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的披风在潮湿的空气中微微摆动，脚下的积水倒映着哥谭阴沉的夜空。
“你来了。”戈登局长站在一盏昏黄的路灯下，手里捏着一份尸检报告。
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像是被哥谭的夜晚榨干了最后一丝精力——不得不说，谁经历过十二个狂热的裸奔名流都会疲惫的。
——更何况现在还出了命案。
——最要命的是，命案的主人并非无名之辈。
戈登局长的目光扫过蝙蝠侠的面具，点点头道：“沃克先生的尸体在巷子深处的垃圾箱后面。”
蝙蝠侠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迈步向巷子深处走去。
靴子踩过破碎的玻璃和腐烂的垃圾，发出轻微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垃圾的腐臭，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这是熟悉的犯罪巷的味道。
沃克的尸体蜷缩在垃圾箱旁，腹部被撕裂的伤口已经凝固成暗红色。
蝙蝠侠蹲下身，手指轻轻拨开沃克的西装，露出下面狰狞的伤口。匕首的痕迹清晰可见，刀刃在腹腔内搅动的痕迹让整个伤口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撕裂状。
“匕首从左侧肋骨下方刺入，斜向上贯穿肝脏和胃部。”戈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凶手的手法很业余，这让他生前受了许多折磨。”
蝙蝠侠的目光在伤口上停留了几秒。
“不，恰恰相反。”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凉如冬夜寒风：“凶器的刃长约12厘米，单刃，刀尖有轻微弧度。”
“这种匕首通常是部队或职业杀手的标配。”
“凶手很专业。”
戈登愣了一下，皱眉道：“你是说，前市长候选人被人暗杀了？”
蝙蝠侠站起身看向他：“不仅如此，凶手还特意制造出业余的假象。”
戈登叹了口气：“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沃克似乎完全没有反抗。”
“我们查遍了所有线索，但还是一无所获。”戈登捏了捏鼻梁，目光扫过沃克的尸体，“匕首的痕迹、血迹……这些线索像是拼图，但拼出来的图案却毫无意义。”
“……凶手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破绽。”蝙蝠侠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
戈登迟疑了片刻，手指在烟盒上轻轻敲击，最终还是开了口：“也许……我们需要一些非常规的帮助。”
蝙蝠侠转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你指的是什么？”
“市长女士。”戈登简短地说道，随后补充了一句，“她总是能带来一些……呃……意想不到的突破，不是吗？”
“……这不是她的职责。”
“但她有她的‘方法’？”戈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而且，她现在是哥谭的市长，曾经的竞争对手死在了她重点改造的‘相亲角’上，可能会影响到她的政策。”
蝙蝠侠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试试吧。”
【戈登局长邀请你协助追查凶手】
【同意（可能会有危险）】
【拒绝保持不变）】
艾莉森看着突然弹出来的突发事件面板，脑袋上盯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开玩笑，我模拟人什么时候怕过危险？
于是她眼疾手快的点了【同意】。
十分钟后，艾莉森踩着粉色雨靴出现在犯罪巷，头上依旧戴着那顶插着小花的红色太阳帽。
——手里还拿着一杯奶茶，吸溜吸溜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看上去完全和犯罪巷的画风不一致啊！
“晚上好，先生们！听说你们需要我的帮助？”
艾莉森的声音十分甜美和热情，仿佛她刚刚从某个派对现场赶来——事实上也是如此——而不是站在一具尸体旁边。
戈登的表情有些复杂，他指了指沃克的尸体：“晚上好，市长，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
艾莉森的目光扫过沃克的尸体，眉头微微挑起：“哦！沃克先生？真是遗憾，他还没来得及参加我的夜店开业派对呢。”
——语气好像是在责怪某个迟到的客人呢！
戈登平铺直叙：“我们需要找到凶手，市长女士。”
“找到凶手吗？”艾莉森眨了眨眼，琥珀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简单~让我问问当事人不就好了？”
