄学,出生尧族的事,他还是不会否认的。
邬铃儿点头,拉过椅子坐下,在开口说事前,她先让亓官辞伸出手,从小包中取出一根银针和一个小瓶子,对着亓官辞的中指扎下,取了一滴亓官辞的指尖血。
接着又拿出了另一个小瓶子,从瓶子中倒出来一只黑红色的小虫子。
将小虫子放入有亓官辞指尖血的瓶子中,过了一会后,小虫子从瓶中爬了出来,背部的红色鲜艳了不少,而原本瓶中的那滴血,也消失不见。
邬铃儿仔细打量了一下小虫子,确认小虫子非常健康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不是医生,也不懂那些脉象,在族内,判断一个人是否平安健康,都是用蛊。
而刚才那只小虫子,就是通过血液,来判定是否健康的。
把虫子收回瓶中,邬铃儿眼眶微红,拉住亓官辞的手委屈道:“哥哥,你这次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都没有脸回族啦!”
亓官辞面带歉意,说起来,这件事也确实是自己的问题,没有注意危险,被黄毛那小子坑了一把。
还被带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要不是有亓官殊在,他还不知道要在那破地方待多久呢。
安慰了邬铃儿好一会,才把小妖女的情绪稳定下来。
亓官辞抽出纸巾,为邬铃儿擦去眼泪:“好了,现在可以说说,族内有什么事了吗?”
邬铃儿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乖巧点头:“嗯!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哥哥,今年会有焃鴠日出现,一到焃鴠这年,族中都要举行大祭。往年小祭时,哥哥不在还说得过去,可今年大祭,你必须回去。
我这次来参加大会,也有这个原因,我怕哥哥忘记时间,错过大祭,惹恼土司。而且,大祭的傩礼,必须由哥哥你这位少司官来主持。”
傩礼……
坏了。
亓官辞咬苹果的动作一顿,咬下果肉的牙齿缓缓撤回,在苹果上留下了一个牙印。
亓官辞目光纯澈,他望着邬铃儿眨巴了下眼睛,用眼神询问:一定要吗?
邬铃儿同样用眼神回答:一定要。
得到肯定的回答,亓官辞整个人突然都感觉不好了起来,他眼神开始乱扫,唇瓣微微颤抖,一副天要亡我的模样。
“铃儿,我那么久没回族内,大祭这么重要的事,要不还是换个人主持吧?圣女应该也可以的吧?”
邬铃儿歪头,打断亓官辞的自欺欺人:“哥哥,你该不会是忘了傩礼要怎么跳吧?”
亓官辞:“……”
哈哈,恭喜你,说对了,但是没有奖励。
从亓官辞没有任何杂质的视线中,邬铃儿读出了亓官辞的回答。
轻微皱眉,邬铃儿也迟疑了起来,不过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没有答应亓官辞的请求:“不行!尧疆大祭,必须是少司官!圣女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说着,邬铃儿又咬了下手指,好一会,她才抬起头来说道:“现在离大祭还有时间,在这段期间内,哥哥你必须尽快学好傩礼!大祭之时,整个南疆都会前来观礼,关于这部分傩礼的数据,应该都查的到。
到时候找天行哥哥把数据给你,你尽快练习,时间还赶得及!
实在不行的话……也没关系,总之,哥哥你必须回来。”
如果那个时候,亓官辞还是没有学会傩礼的话,她就只能用些特殊的手法,让殊哥哥出来了。
见怎么都推脱不掉,亓官辞只能苦笑认了下来。
焃鴠那年的大祭,不管是对于尧族,还是整个南疆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也正是因为他知道这场祭祀的重要性,才会不敢回去,怕自己搞砸了这些。
可谁让他是尧族的少司官呢,这场大祭,他是怎么都推脱不了的。
叹了口气,亓官辞一想到接下来还要去重新学习傩礼,就忍不住牙疼。
倒不是说不愿,而是真的太复杂了。
邬铃儿看到亓官辞一脸苦相,忍不住一乐,弯眸笑了笑,凑过去,坐到亓官辞身边,把头搭在亓官辞肩膀上:“哥哥,这样吧,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亓官辞挑眉:“现在在我眼里,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算得上是好消息。”
邬铃儿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这次大祭不在族内,在南疆的祭天台,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有其他苗人返乡观礼。因为不涉及尧疆禁地,所以土司特别允许,可以带朋友过来一起观礼。
哥哥,你也可以带朋友回来观礼,南疆风景好,他们会喜欢的。”
“可以带朋友回去?”
这一点确实是让亓官辞惊讶了。
毕竟他从下在尧族长大,就连南疆的那些人,都不能进入尧地,这让他下意识有一种,不可带任何熟人回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