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可当他们想再细看的时候，程肆卿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还看？是想本官将你们的眼珠子都给挖出来吗？”
  那几个大人都是在别人面前威风凛凛的，但听到程肆卿的话之后，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话都不敢多说了。
  他们都是见识过程肆卿手段的人，自然怕得很。
  “本官已经给了你们这么多时间，可想明白了？到底是谁暗中投靠太子的。”
  “ 本官耐心有限，与你们耗不得。”
  他的冷笑出声传开，那几个大人更是内心焦灼。
  见他的眼神从他们一个个的身上扫过去，以刘少保为首的人赶紧解释：“丞相大人，我们都是忠心您的，怎么可能会背叛您呢？”
  “那太子一看就是个短命的，我们去投靠他，不是找死吗？”
  “就是，只有丞相大人才值得我们跟随。”
  听着他们这些恭维的话，程肆卿脸上依旧保留着轻嘲。
  突然，他的眼神落在最边上的，长着八字胡子的男人身上。
  “韩侍郎，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韩侍郎的身体抖了一下，他赶紧摇头：“丞相大人，下官对您一片忠诚，怎会投靠戟太子呢？”
  “七天前的晚上，三天前的晚上，还有昨夜。需要本官亲自给你点出来，你每个晚上都去哪里了吗？”
  程肆卿就这样睨着韩侍郎。
  他轻蔑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蝼蚁一般。
  韩侍郎听到这话，手脚都发软了。
  因为这三个时间，他都暗中去过东宫一趟。
  那个时候，自己特意换了下人的衣服，乔装打扮了一番，身边还不跟着随从。
  程肆卿他是如何知道 ？
  难道，他一直在监视他们？
  其余那七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因为他们也想到了这一层。
  只怕程肆卿表面信任他们，其实背地里都在盯着他们。
  这京城，到处都是他的眼线。
  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他们都逃不掉。
  被程肆卿的威压给吓到了，韩侍郎赶紧跪下。
  他痛哭涕泪：“丞相大人，下官这是假装顺从太子，然后从他那里带回消息给您的。”
  “哦？这么说来，韩侍郎倒是牺牲挺大的。那你倒是说说，你都给本官带回什么消息了？”承肆卿就这样睨着他。
  “下官，下官……”
  韩侍郎支支吾吾了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来。
  眼见程肆卿的脸色越来越阴郁，他只能实话实说：“丞相大人，是下官糊涂。下官见现在局势这么凶险，所以便自以为是地想了个法子，想在您和太子两边周旋。如此，将来无论是谁赢了，对我都没有影响。”
  “倒是个聪明的做法啊。”
  程肆卿的笑容越发阴冷。
  那些人都紧张得不敢喘气。
  而程肆卿则是低头看着苏音，“烟儿，你说说，该如何处置韩侍郎呢？若不然，交给你来处置？”
  “好啊，那劳烦大人将我抱过去那边。”
  苏音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她提起头来，淡定地开口。
  第346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9
  等程肆卿将她抱到韩侍郎的面前时，苏音从他的怀里跳下来。
  韩侍郎的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眼里藏着轻蔑之色。
  不是丞相来惩罚他就好。
  一个金丝雀，弱女子，能有什么手段？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没事的时候，突然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原来是苏音已经将一块持瓷器碎片扎入他的脖子中。
  血完全止不住，染红了她的手指。
  她眼神空洞，但满脸冷意。
  韩侍郎和另外那几个人内心一阵绝望。
  疯子养出来的金丝雀能有多正常？
  他们刚才还以为这个女人是个简单货色，没想到，这么狠！
  “救，救我，丞相大人。”
  韩侍郎伸出手，艰难地哀求程肆卿。
