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焃鴠日在所有的黄道中,都是最特殊的一个,不管是对于玄门异人来说,还是对于邪祟诡异来说,这一天,都是一个搞事情的最好时机。
虽然秦政不太了解亓官殊的那个家族有什么计画,但他知道,焃鴠日后,金瞳裁决人必须回归玄门镇场,才能压得住有异心的邪祟们。
听出来亓官殊没有想要几乎回答的意思,秦政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询问胎光这件事:
“对了,池星乐在医院中醒了,听他说你们的考场因为被中途撕开,所以考试作废。
今天玄宗的报告也显示,新民区那边的异海磁场,已经开始消退了。恭喜你啊,不用考试了。”
考场被中途撕开……
提到这一点,亓官殊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说实话,这一场考试,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十分怪异。
先不提他明明是监考官,却在这个考场中一点作用都没有,就说那个奇怪的疯子少年,还有一个编号672的神明病人,都在异海中十分不合理。
再到最后考场异变,瞿镜挥下的那一刀……
亓官殊捧着水杯,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问道:“老墨,在什么条件下,是可以将神明关在考场之内,还受邪祟压制的?又或者,什么情况下,考场会被外力撕开?”
秦政挑眉,沉思了一会,没有立刻给出回答。
毕竟异海潮境这个地方,本身就很特殊。
它有自己的一套规则,也有自己的管理方法。
它不属于任何势力,也不属于任何位面。
它就像一个天地自我衍生出的监狱,自己收容罪犯,并且管理罪犯。
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出现了监考官这个职位,可监考官在异海中的存在感,也十分浅薄,大部分时间,都只存在于异海规则的文本上。
要不是亓官殊自己说出他是监考官,秦政根本不会知道。
异海确实会自己收容怪物,可是它收容的也只是[怪物]或者[罪人],从有记载开始,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关押神明的情况。
当然,也有特殊的例子,比如河梨帝母的收容。
但河梨帝母会被收容,是因为她的【恶】,这份【恶】大过了她身为【鬼子母神】的职位。
至于外力撕开考场,就更加难了。
异海的境域相当于一方独立小世界,想要以一己之力,破开一个世界的难度,无异于以一己之力去创建一个小世界。
就算是之前秦政他们从外部打开考场,进入考场中救人,也离不开考场本身崩坏,监考官允许的前提。
而且这还只是打开个信道,并不是撕破考场。
“你说的这两个问题,都有些不切实际,不过国异局那边派人传来信息,说异海早就开始崩塌了。如果异海本身出了问题。那么这两个情况,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出现。”
解释着,秦政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咦,异海崩塌的事情,你作为监考官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就算监考官算个虚职,也不至于什么迹象都没有发现吧?
亓官殊摇头:“裁决司每天都有很多事情处理,异海也很少会让我去管理考场,我最多就是去处理一下刺头狱员,再说了,我中途还‘死’了几年,能接触到的,就更少了。”
看来从秦政这里是找不到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了,亓官殊叹了口气,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老墨,神庭之中,有没有什么神明,是姓封的?”
虽然这个病栋的考场被破坏了,可亓官殊总感觉这里并没有真的消失。
这个病栋已经出现过两次了,还关押了一位神明病人,不可能是一个简单的考场。
就算最后河梨帝母的这个境域被瞿镜劈了,亓官殊也依旧觉得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至于封景……还有672曾经说的自己姓封,以及最后672和瞿镜一起握着的弯刀……
瞿镜一定和这个672有关系,可瞿镜是什么身份,其实亓官殊也不知道。
这个考场似乎一直在对亓官殊输送“瞿镜有问题”的观念,这让亓官殊有些不爽,但他现在又确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瞿镜,干脆直接问神庭的天行好了。
秦政也不知道这个话题是怎么突然转到这个上面的,他愣了一下,脸色更加怪异了。
不只是秦政,就连乾坤的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一人一狗都用这样饱含深意的眼神望着亓官殊,差点没让他起一身鸡皮疙瘩。
秦政抿唇迟疑一会,还是决定不骗自己的好友:“神庭中没有姓封的神明,因为这个姓——
是独属于冥府的,准确点说,是独属于冥府大帝的。
取罗酆山的‘feng’,冠以帝君姓氏,象徵着整个冥府的最高权利掌权人。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罗酆的“封”,冥府大帝的姓。
亓官殊长舒一口气,在听完这个回答后,一时间说不清楚是轻松,还是愤怒。
他或许知道了为什么瞿镜和672可以一刀劈开考场了,不,应该说是封景。
也能够明白,为什么672会对自己一直抱有好感了,竟是因为672是冥府的大帝,而他身上有封景六五司的鉴印。
也对,672,672,七减二,可不就是五吗?
