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记得和那位冕下说,”托伯茨递了张止血片过去,“凑合用用吧,治疗贴片我也买不起。”
  “说什么?”约格泽昂接过,漫不经心地贴上划口。
  “还能说什么?”托伯茨瞪眼,“哪有不那什么就生虫崽子蛋壳子的?这可是议阁皇室乃至虫神都明令禁止的,知道我冒了多大风险给你们弄这个吗?要是被发现十条命都不够议阁砍的。”
  “诶,”托伯茨隔空戳了戳约格泽昂,“你真不打算告诉那位冕下?这样造出来的虫崽子可是有大问题的,短命神经精神海什么的且先不说一个不小心就夭折了。”
  约格泽昂隔着舱壁看过去:“等不了了,还有两月他就要继任祭司了。”
  托伯茨:“不是说凯尼塞伦要新加一个预备祭司吗?”
  约格泽昂半眯了眼:“不确定,赌不起,一旦成了祭司就再无进入议阁的可能了。”
  托伯茨暼了他一眼:“你对这位冕下就那么有信心?他可是最强精神力雄虫。”
  约格泽昂没有说话,只低头看了眼光脑:“快点吧,被发现了就只用考虑埋哪了。”
  托伯茨闻言心头一跳,连忙冲回光屏前盯着。
  “魂迟早有一天要被你吓飞。”
  ……
  “嘀嘀。”
  天将将微明,约格泽昂腕上的光脑骤然响起。
  “怎么了?”托伯茨见他神色不太对。
  约格泽昂在上面点了几下:“贝墁要带人去第三医院。”
  第53章
  第53章 病房 只是一直装着做正人君子
  “!”托伯茨一惊, “现在?他去干什么?被发现了?你不是安排了人过去吗?”
  “毕竟是雄虫总院,”约格泽昂关了页面,抬头盯着墙上的光屏, “还有多久?”
  托伯茨飞速地在上面按了几下:“半小时,已经在落根了。”
  ……
  “你确定?”贝墁匆匆踏上飞行器。
  “是,族长, ”几名雄虫紧跟其后, “医院的人说里面很久不让进了,说是冕下醒后不喜陌生人气。”
  “不喜人气?”贝墁冷笑,“冕下倒是和我们的四殿下熟得很,别是在里面干什么吧。”
  雄虫不敢接话。
  “速度快点,我倒要看看他们在干什么。”贝墁道。
  “是。”
  飞行器加速器推到底,朝着第三医院全速冲去。
  ……
  胚育室。
  “可以了!”半小时后,托伯茨打下最后一串指令,一阵嗡鸣声后医舱门缓缓打开。
  约格泽昂走进去,帮着精神力抽多了头有些晕的凌长云取下后颈长管,将止血贴片按上去。
  托伯茨头也不回道:“快走吧,我处理好了带回去。”
  约格泽昂应了声,带着凌长云大步往门口去。
  ……
  第三医院。
  “阁下。”“阁下。”
  守卫俯身对着贝墁行礼。
  贝墁几人连大厅都没进, 直接从侧边直梯就往上去。
  “里面的人出来没?”
  “还没有, 族长。”
  1f,2f,3f……
  直梯运行速度很快,楼层一下一下往上跳,明黄的眸底不可抑制地闪着兴奋。
  皇子与雄虫私会,传出去可是个大新闻,就不知道那两位的脸面顶不顶得住了。
  ……
  “那没办法了, 只能辛苦阁下和我幽会了。”
  约格泽昂抱着凌长云飞在云下,晨雾打下的水汽沾湿了两人的衣襟。
  凌长云闻言眉梢微挑:“堂堂皇子与人私会,传出去不太好听吧?”
  约格泽昂将凌长云往怀里拢了拢,避开刺过来的水刃:“冕下甚美,我心难忍。”
  凌长云抬手戳了戳他的前襟:“舆论可不会去美饰,到时候只怕要在我们之间插上铜墙铁壁,面都难见更别说结婚了。”
  “虫崽都有了,百千年后又是一段风流韵事。”约格泽昂说着低头调笑了一句,“戳衣服干什么,我是阁下雌君,雄主自可随意。”
  “……”凌长云没好气地伸手轻拽了下约格泽昂垂至衣前的长发,“别逞嘴上功夫了殿下,快些飞吧,待会儿真成私奔了。”
  约格泽昂看着怀里人泛上了绯红的耳根笑出了声,应着朝前疾飞而去。
  ……
  “阁下。”
  顶层最里间病房前站着几名皇室近卫,见到贝墁几人后神色丝毫未变,只是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了房门。
  贝墁被拦在门口,挑眉:“做什么?不让我进?”
