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久病辛苦?
这句话你是怎么说得出来的啊!
不要以为你是月老,还是我偶像,我就不敢吐槽你啊!
磨了磨酸涩的牙,亓官辞在韩固飞扬的眉眼下,打开了礼物盒——
盒子很精致,金箔贴壁,却一点都没有土气的意思,当然了,谁会觉得钱土气呢!
盒子中还特别铺满了拉菲草,似乎是防止其中摆放的那样东西磕着碰着。
而那样被小心摆在盒子中央的,正是一块巴掌大的木头。
木头通体玄黑,隐约还可见些许深绿的纹路。
哪怕亓官辞是不了解木头的人,也能够一眼看出这东西的不凡。
微睁双眼,亓官辞哑然:“这是?”
韩固微笑,语气中的自豪和羡慕,怎么都掩盖不住:“九重天的神桐木。”
末了,也不顾亓官辞开始震惊的表情,继续说道:“只一方,便可成一傀。
是当年东岳大帝特意留在神庭,专门送给——
罗酆承认之人的聘……平安礼。”
韩固在最后关头,强行转变语气的怪异,亓官辞并没有发现,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东岳大帝】四个字给吸引了过去。
作为生无常,他当然知道东岳大帝是什么人!
一听到这是大帝的东西,亓官辞下意识就想要还回去。
连忙盖好盖子,亓官辞将盒子推给韩固:“教授,这礼物担不起,担不起!”
韩固看了一眼亓官辞身上再次鲜红起来的姻缘线,生怕有半点迟疑,也跟着推了起来:“担得起!担得起!”
亓官辞着急:“不不不,教授,我不配啊!这可是大帝的礼物啊!怎么能给我呢?”
韩固欲哭无泪:“不不不,你配啊!这可是大帝的礼物啊!就是给你的啊!”
两人一来二去的推搡,谁也不敢先松手。
直到韩固板起一张脸,冷漠道:“小辞,你还想不想钓鱼了!就算你不要,暂时借用一下,总可以吧!你看,买衣服都还可以试穿一下呢!要是不好用,大不了,到时候你再还回瞿君嘛!!!”
借……借用一下?
亓官辞被韩固的这句话抽空了智商,他从来没想过,一位贵重的礼物,还可以有【借用】的说法?!
不过,他仔细思考了一番,好像又找不出什么漏洞来。
他居然该死的觉得,韩固说的挺有道理。
好像……借用一下,也不算损害吧?
亓官辞呆滞了一会,脑子卡壳片刻,试探开口:“那我,浅试一下?”
韩固这回满意了,松了一口气,收回手,说道:“这才对嘛,来,我教你怎么用,第一滴血上去,再默念你的八字,随后画下偃傀阵法,就可以了。”
听到要滴血,亓官辞下意识觉得不太对,虽然他玄门记忆少,但是他怎么记得,一旦涉及到血液的事,都不是什么小事来着?
可是没有给他迟疑的机会,韩固已经握住了亓官辞的手,划破他的手指,将血液朝着神桐木的方向,滴了下去。
亓官辞现在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鲜血落入神桐木的表面,就彷佛被瞬间吸收了一般。
神桐木的表面上浮现出一道玄妙的光华,木头开始自己变化起来,隐约可见是在往人形转变。
韩固看到神桐木的变化,彻底放下心来,弯眸露出一抹狐狸般的微笑。
嘻嘻,小样,滴了血,这礼物就是收下了,想退,是不可能的了。
很好,接下来就可以坐等未来吃席了。
照自己这费心费力的拉拢,到时候指不定能坐大帝那一桌呢!嘿!
第99章 【倒v结束】可是他早就死了啊!