672哪怕失去了神智,也还记得封景,所以对“封医生”很顺从。
都姓封,说不定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血缘关系呢。
病栋用“封医生”的名号来管理672可以理解。
那封景呢,他化名瞿镜又是为什么?
假扮黑无常又是为什么?
看着他像个傻子一样,和他一起玩过家家的恋爱游戏吗?
想着想着,亓官殊突然冷笑出声,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直到秦政面无表情地递过来一张纸巾:“别笑了,你很难过。”
亓官殊推开秦政递过来的纸巾,抬手抹去眼角因为笑意而流下的眼泪。
他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语气冷淡,彷佛被抽去了所有情绪感情:
“老墨,帮我压抑胎光吧,在回归身份前,我不想再出来了。”
秦政有些迟疑,他感觉得到亓官殊现在状态的疏离,虽然他能够理解亓官殊这样做的目的,可是他总感觉,亓官殊并不是为了计画,更像是想要逃避什么,想要自己去冷静一下。
“你确定?新界那边的人已经知道你还活着了,你就算再次隐匿胎光,也一定会招来邪祟刺杀。”
亓官殊颔首,垂下双眼,目光落在了手指上的戒指上。
好一会,他将戒指从手上取了下来,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
“无碍,正好让亓官辞进沈帘的破军门进修吧。
……
对了,这枚戒指,之前忘了归还冥府,还请天行大人,帮我一并归还了吧。以后估计也没有什么机会走无常了,顺便有劳瞿……有劳瞿君消除亓官辞的无常标语吧。”
秦政嘴角扯得更平,微蹙眉头,看向亓官殊的目光满含担忧。
看来这次,亓官是真的……很生气啊。
连天行大人这四个字都叫出来了。
沉默了好一会,秦政只觉得自己的后槽牙都有些酸疼,他真不想卷入好友的感情乱线中,尤其是双方他都不讨好。
但亓官殊要和冥府断清关系,他还是赞同的。
裁决人必须公正无私,他能和自己来往,还是因为天行已经离开神庭的原因。
但冥府,离不开瞿镜。
所以裁决人,必须疏远冥府,以防徇私。
叹了口气,秦政回答:
“好。”
第125章 小辞上号:彻底分手
亓官辞一觉睡到大天亮,这样充足的睡眠,让器官词感觉从精神到身体,都在散发著舒坦的愉悦。
好久没有回到宿舍,亓官辞难得在床上赖了一会,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后,准备刷刷朋友圈。
他的朋友圈一向比较干净,基本上加的好友也都是很少会发朋友圈的人。
直到他刷到了一条邬铃儿的朋友圈:
【哥哥,不要忘记练习傩礼的事宜哦。[微笑]】
亓官辞:“……”
不用猜,这肯定是设置了仅一人可见!
也幸好邬铃儿的“提醒”,亓官辞还真的都快忘了要练习祭祀礼仪的事情。
赶紧翻到了日历一栏,算了下距离大祭剩余的时间,即使有一些赶,但也还算充裕。
如果每天练习三个钟左右的话,应该是可以在大祭前,将傩礼全部学完的。
在脑海中草草拟定了一下练习礼仪的计画,最后在松软的床上挣扎了几分钟后,亓官辞才念念不舍地离开了床。
刚把脚落到地面上,亓官辞就注意到了摆在书桌上的一堆数据和一个u盘。
正好舍友李翌阳也买了早餐回来,看到亓官辞醒来,李翌阳主动打了声招呼,还将手中一大摞早餐,挑了糯米鸡和豆浆分给了亓官辞:“呦,辞哥你醒了,听说之前你没来学校,是请假住院了,现在身体好点了吗?对了,桌上那些书还有u盘,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生,指明送到你手里的,好像是叫秦政,你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