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地痞流氓最爱去的锈钉酒馆,此时热闹非凡,摇摇晃晃的老式霓虹灯管下,老酒保在吧台上递上一杯浑浊的酒。
  电视机上的市长候选人沃克正对着镜头表演:“我承诺给每个哥谭市民工作机会——”
  “——关了那玩意儿!”
  一名流莺翻了个白眼,猩红的指甲按在遥控器上面,没好气道:“见鬼的市长选举!”
  而接过酒的人——杰瑞用酒杯敲了敲包浆的吧台,劣质龙舌兰酒液溅在三天没洗的衬衫上,放声笑道:“新市长?哈!不如赌一赌市长会不会解锁新结局?”
  “——除了被收买、被暗杀、变成疯子被关进阿卡姆之外的结果?”
  酒馆里周围的人闻言都跟着笑起来。
  角落里传来撞击桌面的声响,失去右手的一名码头工——当然,可能私下也有一些别的小生意——汤米掀起兜帽,恨恨道:“我可不管究竟是谁当选!昨天铁锤帮的家伙来找我收取‘选举赞助金’,把我最后三十美分刮走了!”
  他用力捏碎桌上散落的一枚花生壳:“说是要给什么市长选举现场铺红毯——哈!那是用老子的血染的!”
  “你们没听过那个吗?”一个卖报纸的少年突然开口道:“我是说那个——粉靴人?她说上任之后会把阿卡姆改成五星水疗中心!”
  酒馆里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而后是更剧烈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粉靴人……她是现在哥谭暗道上名副其实的老大,你以为她是真的准备‘建设哥谭好生态’?”
  一名打手粗声粗气的笑着:“快别操心这个了,小鬼,你卖十份报纸能赚几个钢镚?不如先给自己买个防弹书包靠谱!”
  在众人的嘲笑中,卖报纸的少年嗫嚅着用众人都听不清的声音说着:“可是他把小丑变成了人鱼……小丑再也没出来过!”
  而在哄闹的酒馆楼上——
  布满灰尘的房间里,地上散落着一个打开的新皮革箱子。
  紫人琼斯单手托着印有‘粉靴’标志的艾莉森出品蜜酿,红色液体在玻璃试剂中折射出漂亮的闪光。
  “现在一瓶最高售价已经达到了10万美元!”紫人说话时声线有种神经质的抖动:“不同的口味对应不同的神经反应区……”
  单片眼镜后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形状:“快乐、活力、专注……天呐,这东西如果提高浓度,简直可以量产出完美军团!”
  昏暗灯光照射不到的阴影处——只能看到一个男人笔挺军装裤下的锃亮皮鞋。
  “没错。”
  “所谓的‘快乐蜜酿’,能让嗑嗨了的傻子跳一晚上迪斯科。”
  “而‘活力蜜酿’——”
  男人一脚踢开地上脚边昏迷的流浪汉,那人手腕上的针孔还在渗血:“能让普通人的肾上腺素飙升三倍。”
  紫人闻言脸部不受控制的抽搐一下,冷笑道:“之前他们都猜错了!那个女人的独特能力根本不是魔法!”
  “是混合了诅咒的神经毒素……没错。”暗处的男人继续缓缓开口。
  他低沉的嗓音如同月光照射下流淌的静河,似乎不经意的感叹着:“真是可惜……神经毒素这一方面,她与你相比只是个初学者,却能走到如今的地步……”
  男人拉长了声音,听上去有些莫名令人信服的魔力。
  “该死的!”紫人果然发怒,甩开手上的玻璃试剂炸裂在墙壁上:“那个女人在拙劣的模仿我!”
  ——角落里的男人似乎在暗处勾了勾嘴角。
  “但那一手诅咒的本领确实……也令人捉摸不透。”男人叹息道。
  “哥谭大学实验室里最新的南非迷幻藤提取物也能达到类似的效果!”紫人脖颈侧爆起的青筋一跳一跳:“装神弄鬼的骗子!”
  他的精神触须不受控制地外溢,激素的力量缠住了躲在梁柱后的一只老鼠。
  那只可怜的小生物立刻卷起尾巴掉落下来,瑟瑟发抖。
  “那又怎么样呢?”角落里的男人恰到好处的叹息,继续加料:“现在全东海岸都认为,她的‘魔法’比你的精神控制更加的——”
  男人温柔的吐出一个词:“怎么说呢?更加‘温柔高效’?”
