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说完便低下头,就着刚刚咬出的几点血迹咬下去。
军雌咬得不深,但到底还是疼的,虽没有上次尖锐,但细细密密的疼痛也很是恼人,凌长云没有咬上伸到面前摘了一贯戴着手套的手,而是一手动着移过来,搭在手背上握着。
约格泽昂感受到自皮肤传来的热意,反手插进雄虫指缝,牢牢地将他的手握在掌心。
亲密极了。
雄虫养了几月基本恢复的浩瀚精神力连着鲜血一起潺潺自里面流出,顺着勾进军雌的精神海空段里,慢慢在里面卷着团成一团,丝毫不受周围精神力的干扰混杂。
少顷,约格泽昂松了力道,起身扯了两片治疗贴片过来,一点一点轻柔地凌长云擦去上面流出来的血,再小心翼翼地贴上治疗贴。
“够吗?”凌长云转头看他。
约格泽昂扔沾血贴片的手指一顿,贴片就这么滑溜溜地擦着处理箱的边缘而过,无声无息地掉在了地上。
“……”约格泽昂过去将它捡起,重新扔了进去,“够的。”
他手上染了血,去洗漱间洗干净了才走过来揽住半靠坐在床头的凌长云:“有刚刚疼吗?”
凌长云没答,只有一搭没一搭地绕卷着他垂散下来的长发玩:“殿下。”
“嗯?”约格泽昂伸手替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
凌长云手指动着给他编辫子:“你今天有话想说?”
“……”约格泽昂动作一顿,随即倏地笑了,“这都看出来了?”
凌长云编了又解解了又编,折腾得那一头柔顺的长发都弯了几缕:“我还看出与我有关。”
“为什么?”约格泽昂忽然好奇。
凌长云食指点上军雌的鼻尖,调侃道:“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实不像四皇子往日之风格。”
“欲言又止确实,但哪有吞吞吐吐?”约格泽昂扬了扬眉,握着放在鼻尖的手指抵上薄唇,一下一下地自指根啄吻到指尖:“好吧,是有点儿事想找雄主帮忙。”
凌长云指腹发痒,强忍着没有往回缩:“殿下连雄主都叫上了,自是什么事都要答应的,虽然我比较喜欢你唤我的——”
凌长云骤然一顿。
约格泽昂含住他的指尖:“嗯?”
濡湿的触感让凌长云耳根一红,话音转着改道:“唤我为阁下。”
约格泽昂似是有些心不在焉,只专心□□着那点儿子的柔软皮肤,等到凌长云实在受不住地轻推了推他才停下动作,意犹未尽般地松开了些,扯了张纸一点一点地给他擦拭着上面的湿黏,道:“是托伯茨那有点儿事,想请雄主过去帮个忙。”
“……”凌长云放在军雌衣摆上的手紧了又松,垂眸看着他擦拭的动作,道,“托伯茨?”
“是,雄主之前在缡楼外见过的那只雄虫。”
“就是殿下之前说是去谈恋爱,结果成了三人行的那位阁下?”
约格泽昂手上动作一顿,抬眸看着凌长云,几转后伸手微挑起雄虫的下颌,直直地望进那双耀黑的眸子里,挑眉戏谑道:“阁下这是在吃醋?”
“吃醋?”凌长云顺势看过去,“怎么会?那位阁下不是有想要追求的心上人吗?”
“那又如何?”约格泽昂半眯了眼凑近,带着丝灼烫的呼吸有意无意地掠过凌长云的皮肤,激得眼睫不自觉地扑闪。
“托伯茨阁下至今没有结过婚,我虽是军雌却也是皇族,说来相识也有十几年,只要一起走一趟就能登记。”约格泽昂一眨不眨地看着凌长云的眼睛,似是要从里面探出些什么,“这样,阁下也不吃醋吗?”
“……”
军雌凑得极近,先前那两声“雄主”存在感又实在强烈,凌长云一时竟也分不清他到底是说笑还是认真之语。
指尖攥紧了勾了紫边的衣摆料子,心绪翻涌不停,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其间交杂混斗,眸子一瞬便黯淡不少,是顶壁灯照着也映不亮的暗色。
少顷,凌长云倏然扯了嘴角笑了声:“殿下说的是,您是皇子,自然是想结婚就结婚,想跟谁结就跟谁结,想结多少就结多少。”
他缓缓抽回被军雌握在掌心的手,自己抽了张纸擦干净最后一点儿残留的湿痕,盯着指腹上浅浅的牙印,道:“四殿下想什么时候结?明天?后天?还是今天?需要我去——”
话还没说完,凌长云便被约格泽昂一把拽进了怀里牢牢抱住。
凌长云登时消了音,不挣扎也不动,就这么垂眸望着近在咫尺的柔顺金发。
“阁下今日是怎么了?玩笑之语都听不出?”约格泽昂双手梏住怀里的雄虫,紧得像是生怕他挣脱而去一般。
“……”凌长云确认似的,“什么玩笑之语?”