  近卫彬彬有礼道:“抱歉阁下,冕下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去。”
  “任何人?”贝墁视线射到房门上,“那怎么四殿下在里面呢?”
  “谈谈天而已。”
  “是吗?”贝墁目光转到近卫脸上,身体前倾凑过去,视线如蛇一般滑舐过去,声音又低又轻,“那怎么让你们守得如此严密?他们在里面干什么?不会在谈如何生虫蛋吧?”
  皇室身份非同一般,以正统之姿居上,什么都讲究一个名正言顺,就是雄虫皇子也不得纳入无名无分的雌奴,更别说雌虫,未婚先私会,传出去就是颜面扫地。
  如此降低皇室之举,饶是亲崽,虫皇也不会轻易放过。
  雄虫凶悍发腻的精神力气息袭来,强势的入侵让军雌光是闻着就感到不太舒服,近卫皱眉,仰头离远了些:“里面是殿下和冕下,还请阁下慎言——”
  不想说时迟那时快,军雌刚忍不住往后退的一瞬间贝墁就以惊人之速一腿穿过精神力转着开了锁推了门。
  “?!”军雌大惊,想阻拦却已是来不及,“等等——”
  “砰——”
  特制门倏地被推到底,力道之大让它回弹一瞬,里面露出的光景却是让贝墁面上的戏谑凝固在一起。
  凌长云半靠在床头,约格泽昂坐在离床一米多远的白椅上,床的另一边站着一排近卫,几人齐刷刷转头看向这边,双双眼睛里都是震惊诧异。
  “……贝墁阁下?”凌长云率先开口,他上下打量了下径直闯进来一派凛然正气捉奸捉贼架势的雄虫,“你这是……在干什么?”
  贝墁看着那一票人脸都有些发绿,指着那一溜近卫道:“冕下不是说不喜陌生气吗?那这些人是什么?”
  凌长云顺着他指的方向转头,神色不解:“四殿下的近卫啊,难道要我和殿下单独相处吗?”
  约格泽昂悠悠接道:“这不太合适吧?别损了冕下清誉。”
  凌长云趁着贝墁还没反应过来,微妙地瞥了才拽了凳子坐过去的军雌一眼,得了那人极快地眨了一下左眼。
  房间里除了待久了的略闷气外什么也没有,贝墁愣了半天才明白自己被耍了一道,登时有些气笑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冕下才醒就迫不及待要见四殿下。”
  约格泽昂单手支了头,斜斜倚在扶手上,道:“这句话应该我们问阁下才对吧?阁下这么急急忙忙踹了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发现了顶绿帽子。”
  “……”凌长云说服了自己一秒,配合地惊讶道,“阁下如此生气,莫非是对四殿下有意?”
  皇室虽与几大家族姻亲复杂浓烈,但除非是婚后才入的内庭,否则万万不得与之相结,尤其两人这么一唱一和,活像是贝墁自己不管不顾上赶着要与皇子结亲。
  果不其然,贝墁霎时黑了脸,他一甩长袖,冷道:“不过是听说冕下初醒特来看望罢了,二位此言倒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
  “怎么会?”约格泽昂道,“不过是顺嘴调侃一下而已,阁下别生气。”
  “不敢,既然如此冕下便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贝墁连进都没有再进一步,直接就转身往外走。
  “族长……”
  后面雄虫脸色煞白,跟着贝墁一路走到直梯。
  “废物!”贝墁抬臂就是一掌,直扇得雄虫一头撞上围栏,发出老大一声响。
  旁边人都噤若寒蝉。
  “去把凯尼塞伦叫过来,他俩绝对有问题。”
  “是!”
  ……
  等贝墁走后,约格泽昂挥了挥手,对面近卫立刻走了出去重新关了门。
  约格泽昂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床边坐下,紧挨着凌长云,道:“看来要被发现了,阁下。”
  “不是早就被发现了吗?”凌长云眼疾手快按下他伸过来的手。
  “我是说要生蛋的事。”约格泽昂反手握住雄虫的手,牵着把他带进自己怀里。
  凌长云试图挣扎了下,却被他抱得更紧:“要多久?”
  约格泽昂抱着人,偏头蹭了蹭那人脖颈处温热的皮肤:“差不多一个半月左右可以成型。”
  “别动阁下,”约格泽昂搂紧了人,薄唇在耳尖上吻了又吻,“接下来一个多月都很难见面了,让我抱一抱。”
  自昨天后这人就一直这个样子,逮着机会就要抱抱蹭蹭,说正事也不见多少正经神态,凌长云都从原本的不适应到现在的有些木,他真诚道:“殿下,路彻得斯中将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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