  “温柔?高效!”紫人顿时爆发出癫狂大笑,地上的流浪汉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
  流浪汉手指不受控制的抽搐两下,在布满灰尘的地面制造出划痕,他似乎发现了自己位于某种极度危险的境遇,正试图假装继续昏迷。
  ——每个哥谭人都有生存必备本能,流浪汉也不例外。
  ——这种情况下,显然保持不动才是明智的选择。
  但可惜,紫人不是一般的反派。
  流浪汉的睫毛颤动两下,微微张开的浑浊眼球就看到了紫色西装的下摆。
  下一秒,太阳穴就被冰凉的皮鞋尖抵住。
  “嘘——”紫人蹲下身,瞳孔泛起沼泽毒气般的幽紫,“你叫汤姆对吗?三年前从大都会化工厂被解雇……”
  他的声音如同蛛丝,钻入流浪汉的耳道:“现在……你有一个重获价值的机会。”
  流浪汉的神情开始随着紫人的语言恍惚。
  作为一个拥有精神毒素超能力的反派,紫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你准备做什么?”暗处的军装男人饶有兴趣的问道。
  “想象一下——”
  紫人揪住流浪汉板结的头发,强迫他看向窗外——从这个角度能看到艾莉森的竞选广告,里面有水疗中心早鸟票的预售信息。
  “市长选举读票日当天!哥谭广场会聚集将近十万市民!其中有三成都喝过艾莉森出品的蜜酿。”
  “当票数胶着的时候,所有喝过蜜酿的人突然开始——”
  “撕咬彼此!”紫人张开双臂,夸张的宣读着自己的畅想。
  “……仅仅喝过蜜酿可达不到这个效果,琼斯。”阴影处的军装男人幽幽道。
  “当然!这必须还要加点小佐料。”紫人琼斯自信的笑着:“我会混入人群,亲爱的。”
  紫人的力量……确实可以做到这一点。
  “那么之后呢?”男人继续问。
  紫人抚摸着流浪汉的脸——后者的瞳孔开始扩散出幽暗的紫色。
  “我们的小汤姆会混入戒断互助会,而选举日的正午十二点蜜酿受害者开始暴动的时候,跪在蝙蝠侠面前哭诉。”
  “不……不要……”汤姆在被紫人精神控制的间隙挤出破碎的哀求。
  “嘘——”紫人再一次发出嘘声,用拇指按住他的嘴唇:“你明明兴奋得发抖。”
  有点变态……暗处的男人目光变得有些嫌弃。
  “你想利用蝙蝠侠对付粉靴人?”
  “正是如此!”紫人癫狂的笑声释放精神污染:“我想让她在最辉煌的时候,跪地求饶!”
  “那就……祝演出顺利。”暗处的男人冷笑一声。
  .
  “所以你今天准备继续勇闯梦幻城堡?”迪克一边摆弄着手中的武器,一边问道:“确定不会在明早带回高达六位数的账单吗?”
  回应他的是达米安的黑脸。
  “不用你管。”
  这次他决定不从侧方切入,而是走后院……看上去安保措施更加薄弱的地方。
  达米安的指尖刚触到后院篱笆,空气突然扭曲出粉色波纹。
  巨大的半透明弹窗几乎贴在他鼻尖上:
  【触发区域挑战!动物之友!】
  【请完成照顾动物0/10(奖励:神秘武器线索)】
  达米安:?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可笑。”少年嗤笑着摸出蝙蝠镖,却在下一秒硬生生缩了回去——五只圆滚滚的暖黄色旋风就扑到脚边,头顶上还有着感叹号。
  “咯咯哒!”为首的芦花鸡歪头盯着他,豆豆眼上方悬浮着属性面板:
  【小白姐】
  住所:8号宝宝窝
  性别:女(她是一只母鸡)
  年龄:青年(已经过了幼崽的年纪)
  好感度:0(冷淡)
  早上6点收成:普通蛋(剩余时间1h)
  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半透明悬浮框,达米安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谁来解释一下?
  ——而且为什么是普通蛋?难道还有不普通的蛋吗?
  正宕机着,小白姐突然跳上他肩膀,达米安条件反射的接住一团毛茸茸,然后看到新的浮动框提示这可互动选项:
  【清洁】
  【抚摸】
  【喂食】
  ……
  达米安绷着脸,动作却变得轻柔起来,他点击清洁选项,手中凭空出现了毛刷。
  “你们该庆幸来的不是邪恶蓝色大鸟。”他恶狠狠擦拭着小白姐沾泥的脚爪,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晕。
  当母鸡舒服得咕咕叫时,状态栏跳出小白姐【好感度+5】的提示。
  达米安刚松了一口气,看到小白姐豆豆眼一动不动看着他,头顶多了一个粉色的情绪气泡【期待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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