  他还不想死。
  但程肆卿却抱着苏音后退了几步，他语气冰冷地说：“明日，本官会在上朝的时候，向皇上禀报程侍郎你的死讯的，你就安心上路吧。”
  这是让韩侍郎非死不可啊。
  眼见韩侍郎就这样被拖走，剩下那几个人脸色更加惨白了。
  他们早就知道程肆卿草菅人命，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冷血。
  “本官不想再看到第二个蠢货了。”程肆卿警告的眼神看过来。
  他们慌慌张张地表忠心：“丞相大人，我们对您绝没异心。”
  “送客。”
  那七个人如释重负一样，飞快地离开。
  但他们心里都明白，日后真的不敢有半点异心了。
  因为这京城几乎都在程肆卿的掌控之中，他们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定然会落得和韩侍郎一样的下场。
  这边，程肆卿将苏音给抱起来，大步朝屋内走去。
  他脸色阴森地将她给放下，然后将她的手给拉起来。
  她的手掌心此时已经鲜血淋漓。
  “本官倒是不知道，烟儿的胆子那么大，竟将瓷片藏在手掌心里。”
  “你一开始，是要用它来对付谁？本官吗？”
  他另外一边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给挑起来，冰冷的气息撒在她的脸上。
  “大人怎会这样想呢？”
  苏音眨了眨无辜的眼睛，然后轻哼道：“那当然是因为，烟儿猜到大人要让我亲自处置叛徒了。”
  “大人特意将烟儿带回来，不就是想让烟儿明白叛徒的下场吗？”
  “不知烟儿刚才的表现，大人可还满意？”
  “至于伤害大人……大人是烟儿唯一的亲人，烟儿怎么舍得伤害你？再说了，小语还在你手里，我怎会那么愚蠢伤害你？”
  她的语气真切无比。
  小语是原身买下的丫鬟。
  她们关系极好，原身被送进东宫的时候，小语被强制关在程府，程肆卿就是用这个来威胁原身的。
  晦冷的眼神看着苏音的脸许久，程肆卿冷声吩咐外面的下人：“拿伤药过来。”
  很快，伤药被拿过来了。
  看着她手掌心里的血窟窿，程肆卿的眼神阴沉得像是能吃人一样。
  他将伤药撒在她的伤口上，看着她的小脸皱起来，他的语气冷得可怕。
  “烟儿还真是不听话，本官之前说过什么了？”
  “你的身体是本官的，没有本官允许，你不得伤害它。”
  他的手掌往下，掐着她纤细的脖颈，将来她拉到跟前来，然后在她耳边阴沉道。
  “可是大人让烟儿处置韩侍郎的，我明明很听你的话，怎么就变成我错了呢？”
  苏音歪头，一脸坦然地反问。
  程肆卿冷着脸，将她的伤口给包起来。
  突然，他又问了一个问题。
  “烟儿，你说韩侍郎该不该死？”
  “该死啊，他敢背叛大人，那他就该死。”苏音不假思索地回答。
  他当然该死了！
  上一世，他就是墙头草。
  程肆卿在发现他背地里想投靠太子的时候，并没有杀了他，而是让他代为监视太子。
  虽说太子根本就不相信他，也没重用他，可他还是做了不少不利于东宫的事情。
  这一世，哪怕是会绊倒太子的一颗小石子，她都会将他除掉。
  因为这是原身的愿望。
  “那烟儿肯定知道背叛者的下场了？”
  “本官相信，烟儿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蠢事的。”
  他再一次靠近她的耳边，用力嗅着她的芳香，然后发出轻蔑笑声。
  自始至终，他都将她视为掀不起风浪的金丝雀。
  “大人， 烟萝姑娘……”
  下人走进来，小心翼翼地询问。
  他们是想问，该如何安置苏音。
  “烟儿这么听话，本官如何舍得再将你送去烟柳之地。”
  程肆卿那沾染血迹的手，抚上苏音的脸。
  转头看向下人，冷冷下令：“ 还不下去将烟儿的东西搬进本官屋中！”
  这，这……
  那些吓人的心狠狠惊了一下。
  大人这是打算和烟萝小姐一起住吗？
  他以前虽也和烟萝小姐亲近，但都是将人放在偏房的。
  不过，他们心里虽然惊讶疑惑，但谁也不敢多问什么。
  “是，大人。”
  “烟儿为何不问，本官为何这样安排？”
  程肆卿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
  他看着她那被包扎过的手，戾气从眼眸深处闪过。
  他精心保护的东西，竟这样被她给伤了。
  她是听话，但一点都不乖。
  “大人怎么安排，自有你的道理。”苏音打了一个哈欠，恹恹道。
  但程肆卿却兴致极高。
  他冰冷冷的手指探入她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