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李解荣将信将疑的抬头仰望,体力确实到了极限,踌躇在原地不知作何抉择。
看出了对方的软化,江淮一手拉住那觊觎已久的手,往路边走,亲昵的仿佛半小时前的争执只是浮云。
软玉在手,人都跳脱了不少,平时连一句话都懒得所说,现在变了花样来逗人:“你怎么和蜗牛一样,半个小时了,才走这么点。”
手被捂的热烘烘,正值阳光最猛的时候,晒得人全身发软,空气都稀薄了不少,李解荣摇着脑袋晃掉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忽视调侃的语调,一本正经的回答道:“累了,走不动。”
圆溜溜的脑袋蠢萌蠢萌的摇着,比刚会走路摇头晃脑的猫还要可爱,一把红箭正中心窝,江淮失去了理解语言的能力,只会盯着人的脸看。
猩红的舌尖微微吐露出一点,夹在两瓣嫩的可以掐出水的唇间,花苞样青涩,懵懂无知的露出最诱人的地方。
江淮连自己什么时候弓下背的都忘了,隐藏在浓密睫毛下充盈欲望的兽眼,死死凝视着悬在红唇间的一点舌尖。
硬朗痞气的外表掩盖了不堪的心理,出生豪门,那点抬不上明面上的事早就听得烂耳朵,况且男人天生就会用想象满足自自己无尽的欲|望。
舌头也很软吗,慢慢吸,可以衔着,叼着。说不定会哭吧,眼睛红红的,这时再措不及防的亲一下那双胆怯的可怜兮兮的眼,吮过那要落不落的泪…
本就热,旁边的人还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考,李解荣蔫蔫的推拒开:“好热,你离我远一点。”
“热?”江淮扯着不透气的校服,视线移到发红至有些病态的面颊上,哑着声音说道:“车还要10分钟,那有冰激凌,我们先去吃点冰激凌。”
口袋里没有一分钱,李解荣忍下眩晕感拒绝道:“没事,你别贴着我就还好。”
江淮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般,将人带到阴凉地叮嘱道:“你就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手里托着两杯不同口味的冰激凌,远远看着躲在屋檐下的小人,好乖,乖的恨不得将人捏在掌心狠狠蹂|躏一番。
“一个是巧克力的,一个是香草的,你都试试。”带着丝丝凉意的冰激凌一同递了出去。
手掌握着两杯满登登的冰激凌,沁人的冰从掌心渗入骨肉,浑身的燥意慢慢褪去,而新的烦恼也上来了,李解荣苦恼的望着冒尖的冰激凌说道:“我吃不完的,这太多了,会浪费的。”
“吃不完我吃!”江淮忙回答道,好似已经等候多时,没有任何思考的接了话。
“你先试试巧克力的,好吃吗?”问的是冰激凌的味道,江淮眼睛却只容的下那点红色。
厚重的巧克力,微苦很巧妙的被甜味融合,酸涩的果干赋予了另一层口感,带着耿啾啾的嚼劲也清新了那点腻意。
舌头卷过勺子上残留的巧克力,和以往吃的冰激凌完全不一样,李解荣半眯着眼细细品味,珍惜的含着化成水的冰激凌,“好吃的,好吃的。”
“还有香草的,这个你试试。”
李解荣看着手中的巧克力,又看看香草,放不下手中的又贪吃另一个口味,小馋猫也不过如此。
江淮被这一幕逗笑了,挖出适口的大小,握着勺柄送了过去。硬拉2.5x都不会颤抖的臂膀,现在拿着一把塑料勺却抖的厉害,擦着唇瓣送到张开的口唇里。
“好吃,这个也好吃!”李解荣满足的惊呼。
司机的电话铃毫无预兆的响了,江淮只能将目光从对方的身上撕开。
“走吧,车来了。”一手拿着香草冰激凌,一手撑着刚顺路买的遮阳伞,将人完全护入阴影下。
“去哪?”司机松了手刹,缓慢起步。
“向明区,四五街367号。”李解荣皱着眉避开江淮伸过来的勺子,回答道。
自从喂了一次,江淮便一发不可收拾,将李解荣手中的巧克力也夺了过来,侧着身对着人:“再吃一口吧,才吃多少呢。”
李解荣摇头,“不要了,吃不下了。”冰激凌多了就腻,再好吃也吃不下,更何况对方喂的太快了,勺子还总是戳到唇上,唇肉都带着些刺痛。
江淮沮丧的转正身体,又转念一想,看向湿漉漉的勺头,吞着口水捏起勺柄,只有小拇指大的勺头被含入口中,本就不大区域,冰激凌都化完了,粗大的舌头还一个劲的舔着小勺。
早就被后面吸引的司机笑嘻嘻的感慨到:“你们兄弟两关系好啊,不像我家那两个,天天吵拉都拉不开。就是你们两兄弟长的不太像,是不是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
嘴巴里带着冰激凌意外的甜味,脑子都昏昏的,那话自动过滤成以后像爸爸,一个像妈妈,脸爆红,高着音量,半真半假的质问道:“说什么呢,什么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我们不是夫妻!”