约格泽昂抱得更紧了些:“当然是与托伯茨结婚一事。”
凌长云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与起伏:“与托伯茨结婚?”
“嗯,”约格泽昂应了声,“我与他只是朋友罢了,相识十几年,要结婚早就结了。”
他说着稍稍放松了些力道,侧过来看着凌长云,正色道:“不会跟他结婚的,永远不会。”
“……”凌长云抬起眼皮与他对视,“不会和他结婚?”
“是。”约格泽昂道。
他偏头轻轻吻着雄虫抿紧的唇,一点一点地慢慢撬开:“以后不开这样的玩笑了,别生我气,嗯?”
第71章
第71章 帮忙亲亲我吧
“……”
凌长云没答,约格泽昂便一寸寸地深入□□,顷刻间便将怀里的雄虫半压下去,凌长云身后陡然没了支撑,身形不稳下意识抬手勾住军雌的背脊。
已至仲夏,天气热得紧,窗台边吊着的垂钟花都蔫巴了不少,军雌身上只着了件薄薄的衬衫,一搭上去便能触到皮肤的热意,手下随便一摸都是凹凸不平。
梳洗之刑何其伤,近两年也未曾恢复如初。
凌长云眸里的浓色霎时便散了,他沉默地任由军雌撩了衣摆往里探,手指一点一点地往上抚过那些掉了疤新长出来没几月的皮肉,最终落到了那两片微微凸起的翅骨上。
那是翅翼生长出来的地方,哪怕凌长云现在也有翅翼,可也只是天道基因改造临时安置上去的,到底不是天生天长。
月牙状的翅骨,独属于虫族的翅骨。
虫族的,翅骨。
凌长云的动作轻柔和缓不带半分情欲, 可约格泽昂却觉得身后被指尖触碰过的地方一并烧燎得紧, 连了筋钻了心, 灼得紫眸都染上烫色。
“阁下,”他含着雄虫的下唇咬了咬,松开后一路流连向下,在颈间不住啃噬,“想在这儿?”
凌长云被迫仰了脖颈,手臂滑下落在了他的腰间:“帮什么忙?”
“什么?”约格泽昂顿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却没有立刻答,只加重了力道,“不生气了?”
“没生这件事的气,”结婚一年多,脖颈早已被军雌弄得敏感不已,轻轻一碰便颤得厉害,更何况是这样,凌长云眼尾洇上了红,慢慢蔓上了整个眼眶,“什么时候去?”
约格泽昂神情一松,放缓动作下下啄吻安抚着,道:“托伯茨有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亚雌,但一是在缡楼脱身不易;二是他讲求两情相悦,而那名亚雌对他无意,所以想请阁下过去帮帮他,时间你定。”
凌长云没想到是这个,慢了半拍才道:“他是想,让我帮他去追人?”
“算是吧。”
“可我不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阁下去看看吧,”约格泽昂手搭在雄虫后腰上,手指动着一点点抽了议服上束紧的鎏银系带,“缡楼是贵族雄虫的流返地,阁下自入了内庭后还没怎么了解过。”
“……”凌长云闭了下眼,“好,过几天休假去。”
约格泽昂笑了笑,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颈窝:“帘拉了,今晚在这儿吧?雄主。”
“殿下。”凌长云道。
“嗯?”约格泽昂应了声。
“亲亲我吧。”
这话说得实在太过反常,约格泽昂不由得一顿,抬起身往下望过去——
雄虫的眸子红了个透彻,里面隐隐蒙了一层水雾上去,偏偏嘴角是带着笑的,宝石珠子里只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像极了往日情动的模样。
他俯下身轻柔地吻上了他因为刚刚的作弄而有些红肿的唇,温声道:“刚刚弄疼了?”
凌长云没说话,只勾了他的肩背回应着。
……
深夜,漫天的夏星也渐渐隐没在浓云里,外面风吹得大,一树的华花翠叶都被刮得沙沙响,偏又散不去几分燥热,连躲在茂树底下的草毛子都焦了边儿。
今夜无月。
屋里恒温系统调得有些低,凌长云手才伸出不久就感受到了几丝凉意,他掀了一角被子,握着约格泽昂揽在他腰间的手轻轻放下,起身站到了床边,又俯下去替他掖好被子,随即无声无息地走到对面柜子拿了个嵌了紫藤火漆的信封到落地窗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