神桐木只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变成了亓官辞模样的小木偶。
接下来只需要刻画偃傀阵法,就可以将小木偶放大,代替他,躺在医院之中,引出背后的那群鱼。
暂时没有选择画阵,亓官辞伸手摩挲了一下木偶的脸颊,心中有一股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别扭的感情。
收回手指,亓官辞看向韩固,这一次他不打算再让韩固混过去,直接开口问:“教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韩固心头一咯噔,以为亓官辞是想要询问关于瞿镜快要死了的这个问题。
可这个问题,不管是在神庭,还是在冥府,都属于禁词的存在。
哪怕亓官辞现在和瞿镜的关系微妙,韩固也心知,不能将这个答案告诉亓官辞。
眼看要推脱不过去了,韩固打算当次逃兵,直接遁走。
不过亓官辞的话头,比韩固的动作更快。
在韩固准备起身的那一刻,就加快语速,把字往外蹦:“教授,我只是很疑惑,您好像很希望我和瞿老板在一起,能够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起身到一半的韩固听到是这种问题,脸上的慌乱也瞬间软化了下来,默默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韩固重新坐下。
嗐,你早说是这个问题啊,可吓死我了。
不轻不重瞪了亓官辞一眼,韩固叹气解释:
“于公,你与瞿君的姻缘是淩霄注定的,身为月老,我需要为你们的姻缘线负责。
你们之间的因果,我不能直接插手,但是却也要保证你们这条线能够走完。”
说着,韩固翻掌,调转灵力,在手上凝出了两根红线。
一根颜色较浅,颜色接近粉红,另一根则是浓艳胜血的深红。
韩固将两根不同颜色的红线分别握在两只手上,举起来给亓官辞看:“每个人从降临在世间开始,身上都会连接着不同的缘线。这些线,有亲人、朋友、爱人、仇人……只要是相关的人际关系,都是靠着这些缘线,将彼此连接在一起。
这些缘线的颜色各不相同,有些色浅,有些色深。
色浅缘薄,色深缘浓。
比如你在学校时遇到的那些同学,他们或许和你的缘分就只有一点微红,那么和你短暂的接触后,也终会走向分别。
但你的亲人和爱人,颜色应该是深红,这代表你们的相处时间,可能会是往后余生。
而你和瞿君的那条缘线,就属于后者。”
将手中深红的那根线递到亓官辞手中,韩固挥手散去粉红的那条,继续说道:
“而于私,瞿君从出生起,就一直孤单一人,在冥府中,他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担子。
当然,冥府之事,轮不到我来定夺,我只是想告诉你,瞿君很好。
他能够有一位心动的人,不只是我,冥府和神庭的神职们,都很开心。
数千万年的孤寂和压力,在终日阴冷压抑的冥府中,瞿君以一己之力担起轮回的担子,你是他难得的温暖。
我知道这样说,会给你造成压力,但是……
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多陪陪瞿君。
至少在他陨落前,让他感受一下不可触及的光。”
“拜托你。”
说完最后的三个字,韩固对着亓官辞微微颔首,用一种略带祈求的语气,去拜托亓官辞,可以对瞿君好一点。
韩固可是神啊,作为一位应该由信徒供奉的神,此刻却为了另一位将要陨落的神明,低下来头,去请求一位人类。
亓官辞被韩固的这番话冲击到了,一时间居然忘记闪躲,直接愣在了原地,硬是接下了韩固的这一颔首。
神明不会向人类垂首,淩霄的天威下意识要降临在亓官辞身上,却在准备处刑的时候,亓官辞的眼底滑过一抹暗金。
天威愣了一秒,头也不回地收了回去,彷佛晚半步就要回不去了一般。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差点惹到不该惹的!
上京的天空,在这一时段出现了异常。
原本阴凉无云的天,突然聚起了一片乌云,可就当所有人都认为要降下一场暴雨的时候,这片乌云,又以不科学的速度迅速散开。
连带着天空都晴朗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上京的百姓甚至觉得,空气都新鲜了不少!
亓官辞和韩固都没有注意到这种异象,尤其是亓官辞。
他现在心情复杂极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受。
他原本还想继续询问一下,关于瞿镜陨落的消息,可现在也没有心情了。
后知后觉扶起韩固,亓官辞连忙答应:“我……我等会就去找他,和他复合?”
韩固椅子差点没坐稳:“你还分手了???!”
亓官辞慌乱摆手:“误会,误会,没分,没分!真没分!”
韩固将信将疑:“真没分?”
亓官辞真是要被韩固的脑回路气哭了,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关注我们分没分呢?
再三保证自己没分后,韩固才彻底放下心来。
再一次擦了一把冷汗,韩固在心底嘀咕:可不兴分手啊,这马上就要到中元了,正是瞿君精神崩溃的节点,分手了谁来控制这杀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