车厢陷入死寂,李解荣和司机一同呆愣,只有空调呼呼的声音昭示这这一片不是真空状态。
司机打着圆场,呵呵了几声又尴尬的注视着车前。
唯有江淮,侧着头狂压翘起的嘴角,脸颊的肉都跟着一块抽搐起来。
绿色的出租车从拥挤的新城区驶入僻静的老城区,世界的颜色一点点褪去,黑色、白色、褐色斑驳的填充窗外,最多只有5层楼高的建筑鳞次栉比的排列,连同一排排苍老的梧桐构成了回忆中的样子。
“前面开不进去了,我停这了?”司机大叔望着前方只容三轮车经过的小道,将车停在了路边。
“嗯。”
左右的车门一同打开,车辆倒退,两人之间留下一米五左右的距离。
“你,怎么下车了?”看到旁边走近的人,李解荣不解的问道。
“不是送你回家吗?总得送到家门口吧。”
李解荣没有想到理由拒绝,况且头顶上的把伞遮住了刺眼灼热的烈日,这片阴凉让人舍不得放下。
小巷子弯弯绕绕,凹凸不平的地面残留着积水,颜色又黑又粘着,水洼里还飘着些细碎的菜叶和不知名残渣。
被人追着捧着篮球鞋正一脚踩进了泥泞的地里,江淮完全不顾典藏版球鞋的珍贵,每一脚都拖泥带水。
两人站在筒子楼大门处,惹眼的颜值把这一片老旧的建筑都称的像时尚大片场地。个高的那人撑着伞,完全偏向另一位少年,宽厚的肩衤果在阳光下,打上了一片金黄色的光。
“谢谢你今天送我,到了,我上去了。”李解荣转身退出伞的包围,后面的声音叫住了他。
“我有点渴。”江淮上前一步,将伞又遮了上去。
两人都安于伞下,一小片天地昏暗,而江淮的眼格外火热,如同燃的正高的火炬,一步步逼近软绵绵的猎物。
李解荣回望那双眼,左右徘徊了片刻,念起一路来对方的好,还是狠不下心让人带着干渴离开,不确定的问道:“那你要上我那喝点水吗?”
“要,谢谢。”江淮矜持的道谢,缓缓缀于后面。
楼梯只容纳下一人,光线昏暗,南北被石墙隔断,只有一小扇窗户安于墙壁上。人一走动,就扬起了一片沉甸甸的灰尘,潮湿中带着一股霉味。
李解荣停在了三楼,掀开了自制的入门地毯,拿出备用钥匙。
嘎吱嘎吱的铁门被推开,亮堂的恍若另一个世界,60平方的空间整洁而温馨。
老式的木制家具被阳光照的暖洋洋的,散发着暖色光晕。布艺蕾丝窗帘随风不规则飘扬,掠过临窗的书架,擦过天顶挂着的风铃,好看的紧。
和家中黑白的色调完全不同,只要一见,浑身都倦怠起来,只想窝在那沙发角,静静睡去。江淮低头看着踩在毛绒地毯上的脏鞋,少见的不安愧疚,挪动了腿,退出地毯外。
李解荣回望还立于晦暗之中的人,不解的歪着脑袋,下唇下意识的嘟起。南北通透的阳光打在发丝上,返折着咖色的暖意。
白皙的面庞,红润的脸颊,精致的眉眼犹如从天而坠的圣子,不懂得一点世间的黑暗,竟善意的向暗处的鬼魅伸出,而黑心的阴暗物怎会心怀感恩,只等着时间,伺机将圣子一口叼走,养在不见天日的地府。
站于廊道处的江淮终于动了起来,“我穿哪双鞋?”
在地毯上换了鞋,带着些廊道潮湿的气味,扶着门框一步步侵入房间。60平对1米8多的个子来说太小了,索性层高将近3米,没有逼仄感。
“水还在烧,要等一下。”李解荣从厨房出来,望着在客厅东逛逛西看看的人,只见对方拿起一只毛毡小狗,走上前解释道:“你可别弄坏了,我周末还要拿去卖的。”
“卖?这个是你做的吗?到哪里去卖?我可以一起去吗?”
一连串的问题打的李解荣措不及防,出神的看着对方,视野聚焦,拍着手惊喜的说道:“你和它好像啊!”
江淮举着小狗贴着脸侧,迟疑的转头和憨态可掬的小狗对视,面露疑惑,“我和它像,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