“……？”戈登愣了一下，迟疑不解道：“……当事人？沃克已经死了，市长女士。”
“死了又不是不能说话。”艾莉森的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讨论天气。
她踩着那双标志性的粉色雨靴，从兜里掏出一个粉红色带兔子耳饰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
然后——打了个电话。
戈登：？
你在干什么啊市长！
【死神正在赶往您创建的聚会】
很快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裂缝。一个身穿黑袍、手持巨大镰刀的死神从裂缝中缓缓走出，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漆黑的光芒。
蝙蝠侠：……？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就是在梦幻城堡里做家务的那位吧？
不得不说家务活干的相当棒呢！
“死神先生~麻烦帮个忙咯~”艾莉森的声音甜腻得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死神点了点头，镰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下一秒，沃克先生的尸体突然化作一团黑色的烟雾，随后凝聚成一个——精致的骨灰瓶。
戈登：？？
不是？！
我的尸体呢？我的证物呢？
怎么1s无伤凭空蒸发了啊！
戈登的眼睛瞪得老大，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是怎么回事？！”
“稍安勿躁，局长。”艾莉森笑眯眯地拍了拍戈登的肩膀。
而后她的手指在游戏面板上飞快滑动，选择了【释放灵魂到阳间】的选项。
下一秒，骨灰瓶中冒出来一股烟雾，随即凝结成了一个沃克先生的半透明形体。
后者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我又活了？”
戈登后退了一步，手指摸向腰间的配枪：“这是鬼魂吗？”
“放心，是鬼魂。但他不会咬人的——呃，大概。”艾莉森突然想起来，鬼魂可能也会和人类产生暴力交互，心虚的补充了一句。
沃克先生的鬼魂飘在半空中，因为情绪是【尴尬】而变成了淡黄色的灵体：“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戈登控制不住的摸着脑门，事情的发展让他猝不及防。
——我以为是刑侦剧本，没想到你直接上灵异啊！
“是这样的沃克先生，我们需要问你几个问题，关于你的……死亡。”戈登局长尽力的组织着语言。
沃克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身体也因为【愤怒+10】而变成了半透明的红色：“是九头蛇！我看到他们的徽章标记了！该死的，那家伙是九头蛇的人！”
“……欸，九头蛇？”艾莉森闻言露出了小狼一样的表情。
“正好，省得我挨个找了！”
.
纽约州北部，一个九头蛇的地下基地外围。
艾莉森的粉色狼爪——对，她切换了狼人形态——踩过潮湿的苔藓，柔软的肉垫在泥地上留下浅浅的印痕。
“粉靴大人。”交叉骨的声音从纳米通讯设备中传来，带着一丝担忧，“您确定要独闯进去？我可以跟您一起——”
“——嘘！”艾莉森的耳朵动了动，聚精会神地竖起一根爪子（虽然狼爪竖起来有点滑稽）：“管家先生，你知道为什么猫头鹰夜店最畅销的是‘哥谭’特调吗？”
下一秒，她的身影轻巧地跃过红外线警报网，满级的狼人能力让她整个过程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因为客人喜欢高达82度的酒基？”交叉骨猜测道。
“不，因为情况越混乱，”她径直穿过两米厚的铅合金闸门，爪子像切黄油一样轻松划开金属，“客人就越兴奋呀！”
艾莉森的声音充满了玩家要炸鱼之前的愉悦：“是时候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恶作剧之王了！”
地下基地的核心实验室。
泽莫男爵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嘴角扬起一抹近乎疯狂的笑意。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的兴奋，指尖划过显示屏上跳动的波形图，“扭曲现实的临界点……终于要到了！”
他的身后，一个巨大的透明容器悬浮在半空中，里面涌动着诡异的绯红色能量。
那是他从艾莉森的能力波动中提取的“现实碎片”，经过无数次实验和调整，终于被他压缩成了可控的能量源。
“只要再吸收最后一点……”的手指轻轻触碰容器的表面，能量流顺着他的指尖涌入体内。
那一瞬间！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看到了世界之外的画面在他眼中徐徐展开！